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奇怪小莫为什么要追着问这个问题,不过我这次老老实实的回答了“打伞啊!”
“你根本就没带伞出去,哪来的伞?”
我一撇嘴,“我刚才不是告诉你了,我向载我回来的司机师父借了把伞。你到底想要问什么啊,屋子里这些水渍到底是怎么来的?”
小莫不理我的质问,他猛地一侧身,抬手一指“你说的是这把伞?”
“可不就是你身后那……啊……它……”我本来想说小莫没事找事的,可当小莫闪开身子时,我却不由得愣了。
怎么会是它?
小时候,每次睡熟了。我的梦境里总会出现一个特别的画面。
那时一把折伞,青翼竹骨,泛青色的伞面上手绘着一副梧桐秋雨孤客山行的画面,有些古旧有些沧桑。尤其是每次我见到它,它都是一个人孤零零的在雨雾中游荡。
我历来不是一个有记性的人,从小到大已经有太多的事情被淹没在如烟的往事中,而有关这把伞的一切却被我完全的保留了下来。
而此时此刻,那把伞就安静的躺在小莫的身后,青色的伞翼,竹制的伞骨,泛青色的伞面上是手绘着一副梧桐夜雨画面,一个人孤零零面对着一座山,让人觉得有些苦涩,或者更多的是一种心酸。
愕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这是幻觉吗?
“哎呦”一阵突如其来的疼痛打断了我将它拿起来的冲动,于此同时,闪入我眼前的是小莫那张严肃的脸,看着手背上那条红色的血印子,我不由得有些气恼:“干嘛打我,还这么大的力气。”
“这把伞到底是怎么来的?”小莫没有理会我的埋怨,冷着脸将问题重复了一遍,冷峻的目光一动不动的盯着我好像要看透我心里的一切。
我虽然不怕他向发脾气,但是看着他满脸严肃如临大敌的样子,心中不免也有些忐忑,我小心地揉着发红的手背,偷偷的瞄了他一眼,讪讪的答道:“司机师傅给的啊。”
“司机给的?哪个出租司机会给你一把这样的伞?”小莫的语气充满了不信。“你别告诉我你就是打着它回来的?你路上难道没有发生别的事情?”
“啊,你怎……”我想起刚才路上发生的事,下意识的捂住了嘴,可是凭小莫的聪明仅看我的反应,就知道肯定是有事发生了。
“那个,那个我可以发誓我回来时,它就是一把普通的伞,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会变成这种样子,保不齐它也是个会变身的伞精”
小莫显然是被我的话逗乐了!他看着一副人畜无害的我,终于无奈的摇了摇头,他苦笑着在我的额头敲了一下:“这个世界上哪来的那么多妖精,从回来到现在就一直在和我捣乱,看看你的样子,还不赶快去洗澡换换衣服。”
这不公平,我的身高在女性当中已经算是高的了。可小莫这个臭妖精在化成人时偏偏正好比我高了十厘米。
十厘米虽然不长,但却足以让他轻易的触到我的额头了。他总是喜欢这么做,用食指在我的额头轻轻的一划,然后饶恕我连番惹祸后的罪过。
我晃着头不想让他太过得意,“喂喂,你怎么又来,你以为你是谁,再这么做我可要生气了哦。”
小莫再一笑,露出了一张足以融冰化雪的笑脸:“怎么你不难受吗,还是想当落汤鸡了,现在外边的雨可没停呢,要不要我带着你出去转转!”
恨恨得看着小莫那副笑意盎然的欠揍样子,不就是淋雨麻!怕你还不成,反正从明天开始本伪宅女又要新鲜出炉了!要最好顺便让我生一场不大不小的病。
反正我生病了你得照顾我。哼哼,想要看我的洋相,门儿都没有!我抬手揪住小莫的胳膊做出一副不许他反悔的样子,随即有模有样的就要去开门。
小莫觉察出了我的有恃无恐,还未等我开口的时候他就已经就变了口气,他涎着脸,用一种有点无赖的口吻说:“别,别拉了。我说的是你可不包含我。向我这么有深度的人,怎么会干淋雨那种没水平的事。”
切,我就不信你以前在神农架的时候没有淋过雨,我揪住他的肩头,才不管他表情中的变化,“是你说的带我去的,怎么能反悔呢。你就不怕违背了你的‘神兽’的风度吗”
小莫猛地一扭肩,我只觉得手一滑。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挣脱了我。好悬,让我都差点忘了这家伙根本就是泥鳅做的,想要抓根本就抓不住。不过你也别小看了,别的本事没有愈挫愈勇的本事咱们还是会几分的。
为了防止小莫再挣脱,我曲着腿将他卡在了墙角,右手还顺势勾住了他的脖子。小莫自然不会老老实实的任凭我折磨,他扭着身子双手努力向外想要把我推开。
“喂,喂,别拽了,囡囡就不能有点淑女的风范,哎,你呵我痒,哈,哈哈,哈哈哈,别,别我认错还不行吗,我承认昨天你做的不是猪食还不行吗!”
