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3年,在中国改革开放这几年里,是一个承前启后的年份。前一年,中国经济告别3年的宏观调控和1981年的指数下滑,开始进入一个新的持续增长期。
年初,伟人到南方考察工作,跟踪报道,视察的重点是针对十二大上伟人提出的二十世纪末实现全国工农业年总产值翻两番、达到“小康”水平的“小康”战略目标是否可行。
改革初见成效,设计者们开始期待更上一层楼的成果,对于已经在现代化道路上遭遇太多挫折的中国人来说,这个蓝图的实现,不能承受任何闪失。
一个星期后,震惊全国的“二王事件”发生了,为了给改革开放保驾护航,中央做出。
这是刘华所期待的,近几年经历的一些事情,让他深深明白中央提出的:“两手抓,两手都要硬”的重要性和科学性。
刘华每天下午放学后,就会回到高俊家的那个小院。经过三个月的综合治疗,田凤梅的情绪已经基本稳定,没有再出现狂躁的情况,而且现在也认人了。陈保平做饭时,她还帮着打打下手,刘华看着心里很高兴。
这期间,方芳每到礼拜天就会到这个小院来,每次来都会给田凤梅带一些点心罐头什么的、还帮着把家里的卫生大扫除,帮田凤梅洗头、换洗衣服,就跟一家人一样,没有任何的隔阂。刘华和方芳的感情也越来越好。
田凤梅每次看到方芳,都亲得不得了,从方芳踏进小院的那一刻起,她就会跟在方芳的后面,像个小孩子一样寸步不离。
刘华和陈保平从来不敢在田凤梅的面前提起陈凌蓉三个字,而田凤梅好像也忘了陈凌蓉似的,也从来不提她这个女儿。
刘华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事,说白了这就是一个隐患,田凤梅的病要想彻底治好,必须得接受自己还有一个女儿的事实。但此时陈凌蓉三个字就像一个随时可能爆炸的雷,没人敢去碰触。
田凤梅在生病以前,是很爱说也很能说的一个人,自从得了病以后,不是哭就是骂,现在虽然控制住病情了,但却几乎成了哑巴,一天到晚难得说一句话。
刘华让陈保平经常和田凤梅说说话,免得将来她有语言障碍。
看到田凤梅的病情逐渐稳定,刘华决定暑假的时候就把陈保平和田凤梅带回海东。
六月十号,是刘华值得纪念的一个日子,他在党旗下宣誓,成为了一名光荣的中国党员。
为了庆祝这个特殊的日子,刘华向高奇提出星期天登长城的建议,高奇一口答应,并提出把舒雅和方芳带上,四个人一起去登长城。
从小刘华就向往长城,来北京快三年了,他始终没有机会登上长城,这次正好完成自己的心愿。
天不明刘华就起床了,他告诉陈保平自己今天晚上可能会回来的很晚,让他们不要等自己吃晚饭,早点休息。
人算不如天算,就在刘华和高奇四个人正在“不到长城非好汉”时,田凤梅出事了。
吃完早饭后,田凤梅就站在小院的门口往胡洞口张望,她是在等方芳的到来。
陈保平一边在水池边刷着锅碗,一边操心看着田凤梅,他见田凤梅一直在对着胡洞口看着,便问道:“凤梅,你在看什么?”
“方芳”田凤梅手指着胡洞口说道。
陈保平以为是方芳来了,就笑笑道:“你快去接接她,她每次来都给你买那么多好吃的!”
田凤梅点点头,就向胡洞口走去。
几分钟后,陈保平把洗干净的锅碗瓢盆收到厨房里。等他摆放好东西走出厨房,发现田凤梅和方芳还没进院子,他觉得奇怪,就往小院门口走去。
出了小院,陈保平没有看到田凤梅和方芳的影子,大脑嗡的一声,赶紧往胡洞口跑去。
等他跑出胡洞口,就看到前面的十字路口围着一堆人。他情急地四下一看,没有瞅到田凤梅的影子,大脑顿时一片空白,心跳都仿佛要停止了,脑子空空机械地迈着腿往十字路口跑去。
陈保平从没有围严实的缝隙中,已然看到两条腿在地上蜷曲着。他双腿发软,急忙扒开人群,就看到田凤梅闭着眼睛躺在地上,脸色苍白地吓人。
他慌忙蹲下身去,也不敢去扶田凤梅的头,先是浑身上下看了一圈她的身体,没有发现任何受伤的痕迹,地上也没有一滴血迹,心跳才慢慢正常起来。
“同志,你是这位妇女的什么人?”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拍了拍陈保平的肩膀问道。
“我是她男人,你知道她咋了吗?”陈保平赶紧抬起头来回答男人的问题,同时问出自己的问题。
“哦,是这样的!”男人说着指了指旁边一位哭哭啼啼的女孩子:“刚才这位小姑娘正往前走着,你爱人突然从后边追了过来,猛地就抓住了小姑娘的胳膊,然后就紧紧的搂住了这位小姑娘,嘴里一个劲地叫着什么蓉!说妈想死你了!
这位小姑娘吓坏了,一边挣脱一边喊着说你爱人认错人了,可你爱人死活就是不松手!
我们几个人正好路过,小姑娘向我们呼救,我们也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就出手把你爱人的手给掰开了,谁知道你爱人她就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我们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你看要不要送医院?”
随着这个男人的叙述,陈保平把目光投向了正在抹眼泪的姑娘身上,他的目光突然被姑娘搭在胸前的一条又粗又长的大辫子给吸引了,他瞬间明白田凤梅为什么会这样了!
“叔叔,我没有把阿姨怎么样?我就是求他们帮我把阿姨的手给掰开了,阿姨刚才的样子好吓人!我不知道阿姨她怎么了,她突然就倒在了地上!”女孩子说完又哭了起来,看样子是被田凤梅的样子给吓坏了。
“没事,你们走吧!”陈保平挥了挥手想让大家散开。
“真得不需要送医院吗?”男人不放心的看着躺在地上的田凤梅。
“没事,她睡一觉就好了!”说完陈保平想把田凤梅抱起来,男人见状连忙帮着搭了一把手。
现在的田凤梅比过去了很多,陈保平抱着她并不感到吃力,他就这样抱着田凤梅回到了小院。
陈保平把田凤梅放到了床上,帮她脱去外面沾了灰土的衣裤,拉开一条毛巾被给她盖上了。
现在已经进入六月中旬,天气已经热了起来,陈保平端了一盆温水给田凤梅细心地擦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