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果。

aggie博士猛的沉默下来，她完全明白李泽言话语的意思，知道他想表达的是什么。

后果。

看着沉默的aggie博士，李泽言身体前倾，目光紧紧盯着对方，言辞沉重的开口道：

“博士，主神不是你们基金会收容的那些玩具，不是什么单纯的概念实体或者超维存在，现实扭曲者在祂面前不堪一击，级世界末日情景对祂来说也不值一提……

“你以为这个世界中最恐怖的是什么？形而上的深红之王？无可名状的宇宙海星？能随意摧毁重建物质的牡鹿？那个超越了存在的不存在相啸魔？还是写下了这所有世界观的上层叙事者？

“都不是！

“真正无解的恐怖只有一个！那就是主神！只有主神才是真正的全知全能！只有主神才能够做出任何矛盾与统一的行为！只有主神才能够超越叙事层甚至超越叙事环！

“博士，与虎谋皮无异于行走在悬空钢丝之上，你们到底在用什么影响主神？你们真的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吗？”

aggie博士张了张嘴，但还是没有说话，继续保持着沉默。

她的神情几乎凝固，仿佛心思已经不在这里，而是在什么更遥远的地方。

李泽言轻轻靠在红木沙发的后背上，他表现的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一样，长叹一声，用一种极其复杂的语气说出了一个名字：

“aryakayaa。”

中山玛丽。

……

“这件事情过去后，除了机动特遣队lpha1“eighan”红右手以外，你们所有人都要去接受一次级记忆删除。”

说话的是一名外貌看起来至少八十岁的白人男性，他有着和蔼的声音，正站在整个房间的中央，注视着面前的多个屏幕。

在他周围，最近的是五六名装备精良气势凛然的军人，每一名军人的头上都覆有完全遮住面容的头盔，身上的装甲科技感十足，光是看外表就能想象到其强大的战斗力。

这些人正是直接听命于5议会的机动特遣队“红右手”成员。

而在这些人之外，是多名身穿白色研究服的站点研究员，他们此时都低下头，对正中央白人男子的话语不敢有丝毫违背，甚至都不敢抬头多看对方一眼。

能够被“红右手”保护的人，只有可能是整个基金会最高权力机构5议会的成员！而其中每一位成员都掌握着基金会近乎一切的档案资料和秘密！他们拥有着整个基金会的最高权限！

面对这样的存在，这些权限等级最多达到3级的研究员们又如何不战战兢兢？

511看了周围唯唯诺诺的研究员们一眼，和蔼的笑了笑，解释道：

“抱歉，牡鹿、深红之王这些东西，实在不是你们的权限能够了解到的信息，为了保密，级记忆删除是必要的。

“退一步讲，我的身份、外貌等信息，也不能轻易的流传出去。”

……

“aryakayaa中山玛丽？”aggie博士表现出些许疑惑，皱着眉看向轻声说出这两个单词的李泽言。

李泽言面色严肃，看着aggie博士询问道：

“博士，你知道多少个001提案？”

为了防止001的真相泄漏，基金会用多份/零份伪造的掩盖文件与零份/多份真正的001文件一并储存，这些文件均被称为“001提案”，其中可能有多个文件是真实的001，也可能只有一份文件是真实的，甚至可能一个真实的提案都没有。

aggie博士虽然在nnubere的项目上有4级权限，但显然，她无法接触到关于001的信息，此时摇了摇头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略一停顿后，她接着开口道：

“001的文件有模因抹杀触媒保护，未授权人员查看时会立刻导致心脏骤停死亡，鉴于此，我不相信你会知道任何关于001的消息。”

李泽言嘴角露出一丝不可捉摸的笑容，他缓慢但平静的站起身来，青燐也在同时回到了他的身上。

“李先生？”aggie博士皱起眉头。

李泽言没有理她，他面朝空气，又像是穿透了层层空间，视线落在了不可知地，用低沉的声音自言自语道：

“001是一张突然出现在基金会数据库的一张异常唱片……”

……第一抓机001zj

李泽言开口的一瞬间，511就面色一变，多年来盘踞在他脸上的从容和慈祥在转瞬间就变为了严肃和凝重，他几乎毫不犹豫的猛的挥手，迅速且大声的吩咐道：

“断开aggie博士的连接！

“主动启动逆模因认知危害信息屏蔽阵列！屏蔽掉所有虚拟空间的声音和文本信息！

“红右手把守住门口！所有人不许离开！”

