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了琐碎的小事,林越将准备好的假玉玺替换真品,在手持玉玺的时候,掌心感到了一阵灼热,果然这人间帝王才能享有的传国神器对于修道之人来讲是一把双刃剑,以林越此时的功力也只能勉强压制。传国玉玺仿佛有灵,隐隐的在抵抗着。
回到自家小院林越看着被自己带出王宫的玉玺,不时的用神念探查,毕竟他比较擅长游神御气之术,便是元神出窍也是平常。心海之中通灵仙君问道:“喂,你小子不会真想带着这块玉玺到处跑吧?”
林越皱眉道:“不行吗?”
“当然不行,若是肉体凡胎倒还好说,修道之人本身就是逆天而行,又岂能擅自沾染世间王气,况且你久为朝中战将,已经和大周王朝彼此牵连,现在带着传国玉玺离开京城对你也无好处。”
通灵仙君说的情况,林越也都明白所以说道:“太师伯,你放心吧,我只是担心人灵珠也被人夺走罢了,虽然对方和我一样也有顾忌,但若真要动手,想必他们也有应对之策,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主动点好。”
“你若是能这样想,到也不错。”
“对了,太师伯可有封印灵力的法门?我虽然有马铃儿前辈的传授,但尚未掌握。”
“你是想把玉玺埋在这个小院子里,然后加以封印,让别人一时半刻不能找到?”
“是的,虽然玉玺拿出了王宫,但总归没出京城,后果也不算太严重。”
“好吧,这也是一个办法,你且听来……”
等到林越用土遁法术将玉玺深埋,又在整个小院中布下伪装的结界,一切就和没有发生过一样。
然后抽空和寇雪莺、漆雕翎聊上两句,顺便在教教自己的小徒弟,不过这回林越准备把整套的惊涛掌以及劈浪枪法交给她。
又过了一天,京城仍旧是处在一片压抑的氛围中,街上的行人几乎不见了,就是有不得不出来的人,也是脚步匆匆。整个街道上只有成群的士兵还能慢慢走过。
接连几天的屠杀,所杀之人怕是过万了。原本几大世家的部曲也只凑了两万多人,但是他们互不统属,战法各异,几乎不能统一指挥,起事之初他们也是奔着打胜仗来的,可是在接管京城的时候,受到了京城驻军的反击,也损失了不少人马。后来林越带兵反杀回来,在王城大街的一场大仗。大部分被歼灭或是打散,一部分被俘虏,一部分人又夺回京城原本的世家之中,由此可见北辰军的战斗力相当可观。
而接下来的几天里,林越又开始了京城贵族的大清洗,这三天里流血的不光是世家,还有这些负隅顽抗的死士和部曲,自京城动乱到现在已有四日,整个京城恐怕已经死了不下六、七万人。本来十万大军入京城,只是领头的将领为求自保的举动,可随着杀戮、反抗、继续杀戮这个过程的深入,上至将领下到士卒都陷入了惶恐不安之中,一方面他们依赖林越这个领头之人,另一方面也在埋怨林越把他们带到这么一个极为尴尬的境地。
心惊胆战的过了四天,终于在这天早晨,天空中传来一阵巨吼,整个京城覆盖着朵朵金色祥云,百道幻彩霞光。一个巨大的虚影飞驰于天际,外形似虎,獠背长牙,月白色的身躯,深蓝的斑纹,一阵怒吼响彻天际,京城中数十万人目睹,一些单薄的人已经双股战战,伏倒在地。正准备上朝的林越见到空中虚影不禁一愣,这可不是什么大老虎,竟然是狴犴?
狴犴好讼,亦曰宪章,传说狴犴不仅急公好义,仗义执言,而且能明辨是非,秉公而断,再加上它的形象威风凛凛,因此除装饰在狱门上外,还匐伏在官衙的大堂两侧。每当衙门长官坐堂,行政长官衔牌和肃静回避牌的上端,便有它的形象,它虎视眈眈,环视察看,维护公堂的肃穆正气。
当然这只是传说,但并非世间没有狴犴,相反虽然难得,但是世间却有。由于它强大的气势,寻常走兽不是被吓退,就是自己臣服。
这个法术以及这个气势,毫无疑问是太师魔云海回来了。回来得相当高调,别人不清楚,林越却是知道的,半空中巨大的虚影变回狴犴真身,由魔云海骑坐飞下云端,向太师府而去。
林越对周围百官说道:“太师归来,我要亲自过府拜谒,今日你们自己早朝吧。”
周围百官猛的听说魔云海回来了无不面上一喜,这血雨腥风,朝不保夕的苦日子终于到头了,林越见这帮官员美的都快冒鼻涕了,心中暗道我有那么可怕么,这帮官员毕竟沉浮多年,按理说不至于这么喜怒于色吧……
林越说道:“嘿,嘿,嘿!我还没走呢!”
