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高奇和刘华便起床离开了杨国富介绍的旅店,赶往湾口工业区。
“奇哥,我们去湾口不知道能否看到你说的那个林耕叔叔?”刘华一脸的期待。
昨天晚上,俩个人躺在床上睡不着,高奇可是给他讲了很多有关林耕战争年代孤胆深入敌后的故事,他最崇拜的就是这种传奇式的人物了!
“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哪里?碰运气吧!”高奇回答道。
二个人登上一座小山头,上边有一座观景塔,两个人爬了上去,极目俯瞰,整个湾口一览无余。
眼前一条狭长的海岸线上,到处是一片繁忙的景象,一个浩大的移山填海工程正在热火朝天地进行着。
“这就是湾口呀?真是顾名思义!”刘华惊奇地说道。
“他们是在炸山填海,一方面把山挖开,新的土地开发出来,另一方面开山的土石方又能用于填海,这是两边得地啊!”高奇看明白了山下人们忙碌的意图,他不禁有些动容。
“林首长真是大手笔呀!”刘华的表情十分震惊。
“你看那边的一个白色小楼可能是工业区指挥部新建的办公楼,我们到那里问问,看能不能找到林叔。”高奇跳下一个土圪梁说道。
“好的!”刘华拎着旅行袋跟在高奇的身后向山下跑去。
远远的,高奇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三步并做两步跑过去,对着一个头发花白、精神矍铄的“老”人喊道:“林叔!”
“你是---?小奇!”林耕认出了眼前的年轻人。
高奇脚跟一碰,“啪”的一个标准军礼。
“呵呵,几年不见,我猛一下都没有认出来!”林耕高兴地拍了拍高奇的肩膀。
“林叔,您还好吧?”高奇扶住林耕的胳膊,关心地问候着,“我爸知道我要来这里,让我给您带好!”
“好好!老首长的身体还好吧?”林耕一脸关切地问道。
“他很好!”高奇答道。
“听说你小子参加了自卫反击战,还立了一等功,好样的!”林耕赞道。
“嘿嘿,侥幸没死,落得个虚名!”
“呵呵,好,不骄不躁!对了,你怎么来弯口了?”林耕这才想起来问道。
“林叔,我现在清华大学上学,放暑假了,我和同学到您老这里来看看,想开开眼界,增长点见识。”高奇说道。
“清华生,不简单,干脆毕业来我这里好了!”林耕立马发出邀请,同时把目光转到了高奇身后的刘华身上,他的眼睛瞬间睁大,眼神立刻变直了。
“你?这是......”林耕面露惊异、不错眼珠地盯着刘华的脸。
“哦,林叔,他是我的同学刘华,中原省人。”高奇见林叔目不转睛的盯着刘华的脸,便笑着介绍道。
“你叫刘华,中原省人?”林耕有些急切地问道。
“是的,林、首长。”刘华紧张的嗓子眼发干,差点喊成林叔。
刘华的心里非常紧张,比当初见县wei孙书记时紧张的多得多。
“中原省什么地方人?”林耕紧追了一句。
“我是源水县槐树镇公社大雨村人”刘华的嗓子眼越发得紧了。
“你认识一个叫王蔷的女人吗?有四十多岁,样子很漂亮!”林耕放缓了语速,他怕吓着刘华,但他自己的心却紧绷着。
刘华尽量稳定住情绪,仔细地想了想,然后回答道:“对不起,首长,我不认识。”
这时,高奇也觉得不对劲了,他在一边插话道:“林叔,你怎么会问这么奇怪的问题。”
林耕没有理会高奇的问话,依旧看着刘华问道:“你是哪一年出生的?你的父母是干什么的?他们叫什么名字?”
刘华楞了一下,意识到林耕曾经的工作性质,想他是不是看到谁都喜欢调查一番,纯属职业病。
但出于对林耕的尊敬,刘华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我是六三年六月十八出生的,我的父亲叫刘怀庆,是源水县城关镇公社的党wei书记,我的母亲叫陈淑萍,在城镇的福利厂当保管员,我是跟着外婆外爷在大雨村长大的。”
今年年初,源水县小范围调整几个公社的领导班子,刘怀庆被任命为城关镇公社的党wei书记。
其实刘怀庆心知肚明,他这次的提拔跟刘华有很大关系,因为领导们介绍他时,总会带上一句,“他可是省高考状元刘华的父亲”。
“你是六三年生人?亲生儿子吗?”林耕这句话纯属是第六感觉迫使他问出的。
刘华被林耕没头没脑的一句话给问蒙了,但是高奇却似乎隐隐猜到了什么。
“哦,对不起,我失态了,只是你长得太像我一个战友年轻时候的样子!”林耕一看刘华发蒙的眼神,知道自己的问话太唐突,吓住眼前这个年轻人了。
“孩子,你别怕,我是职业习惯。”林耕向刘华解释道。
“林叔,其实我第一眼看到刘华的时候,就觉得他有点眼熟,后来才想起来他和陈叔长得有点像,不过国家大了,人像人的事太多,我就没有太在意。”高奇说道。
“小奇,刘华长得太像你陈叔年轻时候的样子了,特别是他们俩个人的眼神尤其像,真的是给我一种错觉!”林耕观察着被他盯得有些局促不安的刘华,一丝光芒在他的眼底闪烁着。
受林耕的影响,高奇也开始仔细端详起刘华的脸,“林叔,你别说,还真是越看和陈叔越像!”
“对了,你刚才说你是大雨村的?”林耕猛然想起了刚才刘华说过的话,因为自己当时的注意力不在这里,所以忽略了,现在竟突然跳进了他的脑海。
“是的”刘华的心又开始怦怦跳了。
“那你认识陈东生老人吗?”林耕紧跟着问道。
“首长,您怎么认识我爷爷?”刘华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这事情也太巧了吧!”林耕惊呼。
“林叔,什么个意思?”高奇急问。
“小奇,你忘了?你陈叔曾经受重伤被留在老乡家养伤?”
“林叔,您的意思是......?”
“是的,你陈叔当年就是在大雨村陈东生老哥家养的伤,真是山不转水转,没想到你们俩个竟然转到了一起,而且还转到我这里来了!”林耕看着眼前的刘华,真是心潮澎湃,他越发觉得事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