当张艾之再一次挣开眼睛时，又一次被强烈的灯光给刺到了，睁不开来，知道一个穿白大褂的人站在了他的前面，他才可以看清周围。是赵培，这里是赵培的实验室。

“啊！凌巧！”张艾之刚要起身，才发现自己的身体被绑在了躺椅上，起不来。赵培带着怪异的笑容，说道：“不要慌张，我们没有动你的任何东西，你先好好休息。你透支了你的全部生命力，能活过来，也真是奇迹。”他笑了笑，在椅子旁边按了什么按钮，张艾之才可以动弹了，他一起身，就打算出去，找自己的背包。

“喂喂喂，你可不要动太多，你的手脚的很多的筋脉已经断掉了，虽然我们的科技可以让你像原先一样正常地运动，但是如果再做出过激的行为，我可不敢保证你还能活下来，就算活下来，也只是个残疾人。”

“这种事情，不需要你来操心！”

赵培无奈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他好像是在感叹些什么，因为他也有个儿子，离家出走了，就因为和他产生了争执，后来被别人带回来时，已经死了三天了，尸体都开始发臭了。

张艾之刚走出去，就看到了夜夜，他好像要说些什么，但是夜夜直接就把包递给了张艾之。张艾之赶紧到旁边的一个位子坐了下来，从包里，取出了凌巧的头骨，她还是完好的，好像还散发着凌巧的气息。他看着她，感到了一丝幸福。

“就为了这么一个死人，差点把你的名也搭在里面？”第一已经站在了他的旁边，用冷冷的眼神看着他。张艾之看见他就来气，就觉得不爽，他慢慢地把头骨放了进去，把包放在一旁，起身，从里面取出了糖果剑。他刚要挥刀，身后出现了一个戴面具的人，他的手指接触到了张艾之，把他麻痹了，他这才想起来，那个赵培，也有他的从者。他现在没有办法动弹，武器也掉在了地上。

“啊啦啊啦，都说了你的身体还不能动，偏偏要……唉……”赵培从实验室里走出来，用遗憾的眼神看着张艾之，继续说，“看来你还是不能呆在这里，你不能作为我们的战斗力。本来时，我们打算让你和夜夜签订契约，这样，你就与我们的世界产生联系，这样，如果没有别的力量的介入，那你就无法离开这里，直到这场无聊的战争结束。但是，看来你呆在这里越久，你对我们越是有害，我们只能请你离开这里。”

“呵，求之不得啊！”张艾之已经可以动了，但是，没有捡起武器，只是向他们冷笑。

赵培摇了摇头，说道：“但是，真的是如此吗？你真的，放得下一切，然后离开这里吗？”这个大叔的表情变得有些渗人，让张艾之有一丝颤抖。但是，他并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他笑了笑，解释道：“要离开这里，就要抛弃掉有关这里的一切，当然，记忆不用，但是，其他的东西需要，包括你得到的装备、道具，还有……凌巧。”他说着，用手指指向了那个背包。

张艾之顺着他的手看，盯着自己的背包，陷入了沉思。

“真的打算好了，放弃一切，那就来找我吧，我会把你来时的衣物全部还给你的。庆幸吧，你的衣服没有洗过，这样，它就可以被你重新带回去，因为它没有与我们扯上一切的联系。”说完，他又回到了实验室。而第一，早就离开了，在赵培出现时，他就知道之后的事情，赵培一个人就已经可以处理了，他站在旁边就是浪费时间。

张艾之坐会了位置上，开始了思考。夜夜站在他的旁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张艾之看着她，总是会想起凌巧，他好像放不下的，只有这个，但是，她，现在，已经死了，唯一剩下的，只有这一个头骨。说不定那一天，会被他们这群混蛋拿走，作为用来召唤的道具。

他捧着头骨，他想给她找个好的地方安放起来，让她有一个归宿，让她在天上好好的休息，这个充满战争的世界，不适合女孩子来，她们就应该是好好地待着，保持她们的美丽，那就够了。张艾之不再想要什么了，他觉得，他可以放下一切，但前提是，让凌巧，最后，也有一个归宿。

张艾之找到了一块空地，发现那里，有一块墓碑，上面写着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文字。

“真是稀罕，没想到还会有人找到这种地方来啊。”

张艾之听到后方传来了声音，转头看，是一个年轻的男子，看起来像是大学刚毕业的学生。他突然笑了笑，说道：“啊呀，都忘了自我介绍了，我是李祥，从者的职介是骑兵。你呢？”

“张艾之……”

“长得和第……”他看到张艾之的表情有些变化了，就不再说下去了，他觉得，第一和他之间，必然发生了什么。但是，他最好不要知道比较好。

“你也来祭拜他吗？”李祥走了过去，把手中的花放在了那个墓前，拜了拜。“他是？”张艾之问道。

李祥起身，解释说：“他曾经是我们的队友，但是，他死了……”

“为什么……”

“因为他不想再这样下去了……张艾之……你觉得……这样的世界，真的有存在的价值吗？双方必须要开始战斗，必须要决出任何一方的胜利。我们呆在这里很久了，我们早就忘却了，外面是什么地方，外面的生活是如何的……那……”他不再说了。