周围百官猛地一惊,发现自己高兴早了,又是一副威严正襟的模样。林越不屑的笑了笑,直径出宫向太师府走去。
……
太师府中,魔云海听着柴胜男的汇报,虽然身为北辰中郎将,但是柴胜男并没能掌管北辰军,现在京城里风声鹤唳,大家的精神都紧绷着,柴胜男怕自己贸然掌管军队,那些原本如履薄冰的四王子旧部会反弹。
听柴胜男说完,魔云海当即写了一道手令,大意就是柴胜男接管京城城防,然后盖上了自己的大元帅章,魔云海是大周王朝唯一的大元帅,有军事上的临机专断权,以他的威信不管是原本京城的部队,还是四王子的部下都不会反对。
柴胜男正要告退,太师府的管家进来报告,林越求见,柴胜男和林越在庭院里相遇,林越打招呼道:“师姐,二师伯还好吧……”
柴胜男哼哼一笑:“好不好你自己进去不就知道了……我还有事忙,师弟,自己保重。”
柴胜男的话叫林越心里有些七上八下啊,果然一进厅堂,看魔云海面色不渝,林越行礼后就安静的站在那里,待了莫有一刻钟,魔云海终于开口:“你坐吧。”
林越讪讪坐下,魔云海似笑非笑:“你小子在京城弄的动静挺大啊。”
林越说道:“无他,顺势而为罢了。”
魔云海又说道:“你可是把我们姬家子弟欺负的不行啊。”魔云海本身是王室出身的事情,他并没有单算隐瞒蝶谷的小辈,林越等人也早就知道。
林越说道:“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冲突一触即发,我也只是想保全自己手下这些人罢了。”其实林越做了这么多在魔云海看来并非为了自保,堂堂蝶谷弟子还不在乎这区区的叛乱。关键是林越甩手走后的后事。
“你倒是推得干净,说说吧,剩下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
“师伯,其实我本身就无意官场,尤其是……穿云关大战之后,要不是在元州有不少人靠我生活,我实在不好断绝,不然早就离开了。这回京城之乱,我无力阻挡其中任何一方”
魔云海自然知道林越说的也有道理,本身就贴着四王子的标签,两个王子厮杀,林越一旦不表态谁上位他都不好过,毕竟像魔云海这样超然的地位,并不是每个人都有的。他若是孑然一身还好,非要顾忌救下的那帮子人自然不好过。
“那这三天来的屠杀又怎么说?”
“师伯,这些事如果说这些事全都赖在我身上就冤枉了,三王子叛乱虽平,但是众多将领依旧担心,在各自所支持的王子都倒下后,那些身在朝堂的世家无疑比这些地方上的武将更具话语权,哪怕短时间没事,日子长了也会清算。所以大家才商量的除掉一部分罪大恶极的政敌罢了,一开始我们圈好了范围,这几天虽然有些越界,不过我想着师伯您不是要回来了吗,有您在自然一切不是问题。”
“好了,就知道你早有准备,一肚子理由,还一切由着老夫,你知道你甩下一个多大的烂摊子吗?”
“弟子思虑不周,劳师伯费心了。”
魔云海现在也有些无奈了,因为在一切按照自己所计划发展的同时,他发现了一个问题,往日让蝶谷弟子留在世间相助,留下的弟子要不本身出自世家大族,对王权甚是敬畏,要不就是对魔云海崇敬之至,毕竟蝶谷除了大师兄龙千钧之外,二师兄魔云海也是一只标杆。
但如果真的出现林越这样的‘刺头’魔云海该怎么办?答案是无奈的,魔云海毫无办法,以前只当蝶谷可以成为朝廷的助力,但除了自己弟子柴胜男以外,其他师弟师妹的弟子自己是否能出手管教?尤其是现在林越的师父已经身死道消。
世俗之中的大宗门之中也分山头派系,一门师长死了之后,门下的弟子就犹如没了爹妈的孩子,差别人一大截。但是三教不同,一方面是二代弟子属于‘小班授课’各洞府之间来往亲密,不像大宗门动辄成百上千弟子,连资源都不够分。另一方面因为大家关系太好,所以当九师弟身亡之后,林越作为唯一传人也就更被重视,惩处过甚必然会有苛待的印象,到时候不说掌教师尊,便是其他二代的师弟师妹也会看不过眼。
当真是自己的孩子下手难,别人家的孩子难下手。
作为大周王朝军方第一人,魔云海张口军法。闭口刑律,但现在林越给他摆出了一个问题,蝶谷弟子违反军规可以处置吗?魔云海回京前思索了一日,最后叹气的摇了摇头,自己还真不能对蝶谷弟子下手,而以前还没人能像林越一样这么能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