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胜男也是难得一笑道:“确实和储随江师弟许久未见,怎么?师弟是来杀我的?”
“不敢。”储随江谦逊道:“柴师姐于我心中,并不比冷月师姐逊色。随江万不敢与师姐为敌。”
柴胜男复又笑道:“那倒是稀奇了,难道这两天与我为敌的不是师弟吗?而且……现在讨论这些问题,想来也没必要了。”
储随江点头道:“既然师姐不想多言,我也不再罗嗦了……”话是这么么说,但是储随江心中暗禀,难道是她看穿了我的意图?储随江不断和柴胜男套话,正是为了给偷袭桃关的千刀灵部队争取时间。但是很明显,柴胜男不愿给自己这个机会。
储随江叹了口气:“既然如此,那就烦劳师姐留下做客几日吧。”说罢手臂一抖,一件风衣搭在臂上,一把长剑握在手中。
柴胜男见过储随江出手,自然识得他的宝物:“哦,温玉剑,隐霞衣。”口中语气平平无奇,但眼神中透着凝重。
“得罪了,师姐。”只见储随江把风衣往身上一披,顿时便消失在柴胜男的面前。
柴胜男微微闭上双眼,周围的气息不自觉的干燥起来,隐隐还有噼啪作响的声音,猛然间柴胜男挥起大斧向右边劈去,叮当~兵器相撞的声音显得十分刺耳。
储随江暗自苦笑,果然还是躲不过,就在刚才柴胜男只不过是略微外放气息,将自己身子四周不下了一个由微弱雷电之力所包围的领域。这点雷电之力对自己完全没有影响,却让自己无法近身,隐霞衣只是掩盖身形气息,可没有他凭空穿越的能力,柴胜男不断扩大这个领域,终究还是感应到了他。
既然隐身对于柴胜男无效,储随江随即拿出另一件法宝玉麟印,此印乃是一颗灵石雕刻而成的印章,镶嵌了一枚墨麟的麟片,可大可小,变化随意,被祭起后力压千钧,累重于山。
只看玉麟印飞起半空,几下翻滚变大了十数倍,向着柴胜男重重砸过来。
柴胜男立刻用大斧前去阻挡,只听得一声闷响,柴胜男的大斧撞在玉麟印上被震得粉碎。
眼看柴胜男失了手中武器,储随江也控制这玉麟印小了几圈,威力也不像刚才那样,他不想重伤柴胜男。
两人之间的战斗无疑是艰难的,双方都没有压倒性的优势,如果不靠法宝储随江甚至在功力上还要略逊一筹,但为了不造成损伤,两人又是收着力道在战斗。
另外一边钟磬童子被阮玉、常绣打的连连后退,窦恒没有和他硬碰,只不过在后边驱动法宝,抵消他的荡魄钟和丧神磬的影响,其实窦恒自己也清楚要论正面作战,这两个女将可是在自己之上的。
钟磬童子渐渐转入下风,随之而来的气势也大为削弱,窦恒终于等到了这个机会,右手却不知何时戴上了一个金属手套,这个手套暗淡无光,通身金属打造,显出一层青铜般的古朴颜色,这是窦恒独自研制的法宝‘摘星手’,除了他的师父世上还无第三人知晓,今日便教世人知道这件法宝的威力。
只见窦恒虚空一抓,漂浮在半空中的荡魄钟便被窦恒抓在手中,还在恶战的钟磬童子猛然间喷出一口鲜血,他明明看着窦恒手中的法宝就在自己眼前,可是自己却无法驱动,经验丰富的他一眼就看出窦恒的金属手套有问题,竟能切断自己和法宝之间的联系。
也无怪乎钟磬童子如此惊讶,其实这件法宝窦恒一开始就是用来对付林越和月香兰的,倒不是窦恒和林越、月香兰有仇,这只是窦恒的个人爱好,专门研究各种术法和法宝。蝶谷三代的每一位同门的手段,他都琢磨过破解的方法和法宝。
林越的映月光轮还有月香兰的阴阳双环都是投掷性的宝物,他研究这个‘摘星手’就是为了应对此类。只可惜这件法宝还是个半成品,要知道阴阳双环力道非常,映月光轮锋利无比,都不是能轻易接下的,窦恒也一直在研究,可是一件被祭炼多时的法宝岂是容易破解的。
尽管效果还不尽人意,但是也不是毫无收获,像钟磬童子手上荡魄钟这般的法宝,窦恒还是可以应付的,毕竟荡魄钟是漂浮在半空的,比起映月光轮和阴阳双环可是好抓多了。
而摘星手最大的功效可不是抓取法宝,而是切断法宝何其主人的联系,钟磬童子失了荡魄钟,心脉大损,已经不打算再纠缠,正准备敲起丧神磬,却听一阵破空急响传来……
