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源?什么意思?”关于前世的剧情,其实罗非挺不理解:就算燃烧军团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可是对于军团内部成员那福利可是大大的。无论是庸俗一点的要钱要女人(魅魔)要地位要名声,还是整个种族的进化、崛起或者是不死(扭曲虚空的恶魔在除扭曲虚空之外的地方不会真正死亡),都可以通过加入燃烧军团来得到满足。别说什么维纶为了宇宙和平什么的,万神殿被压的抬不起头,所谓的圣光军团在萨格拉斯面前毛都不是。那为什么维纶要选择这样一条吃力不讨好的道路呢?
“哎,无论你是不是先知,你应该都对我的能力原理有一定了解,对吧。”星辰大酋长点点头,毕竟前世有关先知能力的猜想不计其数,总能找到与维纶的能力表现相符合的。
“我当然知道,你看到的并不是单一的所谓命运线,你看到的是无数未来的可能。”听完罗非的理解,德国先知身周的圣光微微流动,表达着此间主人的同意。“没错,我看到的应该是无数可能的未来,除非到最后一刻,不,甚至可以说除非所谓的未来变成了确实的现在,否则我眼中的‘未来’永远是多线的。可是那次预言,那次有关我们种族的预言,出现了意外。我只看见了一个未来,一个,我的兄弟惨死,那群人覆灭的未来。”
“嗯?!啥玩意儿?!燃烧军团的,覆灭?!”维纶拿出了不符合其年龄的敏捷,堵上了罗非的嘴。“你就不能控制下自己的嗓门吗?”德莱尼主教见兽人脸上的惊异之色平静下来,继续说道:“对,覆灭,不是可以东山再起的败退,也不是不可靠的封印。而是万万全全,彻底的覆灭。我曾经试着再往后看,虽然景象并不清晰,但我可以确定,燃烧军团彻底消失了。”
说完这个惊天动地的消息,星辰大酋长也不管埋不埋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这生活和游戏就是不一样啊,游戏还得讲讲逻辑呢,到生活这狗屁都不讲啊。我记得军团再临版本里结局是啥来着?萨……咳咳,我是说那位大人最终被封印,而我们的恋嫂老弟伊利丹自愿当了那位大人的狱卒来着?有点记不清了,燃烧军团毁灭诸界,怎么可能说没就没?”
想来想去,罗非决定把情报问得再详细些:“你看到的那些景象中,有没有他们灭亡或者死亡的片段。”
“阴影。我看见一个拿着个……什么东西的人形阴影,高举右手。随后,随后那位大人就被一片片与人影同色的阴影给覆盖和吞噬,看他的样子,好像还很痛苦的样子。”
“我去,那我们不就轻松了?只要等着那位救世主现身救我们不就得了?”面对罗非的乐观,身穿华丽主教服的大先知深深叹了口气,“不,这恰恰是最麻烦的一种情况。”
星辰大酋长及时摆出一副黑人问号的表情,引得心情沉重的维纶不禁微笑起来:“你真不是先知,否则你不会不明白一条命运线究竟意味着多么糟糕的情况。”
圣光闪耀,维纶手边出现了一杯粘稠的奶液,如果不是里面还发出些许甜气和奶香的话,罗非绝对会怀疑面前这位有哪些不为人知的癖好。
“雷象奶配火炎草,说真的,霜火岭的制作方法最适合我的口味了。”抿了口异域奶茶,先知继续说道:“人们总是认为自己的命运从一出生就是注定的,奴隶永远是奴隶,国王永远都是国王。可他们总是会忽略一件事实,王权,没有永恒。命运,不是一条单行道,当我们面临着一条糟糕的未来时,我们可以选择另一条更好的线,作为自己的未来。可是如果命运线只有一条的话……”
“那不意味着一定能实现,而是当预言实现的时候,如果我们没有做好适当准备的话。”
维纶接下了罗非的话茬:“对,没有做好‘适当’‘准备’的话,我们就死定了,没有其他路可以走。”
起居室陷入了沉默,不过罗非那被穿越和神明锻炼到近乎末梢坏死的神经很快适应了这沉重的节奏。“你说会不会是当初那些帮你预言的纳鲁在骗你?”
星辰大酋长话音刚落,原本温和的圣光突然变的炙热起来,瞬间提高的亮度几乎晃瞎了主角的眼睛。
“别在这种地方诋毁纳鲁,你会遭到惩罚的。”维纶降低了起居室内的圣光浓度,总算让“肉体凡胎”的兽人“先知”避免了被烤焦的命运。
“见鬼,虽然我知道你的本事是真的,不过我宁可相信纳鲁们在预言时候动了手脚,也不信燃烧军团会被一个人车翻。”先知由正坐变成侧躺,这种放松的姿态是他几万年都没有表现过的样子了,就像他还是个带着阿克蒙德和基尔加丹四处闯祸时候的少年一样。
“在你的眼里,或者说脑海里,艾瑞达是一个强大的文明吗?”面对大主教的疑问,罗非结合自己前世的记忆,回答道:“凡人以上,神明未满?”
