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夜里捉“鼠”（2）

回到县政府，立即再对六名土匪轮流审问。余连长先对一名年较大的土匪审问，开口就是：“我们抓了你们六人，你可以不说，但别人并不一定不说。我们解放军的政策是……”说到这，他指指后面墙壁上的字：“坦白从宽，有立功表现的可从轻处理。你说吗，不说我就审下一个了，总之，监狱里有你们一百几十号人，以后会愈来愈多的。我坦白地告诉你，国民党几百万大军，都快给我们消灭了，你们这两三千人，能成得了什么气候？你若执迷不悔，仍跟着那些双手沾满人民鲜血的人，你就只有死路一条！我好话说到这了，说不说由你，我给你三分钟时间考虑考虑，你如果还想和家人团聚，重新做人，你就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土匪想了想，颤抖地问：“我交待后，你们会不会不杀我？”

余连长回答：“我们解放军的政策是不杀俘虏，也不虐待俘虏。对绝大多数的被俘土匪，我们的政策是，改造后，将会释放。”

土匪忍不住问：“将会很快释放是吗？”

余连长说：“不！现在放你们回去，你们大多数人又会回到土匪窝里，最后的结局就是在战场上给我们消灭了！所以，我们现在不能放你们回去，但日后一定会放你们回去。早知觉，早释放。好吧，你说吧！”

土匪交待着：“我们挖地洞，是想从外挖到监狱里，把监狱里的弟兄们救出来……”

余连长问：“没有哪？没这么简单吧？”

土匪想了想：“没有了……”

余连长直说：“你们主要有两个目的：一是解救你们的同伙，二是想从地洞里进攻县府，与外面来个里应外合！不是吗？”

土匪讷讷地说：“我是兵卒一个，哪知道那么多？”

余连长问：“那还有没有其它地洞的？”

土匪摇摇头：“这个真的不知道。”

余连长问：“你们挖地洞，干吗晚上挖？白天比较吵，不是更可以掩盖挖地洞的声音吗？”

土匪交待：“开头是白天挖的，但因为时间紧迫，所以今晚也开始挖了……”

余连长问：“和你们一起的，还有其他人吗？”

土匪回答：“没有了。”

余连长又问：“会不会有其他人来那屋里？”

土匪回答：“前两天有个人来过，是看进度的……”

余连长问：“叫什么名子？”

土匪想了想：“真名不知，我们都叫他老狗的……”

余连长问：“他是什么个模样的？”

土匪回答：“瘦瘦，有点驼背的……”

余连长问：“他住在哪？在城里干什么的？”

土匪回答：“我哪知道他的落脚点在哪？干我们这一行的，不要说落脚点了，就是真姓名，也往往是不让别人知道的，别人也不会问的，怕别人报复自己家人……”

余连长再问了一会，见没什么情况了，就让人把土匪押下去，再审下一个……

经过两小时的审问，土匪所说的都差不多，看来土匪把知道的都说出来了。

审完后，余连长觉得土匪有这个想法，就不可能只挖一个地洞。他突然一个激灵，就趴在地上伏地用耳朵静听，想听听地下会不会有响声。不曾想这一听呀，竟意外地听到了轻微的挖洞声，他吓得忙把这个情况告诉大家。

于是，大家都伏地而听。大家听到是听到了，但不知道在哪。谭指导员焦急地说：“县政府这么大，我们往哪里找啊？”

余连长想了想，说：“土匪若挖地洞的话，只有几个目的：一是监狱，二是县政府办公大楼，三是弹药库，四是兵营。”

艳倩惊问：“雄哥，难道土匪不是单单想从监狱里钻出来，而且还想从大楼里攻进来？”

余连长摇摇头：“他们很可能是想把大楼炸掉，也想把围墙炸掉。炸掉大楼，不但可炸死我们的守军，还可以在心理上打击我们。至于炸掉围墙，那是方便他们进攻。弹药库他们可能还不知道，但兵营，他们还是能猜到的，而我们的弹药库，就在兵营里……我们现在很危险啊！”

如果万一弹药库给土匪炸掉，解放军就很难能战胜土匪的了。

艳倩突然脑洞大开地急说：“雄哥，我知道土匪在那挖地洞！”

大家十分惊奇和惊喜：“在哪？”县政府这么大，她怎么能判断土匪在哪个地方挖地洞的？

艳倩说：“把盘盘碗碗、水桶尿缸什么的装一半水，放在各个地方里，那里的水晃动最大，那里就是他们挖地洞的地方！”

这是个震动原理，离震动源最近的地方，震动当然是最大的，离震动愈远，震动就愈弱，直到消失。

“对呀，大家快点行动！”余连长急着小声地交待起来。

于是，大家马上行动起来，把上百个装着水的东西分散放在地上，然后仔细地观察对比，结果好快就发现了三处晃动大的地方，一个正是大楼附近，一个在围城里边，一个在兵营附近。

这个情况已很严重，如果让土匪挖好，在地下埋上炸药，县政府将会很快变成废墟。余连长让黄书记在办公室里坐阵，然后他马上下令，公安和五排战士，混合组成三个搜捕小组，第一搜捕小组组长由他亲自担任，第二搜捕组长由便衣队长吴树生担任，第三搜捕小组组长由谭卫带领。

余连长先带大家来到三处可疑之地，小声地说：“土匪挖到这，那么他们的挖地地点就是对外的直线，大家明白就点头？”不让大家回答，就是怕土匪有望风的会听见了。

见大家点头，余连长然后叫人拿来竹梯，让各级组长上去瞧了瞧，然后让一名战士守看着。他再对大家说：“土匪在地下挖洞，恐怕会挖偏有误差，但多数都差在两三间房子之内。大家动作一定要轻些，尽量不要让土匪察觉到。在搜捕时，每组要分工合作，有人向前搜，有人在后提防土匪偷袭，有人在左右警戒。大家到围墙外，有站梯的同志指点给大家看。好了，各组带两张梯，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