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的大,还真不是钟文原先所理解的那种模样。
干净,漂亮,整齐,整洁,所有的坊墙,看起来都像是新的一样,根本就不像是经历过战火的城市,更不像是几十年的城市。
钟文也算是有了些许的见识了,什么利州,归州,房州什么的,基本也都见识过了。
而如今,到了这长安城之后,第一次有一种进城的感觉,这才是城市,这才是像一个国家的京城,这才是世界的中心城市。
“道长,你是准备去哪个道观?”
正当钟文沉浸在长安城的壮观之中时,车夫开口向着钟文问了起来。
“去清虚观。”
钟文想了想后,点了一个名字。
“好嘞,道长坐好。”
车夫听着钟文所说的道观名字,他到也知晓,随既,往着丰邑坊而去,一路上,到是未有停留。
钟文向着那车所报的道观名字,并不是钟文前世所知晓的,而却是李道陵册子上所写的。
不过,钟文也在龙泉观之时,到也听了李道陵所言,清虚观,他必定要去一趟的。
清虚观,据李道陵所述,位于长安城西丰邑坊中,观中人数还挺多的,不少于六十人。
当然,李道陵要钟文来到长安之时,定要前往清虚观。
这其中,也是有原因的。
当然,李道陵也曾经与钟交待过,来到长安城之后,有三处道观,他必须前往拜会。
一,就是这位于丰邑坊的清虚观,二就是位于安定坊的五通观,最后,才是那崇业坊的玄都观。
至于何原因,其实钟文首选这清虚观,还是因为清虚观的观主,同样也是李道陵的一位故交。
至于那五通观的观主,虽不是李道陵的故交,但也算是朋友。
反而,这玄都观的观主,却与着李道陵的关系,不是太好,但此行,钟文却是必须去拜访的。
毕竟,玄都观,可谓是整个长安城中,最大的道观了,道人数百,占地面积差不多占了整个里坊了。
玄都观之名,那可是出了名的,唐代诗人刘禹锡,就曾游过玄都观,而为此作了一首诗《游玄都观》。
紫陌红尘拂面来,无人不道看花回。
玄都观里桃千树,尽是刘郎去后栽。
另作:
百亩庭中半是苔,桃花净尽菜花开。
种桃道士归何处,前度刘郎今又来。
虽唐代诗人刘禹锡不在此时的贞观年,于百多年后,才写出了如此的名句,但想来,此时的玄都观也绝对不会差上多少的。
虽无桃花,但树绝对是种着不少,毕竟,桃树,在此时李世民做皇帝之时,还未兴盛,并没有在长安城之到处都种植,到是槐树与柳树居多。
当然,佛门,在长安城的寺庙更多。比道观的数量,要多上好几倍,甚至十数倍都不止。
毕竟,长安城原本就是大兴城,隋朝杨家奉佛,所以,所建的寺庙,那肯定相当的多才是。
就如那最为著名的无漏寺,也就是慈恩寺,只不过目前还不叫慈恩寺,还是那个无漏寺。估计再过些年,将会被李世民的第九子李治扩建之后,才会被称之为大慈恩寺,也就是现在的大雁塔了。
而大慈恩寺的主持,就是大家所熟悉的唐代著名高僧玄奘了,同样,大慈恩寺,也是由他所督造建成的。
只不过,目前,玄奘估计还在西天取经之中,钟文估计是不太可能与之相遇了,真要是遇上了,钟文非得与这三藏法师玄奘论一论道与佛不可。
近一个时辰后,差不多到了太阳刚要落下山去之时,马车,这才来到了丰邑坊之中。
“道长,清虚观到了。”
车夫停下马车,向着马车上的钟文喊了一声。
“辛苦了,这五十文钱,拿去买些吃的吧。”
钟文下得车来,从篮子中拿出五十文钱,递给车夫,感谢道。
此时的钟文,到是像是一个散财童子一般,提着一篮子的铜钱。这要是见人就散钱,那还真是像一个散财童子了。
“多谢道长,多谢道长。”
车夫一通的感谢之后,这才牵着马车离去,留下钟文站在清虚观观门之前。
钟文看着这座清虚观的大门,再想想龙泉观的大门,感觉长安城的道观,就是气派,比乡野山林之间的道观,都要来得有气势。
据李道陵所述,清虚观,是隋文帝为道士吕师玄所建,才有了这么一座清虚观。
不过,吕师玄早在二十年前离去,是死是活,无人知晓,但此时清虚观的观主,到是吕师玄的弟子,许真许道长。
而这位许真,与着李道陵,关系甚好,要不然,也不会要求钟文来到长安之后,首选的就是清虚观了。
钟文感慨了一会儿之后,随既,走向观门,敲了敲。
“道友安好,请问何事?”
