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我儿子打致重伤,还想一走了之?”孔觉方低吼着,往孔申才体内渡入血气却不能停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苏念几人离开孔府。
“孔觉方恐不会善罢甘休,在城中他也不能大动干戈,城主必不会坐视不管,离了城,此人恐怕会追堵拦截,少不得一场厮杀。”苏念说道。
韩蕊揉了揉眉心,说道:“暂且去客栈住一晚,商讨一下如何是好。”
苏念不置可否,来到一家客栈,随手扔出一枚宝珠,那掌柜便欣喜若狂的将众人迎了进去,韩蕊等人诧异的看了一眼苏念,万万没料到苏念竟是出手如此阔绰之人,那一枚宝珠晶莹剔透,价值不菲,足以众人包下整座客栈半月有余,却被苏念毫不在意的随手扔出,不由得感觉低估了苏念,对于拉拢苏念的念头有了一些动摇。
正当众人聚在屋中商讨着之后如何避过孔家报复的时,房门却被敲响,打开门后,看见那敲响房门之人后,众人无不错愕,此人竟是消失多日不见的杨旷!
杨旷一个闪身进入屋内,将房门闭合,从怀中掏出一只木盒,打开后置于桌面,只见里面装载着五枚灵玉原石!“小姐,幸不辱命。”
韩蕊愣愣的看着木盒中散发着淡淡荧光的灵玉原石,不由得问道:“这是什么?”
杨旷呆了呆,瞧了一眼木盒,带着一丝疑惑的口气说道:“这难道不是灵玉原石?”
“我是说,哪来的?”韩蕊再度问道。
杨旷明显感觉韩蕊态度有些不对,但他这几日不在,对于众人身上发生过什么一无所知,尽管感觉韩蕊状态有些不对,依然继续说道:“小姐,这才几日不见,怎么就忘了,这就是拿马述人头去官府换来的赏金啊。”
韩蕊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这才继续问道:“你怎么去了这么多天?”
听到此问,杨旷长叹一口气,一屁股坐在了木凳上,拎着茶壶便往嘴里灌,然后才说道:“说来真是倒霉,我领了赏金出官府,被开源会的人看见了,派人追杀于我,若非我见机不妙,一路故布疑阵,不断周旋,别说这赏金保不住,我的小命都要丢了。”说罢,杨旷解开衣袍,将背部露了出来,只见一道伤痕从肩部一路蔓延到臀部,险些将杨旷立劈。
“不过我也杀了他们一名大镖头,够他们伤筋动骨了!”杨旷突然露出一个狞笑,炫耀着自己的战绩。
韩蕊呆呆的看着杨旷,屋中静谧无声,诡异的气氛另杨旷莫名不安起来,如坐针毡,不由得站起身来,问道:“怎么了?”
鲍老头拍了拍杨旷的肩膀,将先前遭遇说了一遍,杨旷越听,眼睛越睁越大,最终狠狠一拍桌子,直接拍断木桌的一条腿,茶壶杯盏碎落一地。
客栈小厮闻声而来,众人无声等待小厮将东西收拾走,这才开口,杨旷低声怒吼道:“李兴那个渣滓!”
韩蕊却是在此时来到杨旷身前,一躬到底,杨旷不知其意,深感吃惊,便要将其扶起,只听韩蕊开口道:“杨叔,是蕊儿不好,竟怀疑杨叔贪没赏金,弃我而去,更是记恨于心,杨叔不曾负我,我却负了杨叔。”
杨旷原本要去扶起韩蕊的双手突的僵住,面上神情也是尴尬至极,任谁被冤枉,此时心情也决然不会痛快。苏念等人静静看着,没人开口为韩蕊辩解什么,解铃还须系铃人,此事不解决,迟早会成为两人心头的一根刺,倒不如此时说清楚,免得日后再生嫌隙。
杨旷深吸一口气,双手继续向前,将韩蕊扶起,叹道:“此事并非小姐之错,小姐会有如此之想无可厚非,是杨某无能,不能取得小姐信任,只是杨某恳请小姐,可以再多信我一点,杨某是绝然不会背叛小姐的。”
韩蕊泪眼惺忪,却强忍着不使泪水溢出,听闻此言,终于忍不住,近日所受的委屈通通在此刻爆发,一把拥住杨旷,埋头在杨旷胸前哭泣起来。
苏念与鲍老头互相使了个眼色,离开了房间,给那对男女让出一点空间。
房间外,鲍老头摸了摸胡子,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低声道:“老朽果然没有看错人。”
苏念回头瞧了瞧紧闭的房门,眼神微眯,低声说道:“韩姑娘手中有五枚灵玉原石,杨镖头又带来五枚,合共十枚灵玉原石,足以买到一株下品地宝,运使得好,杨旷步入二阶应当没问题吧?”
鲍老头闻言,搓了搓胡子,“效果可能没有血凝花效果好,但杨旷年轻气盛,未必不能破境。”
“杨旷若能功成二阶,鲍前辈与杨镖头一明一暗,孔家便不足为虑,待韩姑娘出来,劳烦鲍前辈与她商讨一下,在下去去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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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内,杨旷周身血气环绕,皮肤泛红,经络鼓胀,一如之前鲍老头破境时的情形,显然此时,杨旷也在尝试破关,鱼薇指点着苏念将一支支铜针扎入杨旷的穴位,按鱼薇所说,杨旷年轻气盛,身体状况较之鲍老头要好得多,便是没有她施针,此次也有极大概率能破境。
为了杨旷破关时的成功率再增大点,苏念找到了还逗留在黑石城的鱼淼鱼薇爷孙俩,将他们请来了为杨旷施针。
待在最后一支铜针扎入,杨旷周身血气一涨,气息猛的拔升,然而气息在遇到一个关隘后停止了拔升,只听杨旷一声低吼,其周身血气再度一涨,一下便将境界关隘冲破,气息继续拔升,进入了另一个层次,外道二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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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念购来了两辆马车,几人在城中稍做整备,便离开了黑石城,鱼淼鱼薇二人也被苏念捎上,二人倒不是被韩蕊招揽的,而是被苏念说服,杨旷破关前,他便找上二人,坦言自己看上了二人的医术,想要招揽二人,更是道出了自己的来历,以晋国第五卿部下顶尖大将叶进的名头承诺,将会优待二人。
鱼淼对此倒无所谓,人已迟暮,便是生死都已看淡,唯一放心不下便是这个一心痴迷医术的孙女,城隍庙的经历更是令他知道了,他们根本没有自保之力,苏念抛出的诱惑不可谓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