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是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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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下来啦?”王佳慧问了一句。老公的工作调动她是最在意的。
“嗯,这几天文件就下来了。”张彦明点了点头。
“干什么活?”王婶问。
姑爷子虽然调到省里来工作,说着好听,可是自家知道,就是个没有实权的调研员,年纪轻轻的弄的像养老一样,亲戚朋友问了都不好意思直说。
“处长,算是平级调用。”张彦明理解王婶的心思,直接给了答案。
话是这么说,实际上那可真是天地之差了,调研员能和实职处长比吗?蝎子沟的书记区长也算是处长,能一样吗?
部队上说参谋不带长放屁都不响,政府里没有实职连屁都不敢放。也没地方放。
这可是省直单位的处长呢。
一家人就高兴起来。有了成绩的时候,最高兴的就是你身边的亲人了,最真心的那种。
“嘿嘿,”张彦辉有点小得瑟,拍了拍张彦明的肩膀:“以后有事儿吱声,给你办。啊。”
大家都笑起来,齐乐融融,连莫名其妙什么也不懂的张小欢也跟着兴奋起来,呀呀的蹦着叫。
外面大门响动,楼上住着的几家人从食堂吃了饭回来了,大狗叫了几声跑过去迎接,王婶随手打开了院子里的灯:“雪还下呢。明天不许走,明早起来收拾雪,收拾好了再走。”
这场大雪估计下完,院子里的雪得有膝盖深,至少。收拾起来还是得费些力气的。
要是不趁着刚下完松动收拾了,等沉积下来更不好弄,还有一冬天呢。等开春一化院子里估计就变成沼泽地了,走路都没法走。
关外最讨厌的日子就是开春,四五月份,积雪白天融化晚上又冻上,到处稀泞拔浆温漉漉的,出去鞋就湿透了,走路费劲儿,还冷。
冬寒冻皮,春寒刺骨。融雪需要的热量太大了。
房门被敲了几下,王机长拉开门往里看了看:“都在呀?”
“快进来,这雪也不知道得下到什么时候。”
王婶拿了干毛巾迎过去:“坐会唠会儿嗑,上楼也没什么意思,还早着呢。”
六个人掸了雪,把鞋上的雪跺干净进了屋,带进来一股凉风。
“呀呀呀呀,呀啊。噗噗。哦儿。”张小欢伸手两只小手坐在孙红叶怀里说了一套婴语,呲着门牙笑。
这些人没事儿都喜欢抱抱他,早就熟了。小娃儿知道谁是真心对他好,敏感着呢。
“我问了一下,校长老师方面都没问题,年后就能过来,就是教材不好淘弄,得你去想想办法。”
一坐下王机长就汇报了一下。
“没事儿,慢慢来,也不急。”张彦明往边上串了串,让几个人坐下来。
航空这块儿国内一直缺少教材,基本上老航校都是师徒制,手把手教实操,理论课不多,用的也是前毛或者脚盆的资料。
维修养护方面的就更杂了,全世界哪的都有,拿来就用。这会儿一般以飞机制造厂提供的技术资料为主。
几个女的和王婶凑到一起,拉着孙红叶和王佳慧边逗孩子边聊天,老爷们自然的形成另一个团体。
大冬天的,大家都不在屋子里抽烟,就开始喝茶,吃点水果花生,女人那边是瓜子。
女人的话题离不开孩子和家长里短,男人不一样,从历史问题讨论到时事政治,就没有说不到的话题。
随意的聊着天,看看电视逗逗孩子,九点过,王机长他们几个告辞上楼去了。张小欢同志困了要睡觉。
张彦明和张彦辉又出来蹲到屋檐下抽烟,屋檐就是二楼探出来的阳台,一米多接近两米宽,地上积雪就顺着阳台落成了宝石形状。
哥俩抽完烟,起来拿了铁锹过去把狗窝前面的雪清了清,其实没事儿,狗窝都摆在墙边,雪落不过来。
“这也下太大了,这得多少?往哪弄啊?”雪太多了。
小些就堆到院子角上园子里,算是给那点地加养份,多了就不行了,等一开化直接就得漫过来。
“往外弄呗,堆街边上,会有人处理吧?”
“扫大街的呀?到是能,不得挨骂呀?”
下大雪环卫工人最辛苦,要把大街小巷的路面全都清理干净,不过一般积雪也就是堆在路边,像这种太大的就得往空地上运。
有时候政府会组织单位学校还有企业出来无偿清理路面积雪,但那只是偶尔。
“给点钱吧,也不能让人白干,挺累的。”雪感觉轻飘飘的,实际挺沉的,及膝深的大雪一平方米得上百斤。
“我明天叫人过来弄吧,你俩这大半夜的要除雪呀?”王机长在阳台上推开窗子探出头来。
“我在说给点钱,让环卫工进来弄一弄呢,前面院里也得除吧?还有这四栋楼中间的路面。”
“没事儿,好几十个人呢,俩小时就弄完了,你们放着吧。”
“那弄到外面怎么弄?堆着?”
“平时可不就是堆着,今年这有点大,估计得运走。我明天联系吧,你们不用管了。”
王佳慧从门里伸出脑袋:“我那边弄不弄?我那中间也有块露天地呢,这会儿估计得有挺深了。”
制衣坊那栋老楼有点像城堡,正面是碉堡式塔楼,后面三方是正楼,中间围起了一块近百平方的三角形空地,夹在一圈房子里面。
因为四面夹墙没有风,雪积的就比外面要厚。
“我就说你那块用彩瓦封起来,透光又遮雨遮雪,你不是不干吗?”张彦辉拄着锹看向王佳慧。
“那不不好看嘛。”
“你楼盖上面的东西,谁看?下面透光就行了呗?”
“那能见点阳光,挡住了不怕潮嘛。”
“透光懂不?”
“可以用夹胶玻璃,白玻璃钢化了夹胶做顶。等明年我叫人弄吧,冬天这不好施工。”张彦明接过了话头。
“那不得损伤楼体呀?我就是耽心把楼上面弄坏了。”王佳慧想了想问。
“不能,应该不会,等我找个明白人过来看看。”
王机长从楼上扔烟下来,自己也点了一根趴在阳台窗上过瘾:“这才多点雪呀,你们想想飞机跑道,那两公里打底,全得清理干净不能有浮雪浮冰。”
“咱们的机场都是五公里。”张彦明笑着把烟点着,又替张彦辉点上。
“我靠。”王机长差点把烟头捅到嘴上:“全是4?你这是准备起降什么呀?安25啊?”
“应该没什么问题,我到是有这个打算,咱们本来就是运货的嘛。”一扭头,孙红叶站在门边王佳慧身后冷冷的盯着他。
“干什么?”
“你又打什么主意?”
“没有啊。”
“最好是没有,再鼓捣什么你就自己玩去。”
真的不是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