柴胜男的大斧已经坏掉,储随江自付她已经是自己囊中之物,随即祭起玉麟印再次打来,这玉麟印端的不凡,不仅是本身由灵石刻成,关键是中间镶嵌的一枚墨麟的鳞片。
这块鳞片是当年随缘道祖大战墨麒麟所留下的,当时还未成仙体的三教掌教在一旁观战,而这片鳞片也被通灵仙君所得,随即炼就了此方宝印。
柴胜男当然晓得厉害,不与之硬碰连忙躲闪,与此同时,她手中金光一闪,一把长弓闪现,此乃魔云海的法宝神武射日弓,如今已经传给了柴胜男,只见她手拉弓弦,足踏弓身翻然转体,周身真气化作一只金光长箭,向着迎面砸下来的玉麟印射去。
真气与法宝相撞,柴胜男和储随江都被震得倒退了几步,储随江倒是比柴胜男受伤轻上一些暗自到:“到底是蝶谷的柴师姐,还是小看了她,竟能靠自身的力量和玉麟印硬抗,尽管玉麟印没有发挥全力,这也相当不易了。”
储随江正欲再和柴胜男纠缠,却听得身后有人高叫:“柴师姐且慢动手,精灵岛内务,还容我们自行解决。”
来者正是孙美玲,她被林越救出之后又跟着林越前去搭救月香兰,三人合力冲杀出来,看见朝廷的夜袭部队已经和拜圣女教大军战成一团,而窦恒刚刚夺下钟磬童子的法宝,钟磬童子企图再用手段,月香兰立刻就把阴阳双环投了出去,正好打中钟磬童子的丧神磬将其打落。
钟磬童子正欲召回法宝,林越却先一步的将映月光轮丢出,银白色的月牙在钟磬童子面前飞快划过,钟磬童子根本无法安心召回宝物。
孙美玲虽然还有心探问林越,但也知道现在在战场上,不是问询的时候。转眼间她又发现了和柴胜男对阵的储随江,她深怕二人打出真火,立刻上前阻止二人。
储随江见孙美玲前来十分惊奇:“师妹,你……”
孙美玲有心救他,却又暗恨他绑了自己冷哼一声:“我乃掌教特使,自有手段,你这些伎俩与我无用,柴师姐,储随江乃是我精灵岛的弟子,出行前师伯曾作指示,要我擒拿储随江回去,还请您行个方便。”
柴胜男说道:“师妹既要处理精灵岛的家务事,我也就不多留了,告辞。”说罢立刻撤开。
储随江没有阻拦,因为孙美玲挡在了他的前面,此时的孙美玲在已换上了一身火红甲胄,一身明艳的戎装衬托出了桀骜不驯和飒爽的英姿。
一双好似能够燃尽世界的通红眼眸盯着储随江,玉须尺所化的长棍一指:“师兄还不收了宝物,和我回去!”
储随江不知道孙美玲是怎么逃脱白虹索的,虽然他手中还有绳索,但他不敢去试,万一孙美玲真有什么克制法门,自己不是往刀尖上撞?
储随江说道:“师妹,不要逼我。”
孙美玲眉头一挑:“逼你?是你先捆我的,师兄。与蝶谷大战想来冷月师姐也是不想的吧,你一个人这么固执,究竟是为了什么?”
储随江直说道:“冷月师姐已有死志,我却不能就此放任,师妹当我求你一次,回精灵岛吧,是去是留皆由我,是生是死全凭天,代我向师父、师伯请罪,恕弟子不孝。”
孙美玲气得大叫:“什么凭天,什么生死,明知是个必死之局,还傻乎乎的往火坑里跳,这么多年的修道,难道都修到狗身上去了,今天看我不打醒你!”说罢举起大棒便向储随江打来。
钟磬童子和两个女将相斗本来就已经是苦苦支撑,如今不光是失去了荡魄钟,而且丧神磬也被月香兰打落,一旁的窦恒抽空捡走,加上之前被林越用映月光轮削断的天狼爪,钟磬童子将身上的武器和法宝赔了个干净,眼看阮玉、常绣、林越、月香兰四人向自己围攻,钟磬童子立刻转身往土里一钻,林越怒喝到:“土遁?看枪!”只见他手中的云海飞龙枪化作一道紫光钻入土中形成了一道沟壑一直向前蜿蜒,待紫光飞出地面,林越看着枪头的血迹说道:“可惜,让他给跑了,没想到他还会土遁。”
窦恒摇了摇头:“应该不是土遁,是土遁的符纸。”
林越想了想也对,若是这个钟磬童子真的精通土遁,刚才就不会被两个女将压制了,应该是作为逃生手段的符纸。
暂时解决了钟磬童子,柴胜男已经招呼大家撤退了,拜圣女教自然不是朝廷精锐的对手,可是数量的差距还是明显的,夜袭部队已经损失过半,林越等人还想帮李志和午羽拿下大魔仙,柴胜男却制止了他们的恋战,因为桃关的城头上远远的升起了红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