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群人显然平时都是在深宅大院里窝久了的人,好不容易有这种面对大自然的机会大家显得都很兴奋,原本还要考虑的家世地位也被自然的忽略了。要好的,不要好的人们,三三两两的走在一起指指点点的议论着。看得出乎几乎每个人都很高兴。
舒云一直跟着我,不过看得出她也很激动。与我们同行的是一位姓张的小姐,不过她显然是并不习惯这种满山疯跑的事情,安静的跟在我们身边,脸上总是保持着一点淡淡的笑容,给人的感觉颇有几分超尘脱俗的意味。
她没有自我介绍,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哪家的小姐。就连她带的丫鬟也是那种乖巧型的,害我连搭讪的机会都没有,不过她显然对于我并不像薛灵那样抵触,走着走着我们四个渐渐成了一个群体。
我们出发时天气还好,没有想到走到一半时天色却阴暗起来。看样子说不定还要下雨呢。原本就忙成一团的小福子这下显得更是团团转了,他上上下下的一阵吆喝,催促着人们加快脚步。
照理说这么多人以小福子一个人根本照看不过来,我也不知道吴国皇室的脑袋是不是被门板挤到了,怎么就安排了一个人伺候。哼哼,难道他还想考验一下这群人的野外生存能力吗。
以小莫为核心的那群人倒是蛮快的,原本我还看得到他们,现在一晃的功夫竟然没了影子,这到和远远的落在最后的几个纨绔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个照雪之会的规矩并不是男女平等的,只有女子允许能带上丫鬟过来,男子是不允许带仆人的。估计落在最后的那几位“大爷”现在一定后悔平时被伺候的太舒服了吧。
舒云和我的体力都不错,一路上蹦蹦跳跳的,和张小姐主仆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听到小福子有关下雨的吆喝,她还不高兴的扁起了嘴“这是什么鬼地方吗,昨天下雪今天下雨,明天还不要下冰雹。早上沈公子带上伞我还不相信,这下真的完了。”
我被她娇嗔的样子萌的不行不行,尤其是当听到小莫叮嘱他们带伞的时候,让我不禁也想起来以前和小莫屡屡上演的戏码。
山路一转,陡然间出现在我们面前的竟然是一条宽有十几米的河。有河是那个张小姐说的,其实要让我说称它是一条河实在挺牵强。透过水面折射出来的光线,我觉得水流最深的地方充其量也不过半人深浅,而且这种七零八落稀稀拉拉的样子,叫一条河还不如叫一群溪合适。
溪面,哦不是河面上铺的是浮桥,那张小姐在从踏上浮桥后,腿就一直在发抖,跟着她的那个小丫鬟更不靠谱,简直整个身子都在打晃。
我都说了,河水并不深根本就没有什么危险可言,大不了掉下去弄湿衣服嘛,也不知道这主仆俩怎么就那么害怕了。无奈之下我之后回身扶住了张小姐,轻声说道:“别害怕,放轻松,我扶着你呢。”
有了我的宽慰,这位张小姐顿时安定了好多,她甜甜的一笑,说道:“有劳陆姐姐了。”
妹妹?我眨巴眨巴眼,她虽然看上去略显娇俏可爱,但之前聊那几句应该比我还大才是啊,“你比我小?”
张小姐搭着我胳膊,虽然还是忍不住要小心翼翼,不过显然已经适应足走这种路了,她听了我问的呵呵笑道:“之前我早就听人提起过陆小姐,只是没有机会结实罢了,我倒是想喊你妹妹,不过怕是仲孙大哥不同意啊。”
昨晚小莫已经为我恶补了一些有关陆倩的事情,靖王的名字叫做仲孙涵。
我瞪大了眼睛,有些诧异的望着她:“你叫靖王大哥?”
她笑盈盈的向我拜了拜,眨着眼说道:“你说呢,我未来的嫂子。”
被人叫嫂子,我的脸禁不住一红,不过心里却是一阵恶汗,难怪她不逆反我。原来是我未来的亲戚。施施然对她笑了笑,“你是靖王的妹妹,可是你不是说你姓张?”
张小姐继而又一笑“事情是这样的,我的父亲张毅早年曾经是靖王殿下的启蒙老师,这些年来靖王爷一直对我的父亲礼敬有加,执晚辈礼,而我也因此一直和靖王殿下兄妹相称。只是旁人不太知晓罢了,你既然是未来的靖王妃,当然是我的嫂子了。”
“哦,原来是这样!”我听了忙向人家施了个礼。没办法古代人家讲究的是这个,昨天时间紧,小莫也没有来得及和我多说靖王的情况,也不知道她说的张毅到底是什么官职。
张小姐呵呵笑笑,挽着我的手紧了紧,嘿这真是把我当自己人了啊。
虽然一行只有四五十人,但是由于情况不一使队伍拖了好长好长。我们四个呢姑且也算第一梯队的。过了浮桥,我们见后边稀稀拉拉的还有好多人于是决定在这边休息一下,反正迟早要等他们的。
先于我们过桥的人显然也抱了这样的打算,自从过了桥之后人们就在清澈的河边撒了欢,有几个人竟然还脱了鞋子踏进水里,玩起了戏水的游戏。
我和张小姐在一边的一颗大石头上坐好,远远的看着他们。
这种画面给我的感觉真的很好,恍然间让我不禁也生出了几分向往。
“嫂子,你再想什么?”张小姐纤手微扬,在我眼前晃成一抹亮丽的白。我发觉她注视我的脸,随即一笑。这位张小姐自打和我认了亲彻底没了之前那种不言不语的样子,就像是个好奇宝宝一般,围着我问问东问问西。完全和刚刚喊累时不是一个样子了。
“你好端端的笑什么呢吗,有那么好笑吗?”
我不好说是在笑她,站起来正说找个借口,只是目光不经意落到远方。我也顾不上再和张小姐说话,几步窜到河岸边,对着还在水里的几个人喊道“快上来,你们几个快上来。”
他们几个人玩的正开心,虽然听见了我喊的却没有什么动作。有一个身穿青色袍子的男子还涎着脸冲我嚷:“怎么陆小姐也有兴趣参与我们的娱戏吗,有兴趣的话可以下来啊。”
我有心救他,他还这里向我扯贫。我一时气急怒道:“要玩,回家找你妈玩去,姑奶奶有心救你,你还不乐意。要下雨了,等山洪下来你就等死吧。桥上的人向两边退,不要留在桥面上。”
就在我喊话的这个空隙,天空中也随即下起了大雨,豆大的雨点敲击到露出河面的岩石上形成了一片嘈杂,现在即使是再无知的人也能情况危急了。
小福子本来还在浮桥变上招呼着人们过来,雨一起来顿时吓破了胆,他战战兢兢的看着我,脸几乎走了形状。
我一把推开他,继续向浮桥上的人喊话。好在现在浮桥上的人本身就不多。当人们或进或退的完成疏散之后,河面上一个激浪终于打了过来。
原本清澈的溪水霎那间成了污浊的一片,河面暴涨原本漏在水面上的石头也都消失在了水中,这下这条河终于有十几米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