随着洪亮话语的落下，511身边的三名“红右手”没有丝毫迟疑的迅速移动到了研究室的大门旁，端起武器把守着路口。其余三名“红右手”则仍然留在原地，守护着511的安全。

在场的研究员都有些慌乱茫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理解为什么从进来开始语气就十分从容的511会变得如此仓促。

短暂的手足无措之后，他们本能的照着511的吩咐启动了场内仪器中的逆模因认知危害信息屏蔽阵列。

伴随着装置的启动，一阵清脆尖锐的声音响起，紧接着，所有从511面前数个屏幕中传出来的声音都受到了屏蔽，整个房间变得安静无比。

与此同时，aggie博士的连接也被切断，511可以清晰的看到面前屏幕中的短发知性女子仿佛失去了意识一般忽然瘫软在地。

外貌老迈的511轻缓的呼出一口气，他的脸色也舒缓了不少，转头看向自己身边的一位装备精良“红右手”成员，平静道：

“将aggie博士从连接室中接回来，并通知记忆删除部现在就派人过来。”

那名机动特遣队的成员简洁干练的点了下头，正要离开，忽然又被叫住。

“等一下。”满头银发被梳理的十分整洁的511明显犹豫了一下，而后才下定决心般开口道：“我也过去。”

……

望着面前的aggie博士忽然失去了意识，李泽言表现的却很平静，脑内青燐之前探索时共享的信息让他清楚的明白，此处一样是一个虚拟的空间，而不是真正的基金会世界。

可能是因为准备的比较仓促的关系，这个空间的大小有限，在李泽言与aggie博士谈话的过程中，青燐就来到了空间边界，看见了外面无法触摸无法涉及的漆黑虚无。

这是第二层虚拟空间……aggie博士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了获得更多的关于主神的信息？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偏偏选我呢？选一个好拿捏的，比如陈永，不是更好吗？虽然陈永现在在七星续命灯里，但aggie博士也明明可以在这发生之前就将陈永带到第二层虚拟空间中，她却没有这么做，而是在主线任务快要完成时找到了我，这是为什么？李泽言面色平静，心中却在不断的思考，揣测着aggie博士的目的。

事实上，到目前为止，李泽言才基本肯定他处于基金会布置的虚拟空间之中。

他之所以故意说出关于中山玛丽的那个001提案的信息，除了试探aggie博士用来影响主神的物品究竟是什么以外，就是为了判断这到底是不是基金会宇宙！

如果这不是基金会宇宙，而是另外某个发达宇宙在第二层虚拟空间中伪装成了基金会的话，那他们完全不需要让这个空间中的aggie博士“断连”，而是可以让aggie博士继续听，如此就算李泽言起疑，也可以用“aggie博士的真实身份是5议会中的一员”来解释，无需多此一举。

就在李泽言思索的过程中，他面前的aggie博士忽然醒转过来，她支起身躯，捂着头重新坐回座位。

“你回来了，博士？”李泽言收回思绪，看向对方笑道。

这名有着浅黄色柔顺短发的女子掸了掸身上的西装，望着李泽言苦笑了一声，道：

“下次别说一些基金会内部太隐秘的事情了，001这种东西连我这个4级权限都不知道，真不知道你是怎么了解到的……”

面对这句似抱怨似试探的话，李泽言微微一笑，简洁回答道：

“我是上层叙事者。”

正在整理服装的aggie博士动作一顿，一时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她沉默了几秒，甩了甩头，问道：

“你想知道我们到底是用什么影响的主线任务，对吧？”

李泽言坦然的点了点头：

“当然。”

aggie博士坐直了身子，紧接着，她的脸上露出了诡异瘆人的微笑，碧蓝色眸子直直的盯着李泽言，口中则缓缓吐出了四个字。

这是足以让几乎所有轮回者毛骨悚然的四个字：

“祂的残骸。”

……

ps：关于aryakayaa中山玛丽和那份001提案的信息，本来文里是打算写的，后来发现这可能有点水，就没多写，只在这简单介绍一下，有兴趣的可以官网看看。

001本来是一张带有异常性质的唱片，它会自动的出现在数据化列表的第一位原本的目的是为了霸占排行榜第一名，后来该项目的负责人中山玛丽发现另一个异常性质，即001数据页面下的客观描述都会成为事实，然后中山玛丽就写了这么一段话：

“aryakayaa，在本文档保存后立刻获得全知和全能，扬升并成为神。她将超越一切时间，对这宇宙和现实具有完全的统治权……”

不全写出来了，总而言之，基本无敌。

此外，基金会对aryakayaa是否真的成功持保留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