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战鼓轰响,朔风烈烈。
小小之地涌动着,一股说不出的压抑感。
此时全场焦点皆在刘渠、图赖身上。
刘渠高大的身躯散发着煞气,黑色锁甲披在身上,手中斜握一柄长刀,充满战意的双眸死死盯着前方。
在其后尚聚集着三百余众披甲、持枪的精锐家丁。
反观图赖那端。
身上散发的战意早已抑制不住,这刘渠刚从营寨中出来没多久,也没有说其他,控马,提长刀便杀去了!
“明将!还不受死!”
眼神中充斥着凶性,狰狞的五官,咆哮的嘴巴,舞动在半空中的狼牙棒,此时蕴含着无限力量!
斗将;
这个存在于古时、小规模对战、生死时刻的搏杀场面,此刻竟然神奇的出现在这里!
在战争打响前,谁都没想到会有这一幕。
当然。
这十余万大军集结的战场上,博弈并不是只存在于斗将上,这背后的较量不过刚刚开始。
刘渠见图赖奔杀而来,亦不甘示弱,提着手中长刀,控马奔去,说话间二人便交错在一起!
“铛铛铛……”
两马交错,兵刃骤响,闷喝声不绝,刘渠、图赖稳坐马上,这对垒的角斗便从未停过。
远处,皇太极骑马静立于此。
盯着前方的局势,观察着左右情况,而此时亦说道:“二哥,五哥,你们现在各率本旗分往这大营左翼、右翼待命。
切记,在调动兵马时幅度一定要尽可能的减小,到时具体该如何行事,我会遣传令兵通告。”
代善、莽古尔泰二人先对视了一下对方,接着便领命按其所指而去,尽管心中多有不忿。
在这种局势下,还不是他们敢反挺、造次的时候。
毕竟他们的父汗,莽古尔泰可不是吃素的!
皇太极接着道:“阿敏哥哥,你现在就率本旗朝,明军辽河大营南部防线运作。
记住,这动静能搞多大便搞多大!”
将代善、莽古尔泰、阿敏的三部本旗按需调动,目的是为了迷惑主守辽河大营的主将。
打仗本就是虚虚实实。
在皇太极意图未全部展现出来时,谁都不清楚他想做些什么。
但,皇太极心中却很坚定!
在他手中握着一支,集结了正白旗、正红旗、镶红旗、正蓝旗、镶蓝旗的巴牙喇队伍,拥有这样一支战略队伍,一旦发现机会,那必将是毁天灭地之势!
辽河大营寨墙处。
祁秉忠眉头紧皱,语气严肃道:“李赟,你即刻领一万大军前去防线以南,时刻把控建奴攻进方向!”
说来可能是不放心,接着祁秉忠又道:“黑云鹤,你即刻领一万大军前去防线以北,严控局势!”
虽说祁秉忠他们注意在这场下的斗将中,可作为辽河防线最高长官,他肯定会留意建奴大军。
这不,当看到建奴大军的异动后,祁秉忠便下达了一系列军令。
这刘渠、图赖的搏杀不过盏茶,可双方却出现了大幅变动。
在这场看不见硝烟的战斗中,棋差一招,便代表着失败!
赵宗武立于寨墙处,左右是周遇吉、范天雄在护卫,此时赵宗武的心情并不高涨,那紧皱的眉头出卖了他的心情。
“这建奴到底想干什么?”
“集结数万兵力,其势铺天盖地,就这样傻乎乎的站着看两个‘小人儿’在这搏杀?”
“纵使接连击杀敌将又能如何?士气就能这般损耗殆尽吗?”
赵宗武真看不懂,这建奴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当然。
若是他能知道,这对面是皇太极在指挥,恐这心中的警惕就更烈三分!
心中有疑问,最好的办法就是寻得左右解惑。
因此赵宗武便询问道:“萃菴,这对面建奴做此等事,你有何想法?”
本眺望远处的周遇吉,目光收回,停顿刹那,便道:“大人,这建奴虽表面关注在斗将之上,所派亦是军中悍将。
可据卑职观察,这建奴的真正核心却并不在此,甚至这斗将不过是为迷惑我军。
而辽河防线漫漫,真想洞察建奴意图却并非易事!但该有的戒备从此刻必须做好!”
周遇吉讲的不多,可针对现有情况却皆是最有用的。
赵宗武道:“萃菴分析的不错,越是这般就越要小心,你跟伯道(范天雄表字),即可回归虎啸营待命。
一旦有事发生,听令便必须第一时间顶上!至于其他我先留在这大营寨墙观察一二!”
纵使心中再有不宁,可必有的防范必须做到!
在明末这个吃人的世道下,想确保更高的身份,拥有必要的权势,保住大明在辽东仅有的跟脚是根本!
逆天之势不可改。
但他赵宗武就是想去做一做这与天斗的勇士!
“遵令!”
周遇吉、范天雄听后,当即躬身应道。
而这响动也引起了左右的注意,但二人却在赵宗武的示意下离开了。
此刻。
赵宗武神情冷峻,身上散发着淡淡战意,迈着坚定的步伐朝祁秉忠身旁挤去,浑然不顾左右投来的恶意。
赵宗武道:“祁总兵,这建奴意图并非眼前这么简单,除必要应对以外,当前排可靠斥候队撒出去!”
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将,赵宗武之意,祁秉忠怎会不明白。
“祁虎、张铁牛,你二人即刻领着本部,分往北、南两线,切记,一定要时刻把控建奴之势。
一旦发现有不对劲的地方,立即回报!”
偌大的辽河防线上,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也什么事情都不可能发生。
可发生了事情。
那必然是惊天地的大事!
“李如梧,李茂春,张鑫磊……;你们即刻归本部,约束将士,待命!”
这斗将即便是再好看,那也没有固守防线要实际。
听到赵宗武这一提示,祁秉忠脑海中想起了赵宗武先前提出的建议,因此为了避免出现,便遣派身边参将、游击来把控军队,并在关键时刻用到最关键的地方去!
小心无大错。
说话间,这辽河大营的主寨墙仅余下二十余位游击、千总、把总之流,但战争不过才刚起了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