没过多久,清虚观的大门打了开来,从里面走出来一个道人,看见站在大门外的钟文,眼睛中透露出一股不解来。
“道友安好,贫道九首,奉家师李道陵之命,前来拜会贵观许真许道长,同时,也来挂个单。”
钟文虽不知道这眼前的这位中年道人,为何如此的看他,但还是把自己的来意告知。
“挂单?清虚观虽是道观,但近几年却是不接受挂单的,不过,如你是过来拜访观主的,到是可以。”
那道人听着钟文来意,想了想后,随既解释了一句。
至于何原因不让挂单,钟文哪里会知道,不过,这事嘛,只要打探一下,必然也是能知道的了。
“请随我进来吧。”
随后,那中年道人,请着钟文步入到清虚观之中。
进了前殿后,钟文把东西都开始放于指定点,随后,跟随那道人,一一开始崇奉起各殿之中的道君来,而那道人,也是紧跟着钟文。
道人挂单也好,还是路过也罢,第一件事情,那就是崇奉道君,哪怕你再如何,都得如此。
当然,你要是被抬进来的,那自然是可以免了的,只不过,这种情况,是不可能出现的。
真要是被抬进来的,那就走侧门吧,或者小门吧,前门,你是不可能进得去的。
当所有殿中的道君崇奉结束后,那领路的道人,却是把钟文带至一间待客之用的屋子里。
“道友安坐,我这就去请示去。”
中年道人按排好之后,告了一句,离开去了。
钟文安坐于那屋中蒲团之上,静待着清虚观的观主许真前来。
可是,钟文这一坐,却是一直到了天黑之时了,那清虚观的观主,一直也未现身,连道人都没有一个。
钟文原本以为,此时是晚课时间,到也忍耐下心来,静待片刻之后,想来也是没问题的。
毕竟,自己的挂单请求被拒,也不可能被请过去一起做晚课。
天越来越黑,一直到了华灯初上两刻钟后,钟文这才听见了屋外的脚步声,随既,站起了身,静待着。
“道友就是那要拜会观主之人?请问,道友可有度牒?来自哪里?”
没过一会儿,屋中进来五六个道人,一名年岁较大领头的道人,直接向着钟文问了起来。
“各位道友安好,贫道九首,从利州龙泉观而来,奉家师李道陵之命,前来贵观拜会许真许道长,这是我的度牒。”
钟文不明所以,向着各位道人行礼后,拿出自己的度牒,递至那为首的道人。
度牒,那自然是可以过目的,只不过,钟文听着这人问话的形式,好像有所奇怪罢了。
自己是来清虚观拜会许真道长的,难道拜会还要查验身份吗?这是他所不能理解的。
况且,自己也是报了自己师傅李道陵的名字的,只要引着自己进入清虚观的那位道人,只要把李道陵的名字述于那许真道长一听,想来应该是知道的啊,而此刻,却是不得一见那许真道长,反而是来了五六名道人,过来像是盘查一般。
“九首道长,鄙观观主暂时不在,我们最近也在寻找观主,如果你有什么消息,可与我们说一说。”
那为首的道人,查看了钟文的度牒之后,递还给了钟文。
但他这一张嘴,却使得钟文显得有些莫名其妙了。
自己是过来清虚观拜会许真道长的,你们家的观主不在,反而向自己一个外地之人问你们的观主消息,这是哪里的道理嘛。
钟文心中虽不明白,但从这几名道人的脸上,却是能看出,冒似自己不应该来这清虚观了。
因为,这几名道人的脸上,挂着的不是担忧之色,而反是警惕。
“各位道友,九首今日刚到长安,本是奉家师之命,前来贵观拜会许真许道长,如你们所言,许道长不在观中,敢问,许道长是外出云游去了,还是?”
钟文虽不知清虚观发生了什么,但也能猜出几个方向,他的言语,尽可能的选择打探消息。
“鄙观观主之事,不便述于你知,九首道长,鄙观不便挂单,现如今,只得请你离去了,当然,如果你有鄙观观主的消息,到时候,还请前来鄙观告知一声,我们定当感谢。”
那为首的老道人,看着钟文,想从钟文的面部知道一些消息似的,一点都不曾放过。
可是,钟文的表情,有的是惊呀与好奇,并无他们所猜忌的可能,随后,向着钟文行了礼,作了一个请的手势。
“这……各位道友,打扰了。”
钟文到现在,也没明白,这清虚观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一脸懵的进来,又一脸懵的准备出去。
钟文不得不离去,人家清虚观不让挂单,自己拜会之人又不在,而且,人家还把自己给请了出去,感觉挺奇怪的。
就如自己刚入观,往着各殿去崇奉道君之时,引着他的那个道人,就带着一些的警惕。
只不过,钟文打开始,就并未过多的放在心上罢了,或许,人家对你不熟悉,警惕一些到也能理解的。
拿了属于自己的东西,出了清虚观的钟文,站在这清虚观大门前,有些茫然。
这大黑天的,自己对这长安城又不熟悉,这个时刻,上哪找道观挂单去啊,就算此时自己能去五通观,可这路也不认识。
好在长安城此时还未到完全宵禁的时间,真要到了二更鼓声后,自己估计得要进监牢里去借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