看着他哭笑不得的痛苦样,我本来说饶了他的。这个该死的家伙,还敢提猪食的事。看我今天不收拾你。所幸手再次向他的腋下伸了过去。
怕痒是小莫的另一软肋,这还是我无意中发现的。记得有一次我呵他痒,他到最后竟然受不住竟然变回了兽形。我也问过他为什么那么怕痒,他没不告诉我为什么只是指了指眼睛,回答了我三个字“后遗症”。
不管这个后遗症是怎么出现的吧,总之今天是彻底帮我解气了。我们俩你推我搡,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双脚已经彻底离了地,整个人完全挂在了小莫身上。
两只胳膊一只搂着他的脖子,而另外一只穿到小莫的腋下。我刚刚冒雨回来,虽然打着伞但是身上还是有不少地方被雨水溅湿了。而小莫呢也是一个十足的落汤鸡。
现在经过这么一番的推推搡搡,我是忽然间发现现在和小莫的这个姿势是有多暧昧。虽然他不是人类,但现在男人有的这家伙可是一样不少。
我腾地涨红了脸,忙不迭松开他以最快的速度逃离了玄间,当然临走之前我还没忘了恐吓他一下:“我先去洗澡了,你弄乱的你收拾,别把我的房子弄坏。”
洗完澡换了衣服,对着试衣镜好好的打量了一下自己。还好,并没有那么狼狈。刚才只顾和小莫胡闹了,也没顾上多想别的。现在得空了,心中不免有些怪怪的。
我再次下了楼,小莫还在客厅。他没去换衣服,不过身上已经没有了一点淋过雨的痕迹。
我看他大大咧咧的坐在沙发上摆弄着那把伞,禁不住向他撇了撇嘴,不就是会个法术嘛,有什么好显摆的。烘干衣服,小心把你烘成人干。
小莫见我下楼了,眼睛里闪着一丝怪异的笑容。为了保证我的生命安全,我赶忙和他搭碴儿“你笑什么笑,没见过美女啊。”
小莫冲着我点点头:“恩,别说。今天你还真是个美女!”
“切”我白了他一眼,以为我听不出他说话的意思。“你才是霉女,你们全家都是霉女”
我挤在他一边坐下,“今天家里有我电话吗?我知道你肯定一直在家来着。”
我一边说话吸引他的注意力,伸手就要去抢他手里的伞。
不过这个家伙根本是早就料到了我会这么做,我还没等我把手伸过去,他就像见了老虎的兔子一样蹿离了沙发,连带着让我也扑了个空。
我从沙发上爬起来,恨恨看着他“不就是把破伞嘛,充其量是件古董罢了,你至于这么宝贝吗,再说他还不是你的。你让我看看不行吗……”
我一边说一边考虑着要不要把小时候的事告诉小莫,小莫挑眉问我:“囡囡,你知道这把伞的来历吗?”
“呃,来历?知道啊,这不就是出租司机借给我那把嘛!”
“去,你少和我装傻,一路上你就没发现那个司机有什么特别吗。”小莫又好气有些好笑的望着我。“不管怎么说我也教给你那么多东西了,难道都被你拿去接济罗先生的皮特了嘛。”
罗先生是我们家的邻居,老头六十多岁已经退休了。儿女们孝顺他给他在这里买了一套房子,老头没事常在小区里遛狗。皮特是他家狗狗的名字。
我本来真的打算和他好好说话的,不过一听他这么说话我就来气。如果说有人说他是好男人,我绝对不会反对。自从他跟我来了蓝枫市后,一切日常琐碎事情他全包了,什么缝缝补补洗洗涮涮,刷锅洗碗买菜做饭。而我基本上是大撒手过起了大少奶奶般的生活。不过可百里有个一他那张臭嘴太欺负人了。没事儿了从事要找机会刺激我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