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华把方芳拉坐到自己的腿上,帮方芳整理好散乱的头发,用手擦去她脸上的一滴晶莹,然后看着她手中五颜六色的鲜花思索着。
稍倾。
他从中挑选了一些梗比较长的花开始编了起来,他的手指快速地扭动着,把同样的花组成一簇,没有丝毫的杂乱,包括花开的方向都那么一致。
陈华的手指修长灵巧,方芳眼看着这些娇嫩的鲜花在陈华的手指上绽放出一种新的生命,不觉惊叹。
她眼睛不眨地看着。
她被深深地感动了。
方芳有时候会想,陈华看上自己什么了,无论从哪方面讲,自己都不及瑞丽小姐的三分之一,可是陈华就是选择了自己,而没有选择为他做了那么多的瑞丽小姐。
她问过陈华这个问题,陈华的回答是,“爱上了就爱上了,感情世界里没有1+1或者21,没有任何逻辑可言,你问的问题无解!”
......
花环编成了,方芳拿在手上,心完全醉得一塌糊涂,竟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这个花环的美丽,搜肠刮肚了半天,所有能想到的赞美词都显得太苍白,根本表达不出她此时此刻的心情。
“还满意吗?”
“嗯嗯!”方芳兴奋地小脸红扑扑。
陈华把花环戴到了方芳的头上,眼前的女人瞬间光彩照人,在这芳草绿树间,陶醉了流水、蓝天、他的心。
没有动情的话语,两个年轻的心紧紧贴在了一起。
......
陈华开始把东西往身上背,嘴里说道:“我们得躺过这条小河,继续向前走,下面我们得进入林子里面了。”
“嗯。”方芳答应着。
陈华把自己用的棍子递给了方芳,“上山的时候省力。”
方芳接过棍子,问了一句,“山高吗?”
“前面那座山。”陈华用手一指。
“那么高!肯定上不去!”
“不是最后面的高峰,是前面的这座山,不高,最多二个小时就爬上去了,它的下面就是我说的山谷。”
“那我们赶紧走,争取中午的时候爬上去,就在山顶上吃午饭!”方芳的小脸红红的,眼睛水汪汪的,陈华差点又想把她抱入怀中。
陈华深深地呼吸一口,“好!”
他半蹲着身子,“上来,我背你过河。”
方芳拒绝,“我踩着石头能过去的,你背着我要是摔倒了,我们两个人都得成落汤鸡。”
陈华听了方芳的话没有勉强,便直起了腰。他走到一棵不大的树跟前,抓住一个较粗的树枝,“咔”就扳断了,三两下就修出一条棍子。
“拉着我的手,过河。”陈华抓住了方芳的手。
两个人拄着棍子踩着石头很快地过了小河,重新回到了森林里面,听着身后哗啦啦地流水声,方芳总想要快跑,每次都被陈华拉住了。
“方芳,上山必须气匀,你这样子一会儿都不行了。”
“心急,想上山顶看看嘛!”
“小心遇到毒蛇,这里可不是我们刚才走的那条小路。”
方芳心中害怕,这才听话地跟着陈华,两个人不紧不慢地向山上走去。
......
沿着崎岖的山路往上走,没有多长时间方芳就开始气喘了,陈华抓住她手里棍子的一端,拽着她继续往山上走。
陈华眼观六路,耳听方,紧握着长长的木棍,不停地敲打着。
他是怕脚下树木的腐叶中藏有毒蛇,他尽量让方芳走在空挡中间,他怕有一些专门咬人的大蚂蚁从树上跌落到方芳的身上。
这片原始森林原本是他最喜欢的地方,今天竟然有些紧张里面暗藏的危险,原因是方芳走在他的身边。
......
森林原本就是动物的世界,方芳听到了很多种不知道什么动物的叫声,似近似远,可森林的世界却又是寂静的,寂静地有些可怕,只能听到她和陈华的喘气声。
她紧张地挎着陈华地胳膊,不停地东张西望,生怕哪里突然窜出一个什么可怕的东西来。
陈华的耳朵一直是竖着的,间或抖动一下,他的耳朵的灵敏度不是常人能够拥有的,他是大山的儿子,当然熟悉大山中的一草一木,熟悉它们发出的任何声音。
一声“嘶嘶”响,陈华手起棍落,一条大花蛇被抽到空中,在方芳的尖叫声中,陈华的胳膊转动,大花蛇被他缠在了棍子上,随之眼疾手快一把揪住了大花蛇的尾巴,再一个抖动猛地把大花蛇的脑袋砸在地上。
方芳早已吓得闭紧了眼睛,她实在是不敢再看第二眼蛇这种丑陋的爬行动物。
陈华很快把死掉的大花蛇盘好,丢进了身后的背包里。
“吱吱吱吱!”
“。。。。。。”
“唧唧唧唧!”
“。。。。。。”
陈华早已看见闻声过来的猕猴们,他用肩膀撞了撞方芳,“睁开眼睛,它们看你来了。”
“谁看我来了?”方芳被陈华的话吓了一跳,猛然睁开眼睛。
“猴子!”方芳惊喜地指着猴子们叫着。
只见眼前的树上挂着,蹲着,地上站立的,总之大大小小有五六个猴子正瞪着眼睛看着他们。
陈华把旅行背包拉倒胸前,在包里摸索了一下,掏出一大把用绳子系好的冰糖葫芦。
猴子们的眼睛立马就盯上了陈华手里那一串串红红的冰糖葫芦,作势就想扑上来抢。
陈华的嘴里立刻“唧唧吱吱”起来,正准备扑上来的猴子们立刻收住姿势,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陈华,表情怪异。
表情怪异的不只是猴子们,还有站在陈华身旁的方芳。
“陈华,你懂猴语?”方芳的声音里都是惊吓而不是惊奇。
“我失语那几年其实不是真正地失语,我只是回到人类世界的时候就发不了声,但是我只要进入这里,就像是进入了本该属于我的世界一样,我不是跟你讲过,我有很多动物界的朋友,其中也包括这些猕猴。”
突然,一只老猴子不知道从哪钻了出来,他一看到陈华,愣怔了一会儿,用手指着陈华,嘴里不停地“唧唧吱吱”起来。
陈华立刻满脸笑容,他对着老猴子招着手,嘴里又开始“唧唧吱吱”起来。
方芳紧紧拽着陈华的胳膊,紧张而又好奇地看着,嘴里问道:“你刚跟它说什么?”
“这个老猴子就是原来的猴王,它认出了我,在跟我打招呼,我就告诉它,我就是它的老朋友小伏,今天来看它,给它带了好吃的,让它过来。”陈华给方芳解释中间,老猴子已经走到了陈华的身旁。
陈华把手中的冰糖葫芦给了它一串,老猴子高兴地接了过去,对着其它猴子们耀武扬威起来。
陈华对方芳说道:“猴王一旦更换,老猴王就要被逐出猴群,所以才有孤猴一说。”
“啊,这么可怜!”方芳的同情心开始泛滥,“要不你把火腿肠给它一根。”
“不行,我给了它,我拿什么给新的猴王?猴类和人类是一样的,优胜劣汰,适者生存,而猴类在不断竞争的环境中比人类更加残酷,我不能把给新猴王的东西给了老猴王,我既然是它们的朋友,我就得尊重它们的规矩。”
“这么严重啊?”方芳不能理解地眨了眨眼睛。
“嗯。”陈华严肃地点了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