张艾之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只是默默地看着他。

“你是来埋葬的吗？”他看到了张艾之手里捧着的头骨。

张艾之点了点头，他看着张艾之，说：“那我帮你吧。”

很快，一个简易的坟墓已经堆好了，在那个抛开的坑里，张艾之把凌巧的头骨小心地放进去，还在旁边，用布小心地垫着，生怕她受到一点点的伤害。张艾之用炼金术，把土堆起来，李祥也拿来了一个石碑，上面什么也没有刻着。

“要写些什么吗？”

“嗯……那我自己来写吧。”张艾之取出了被尘封的新手剑，在上面，用汉字，刻下了“凌巧”，虽然不好看，歪歪扭扭的，但是，却包含着深意。

张艾之又回到了那个实验室，他把背包扔在了地上，他让赵培把他送回去。于是赵培就递给他一套衣服，那套工作服，当时，他就是穿着这套衣服，坠入水中，来到了这里。

“3、2、1、0。再见了，张艾之！”赵培推了下眼镜，带上了笑容，此时的张艾之已经穿戴好了自己的衣服了。赵培用力把他往后推，张艾之才注意到，自己的背后多出了一个光圈。

他感觉自己，好像被推入到了水中，自己无限地在下沉。当他要挣开眼睛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的真的就在水里，他使劲地往上探头，露出了水面，再慢慢地爬过向岸边。

“小艾！”

张艾之听到了好像有人在叫他，他抬起头，他用力挣开眼睛，虽然看不清，但是，他还是判断出来了，是昕伶。

昕伶顺着滑坡，下到了河边，一把把张艾之从河里拉了出来。张艾之这才用手擦掉了脸上的露水。

“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小艾！你没事！”昕伶冲过了抱住了，虽然张艾之的身上都是水，但是，她完全不介意。“昕……伶……”张艾之露出了微笑，看着昕伶，莫名感到了一丝温暖。

“我……离开了很久了吧？”张艾之问道。

“啊？啊？小艾，你在说什么？”

“我……不是……”

“哇！”她有扑过来，一把把张艾之抱在了她的怀里，让张艾之的脸紧贴在她的柔软的胸上。“没想到，摔下去摔傻掉了啊！小艾！”

张艾之感到了奇怪，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说，那一段记忆，都是虚假的？但是，这情感，为什么还保留在他内心的深处。他低头看着昕伶，感到了很幸福。

昕伶放开了张艾之，仔细地打量着他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出问题了，好在没有，昕伶在放心地吁了口气，张艾之也笑了起来，但是，这被水浸湿的衣服，在风的吹打下，让张艾之不禁开始发颤。昕伶抱住了张艾之，露出了笑容。

“对不起，昕伶，原先时我……”

“只要你没事就好了……只要你没事就好了！”

张艾之尴尬地笑着，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复她，游戏和动漫，没有教会他，怎么去面对这样的情况。他又不敢盯着昕伶的脸看，这让他有些不好意思，而且，此刻，他的心中，依然是她，那个已然去世的她。他不明白自己为何此时内心会如此不安，他有些不知所措。

“昕伶，你这样靠上来，衣服会湿的……”

“没事！”她紧紧地抓住了张艾之的手臂，盯着他，露出了笑容，她好像看到了，当时那个阴沉的张艾之，已经消失不见了，此时的张艾之，内心，充满了力量，但是，唯一令她难解的，是张艾之的内心深处，好像笼罩着一层什么东西，她看不见，无法得知。“就这样回家吧！”昕伶把自己的脸贴在了张艾之的肩膀上，张艾之用另一只手，摸着她的脸，他在感叹，希望这样的生活，不会消失，但是，已经不可能了。

第一告诉过他，他是他现在所处世界的主人公，他完全有能力去做到任何他想要去做到的事情，只有张艾之内心的软弱，才是造成现在局面的根源。他不再迷惘了，他要去做到，所有他可以做到的事情，他在离开那里的时候，他自己决定了，他要拯救……拯救这个世界……不，不是这个世界……是他自己，他不能在容忍自己的软弱无能了，他需要的是表现的像是一个正面的主人公，他开始意识到了一些不对劲，但是……他也没有办法。他不是特异人，他没有能预知未来的能力，但是，他可以定下一个小目标。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改变现在的境况，他要做的，是拯救夕，拯救杜书秦，让他们再次回到自己的身边，她们还能坐在一起，一起聊天，一起玩耍，他还想再和夕聊天，看她睁开饱含睡意的眼睛，用好奇的眼光打量自己。他还想再和杜书秦说说话，听她谈论一些奇奇怪怪的趣事。他开始幻想之后的美好，但是，他终究是要把这一切去完成的。

具体的做法，他还是不太明白，但是，他还记得当时A和他的谈话，A说过，杜书秦现在被困住了，只要自己获得游戏中的力量，就可以战胜，但是，说不定自己，也会因此而死亡。他不能就因为救了杜书秦而死，应该还有更加巧妙的方法，但是，那到底是什么？他现在还搞不清楚。他不停地思考，风吹袭在他的身体上，加上河水的冰凉，他颤抖得厉害。没多久，已经站在了自己的公寓的楼下了，他看着天空，还是黄昏，太阳还没有落下，毕竟是夏天，夏天的白天会比较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