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伙计的乾坤囊中并无多少好物,只有些许未知药材,少许灵香木,以及几卷功法秘籍,其中有一卷唤作“望气术”的秘法引起了他的注意,细看之后,终于明白这中年伙计如何来的底气追杀自己,原来便是修习了此种秘法之故。
《望气术》,顾名思义,便是一门开灵目的法术,可以看透他人身上的气息强弱,以此判断对方修为,不过此门秘法倒也算不得多么精妙,如若对方修为高于自己,且有意隐藏自己的气息,那这术便无多少作用了,不过用此术无法望穿对方修为时,那便该小心了,对方要么身怀极其精妙的隐匿修为的法术或法宝,要么就是修为高于自己了。
苏念着重看了此术两眼,觉得有必要回去修习一番,免得一不小心招惹到了招惹不起的人物,至于其他的几卷秘法倒是没有什么花头,外道功法的黑铁刀法完全不如他的黑袍剑法,内道功法也不过与太上感应篇半斤八两,他也没有必要废弃太上感应篇的必要。
不过这中年伙计修行一二十年,修为也是不高,他才不过修行几个月,即便不如中年伙计,此番交手也能与中年伙计过上几招纠缠了许久,想来是这中年伙计内外两道天赋皆是极差,又缺少修行物资,恰见他身怀巨富,这才萌生邪念,起了打劫他的心思。
苏念不清楚这中年伙计前来截杀自己是否有集宝居掌柜的授意,不敢久留,唯恐被人找了上来,他没有修习过辨别他人修为实力的法术,虽然不知那掌柜是何修为,但也绝对比中年伙计强,自己面对中年伙计尚且险死还生,面对那掌柜的只有死路一条,当即略作调息,便在林中找到了走失的坐骑,意外的是那匹妖血马也在。
妖血马本就已被驯服,而今不过只是换一任主人罢了,苏念稍稍费些力气便成功使妖血马听命于他,快赶慢赶,终于回到了龙脉,将购来的东西交给了苏易,任他安排,而他则去了方璇的洞府拜见,如今几人算得上一根绳上的蚂蚱,他还算是给苏念面子,不曾拒绝不见,苏念见了他之后,便说道:“方兄,你修为高深,可有什么用不着的低阶符箓,法宝,给在下护护身,方兄不知,在下此番差点就死外面了,当真是吓到了。”
方璇鄙夷的看了苏念一眼,说道:“没有!”
“方兄,你这可就说不过去了啊,你在这山中好吃好喝,却要在下花钱给你做事,在下有什么好处?”
“这是你的地盘,你不花钱谁花钱?”
苏念闻言,却是被气乐了,“方兄,如今不是我有求与你,而是你有求于在下,信不信在下立马让易公子赶你出山!”
“你敢!”
“在下有何不敢?”
方璇怒目而视,剑意横生,苏念一个不察,险些跪倒出丑,当即面上就不好看了,在外面险死还生,在这还要受气,他不是圣人,忍不了这口气,怒意骤生,便是方璇的目中剑意也压制不住苏念此时的怒火,只见苏念扛着剑意上前一步,几乎就要抵着方璇,手已按着剑柄之上,大有一言不合就拔剑相向的架势。
方璇皱了皱眉,意志稍松,目中剑意便自然散了去,他本想一剑刺死苏念,但唯恐苏念与苏易之间牵连极深,杀一人而得罪另一人,他为扶龙而来,自然不能做此等蠢事,无奈之下,只得妥协。
只见他伸手摸了摸乾坤囊,抛出几样物件,一支毛笔,一方砚台,一卷玉简以及几块莫名石料和一叠巴掌大的小木块。
“法宝没有,符箓你自己画,东西我就这么点,用完了自己解决,别来找我,我要闭关一段时间。”方璇说道,话音刚落,只见其挥了挥衣袖,苏念便感觉一阵腾云驾雾,身体倒飞出了方璇的洞府,洞前光华一闪,他便无法再近前一步。
腹诽两句之后,苏念便怀揣着方璇甩出的几件东西离开了龙脉。
回到书楼,叶瑶正在教苏言写字,一大一小,画面和谐美丽,令他没来由的会心一笑,原本紧绷的内心也稍稍送了些许。
苏离的房间还是封闭状态,不过听张义李贤二人所言,昨日夜里苏离的房间曾有离奇动静传出,其中阴气骤升骤落,便是身在逆阳阵外的他们都感觉得到,苏念猜测应该是苏离就要破关了,他对此并帮不上忙,只能对逆阳阵稍稍上心,检查了一遍之后便自顾自研究所得的几样东西。
铺开了玉简,见到了其中的记载,这才肯定,方璇交给他的东西果然是制作符箓的材料,拿起毛笔,指间微微拨弄了一下笔尖毛发,这毛发取自白毛狼妖,毛质偏硬,却是制作符箓的必须之物,意念一动,一缕灵气便从指尖流入笔中,笔尖有黯淡灵光闪烁,果不其然,这支笔也算得上是一件法宝。
一方砚台,用以研墨,并无出彩之处,以灵气相渡,这果然也是一件法宝。
至于那几块颜色各异的石料,苏念从玉简中得到了名由,分别是“火云石”、“水晶石”、“金精石”、“土方石”。
修行界将天地基本的构成分为“金”、“木”、“水”、“火”、“土”五种元素,因此衍生出五行术法,内道修行到了筑基期,更是会借五气修行,制符也是一样,符术最基础最简单的几道符箓便是五行符。
将玉简中记录的制符精要仔细研究推敲,苏念长出一口气,立马拔剑在火云石石料上切下了一小块石头,将其置于砚台之上,往砚台中渡入灵气,只见放置于砚台上的小石块渐渐变软,最后化作一滩石液。
苏念叹为观止,没想到石头也可以化作液体,修行当真奇妙!
内心感慨一番,苏念取出一枚桃木片,以狼毫笔蘸取了一点石液,凝聚精神,在桃木上书画起来,制符讲究一气呵成,连贯不断,然而苏念才堪堪划出两笔,笔尖的石液便耗尽,第一次制符毫无意外的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