“那为什么纳鲁要冒着被那位大人撕成碎片的风险来帮助我们逃跑呢?”巨大的信息量让罗非想到了可怕的可能性:“不会这么厉害吧。你们难道……”
“我已经很久没吹过牛了,不过我今天打算吹一句。面对我们艾瑞达,即使是那位名为阿格拉玛的泰坦,也要收起他的骄傲。”
罗非被维纶那认真的表情唬住,不禁开始思考这句话里有几分是开玩笑,或者如他所说的,吹牛。
回忆着前世的剧情,星辰先知真的没有找到任何可以佐证自己面前这位老人的话。但是看在德莱尼这个残破文明在跟磕魔血的兽人拼白刃战的情况下都没有被打的彻底溃败,结合德莱尼手里剩下的科技水平。鼎盛的艾瑞达能拉出个歼星炮并不算出乎罗非的意料,或许靠着手里的秘密武器,艾瑞达确实可以与泰坦和纳鲁这样的半神平等交流。
“啊,我这老头子跟你说了这么多,真是累坏了。”维纶拿起自己的奶茶,一边喝一遍闭目养神。“啧,老狐狸,你跟我说这些,不就是为了把我拉上贼船吗?”对于有货真价实本事的先知来说,无论周围的人相不相信你,你都是孤独的。出现在你眼中的预言必须由你自己来解读,没有人能帮你。当你与其他人交流的时候,未来的变化就会变得不再可测,你刚刚提出的新情报立刻变成了无用信息。所以先知之间的相遇对双方来说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呃,问个事儿,咱这么唠不会破坏时间线的稳定性吗?”维纶咪起左眼,低声说道,“哎,你以为为什么我要使这么一出装昏迷的把戏把你整到我的房间来?”
环视一圈房间,罗非终于从圣光的照耀中看到了隐隐约约的符咒阵列,当然,对不通晓魔法原理的星辰大酋长来说,基本就等于天书。“也就是说,我跟你在精神世界里谈话的时候已经让时间线崩塌了?”
“崩崩吧,或许时间线的崩塌会给我们一条新的出路。泰坦的影响力超过你的想象,反正根据我的观察,时间线九成九有泰坦改造的痕迹。就万神殿现在的情况,那个所谓的时间线估计不靠谱,未来的路,得由我们自己走啦!”
“这就是你建立主教议会的真正原因?”一提及自己的伤势,维纶立刻装起傻来,“嗨呀,我都说了,年纪大了,身体不好,万一哪天老糊涂一犯投靠那俩傻小子怎么办?”对于这种言辞,罗非表示你个糟老头子,我信你个鬼。
两人又谈笑一会儿,见时间差不多,维纶把自己的空杯变没,然后调整自己的躺姿,把之前守候在屋里的“密探”召唤出来,星辰大酋长身上的圣光枷锁再次现身,把他捆成了粽子。
“虽说是演戏,不过你这也太逼真了点吧,比刚才疯娘们儿捆的还严实。”罗非的挣扎被维纶的心灵传话摁了下来:“我不介意把这些话告诉兰佐尔那个孩子,她总是跟我抱怨自己没有合适的沙包。”
全副武装的奈丽和阿卡玛接到维纶的命令后,从旁边的休息室走出来,拽走了满嘴垃圾话的罗非。
“行了,别说什么T,T再拉不住,拉不住怪就扣,扣……反正就是不要再说什么奇怪的话了。你难道没听见刚才密探的嘱咐吗?我把你送回去你们就自由了!”走在回大使馆的半路上,奈丽终于忍不住罗非那张破嘴,在训斥的同时还想给罗非点儿教训。
“行了,奈丽,你要真把他脚踩了,谁把他背回去啊?忍忍吧,你也别嚎了,占了便宜又卖乖的家伙。”阿卡玛眼中难得露出了鄙夷的目光。
等到罗非被送到大使馆,兰佐尔等人接到了奈丽的安全命令,释放了同行而来的人们身上的圣光枷锁。
“呃嗯!”斩神彪龇牙吓唬着身周的圣骑士们,兰佐尔咳嗽一声,前任角斗士收敛起来,走向自己家的酋长。“头儿,情况怎么样?”
“回去再说。”安抚完自己的兄弟们,又等德莱尼守备官们走完程序,罗非嬉笑着送走了守备官队伍。
把众人集合在自己房间,星辰大酋长收起了嬉皮笑脸的样子,拜托戈罗用自己的精神力确定没有异常的能量波动后。罗非首先问起罗科格:“你之前说的那种异样感觉是什么样的?”
“嗯,刚进城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一种与当初被打败的那个术士身上一样的气息,不过还不明显。之后在进入那个什么主教议会的时候,我感觉那个法师身上的气息非常重。”对于自己亲卫的话,罗非没有等闲视之。但同样的,雷神之王也不能直接把自己亲卫的话当作证据交上去,罗科格所说的气息与平常所说的能量波动不同,而是一种类似第六感的东西,这种用直觉指控其他种族最高领导人之一的脑残事儿,罗非办不出来。
“我试探了押着我回来的两个大主教,他们应该没有问题。”罗非一路说的垃圾话并不是一点意义都没有,在五行和戈罗的帮助下,罗非说出的话事实上是不可被隔绝且会引动听者体内超凡力量躁动的简易真言。如果两位大主教体内有邪能的话,早就狠狠揍罗非了,虽然罗非的嘴已经足够欠揍了。
雷克萨很好奇在什么装备都没带的情况下,自己的非哥是怎么试探的对方。“非哥,你咋试探的?”“咋试探都不重要了,现在还有两个,一个是大工程师,恐怕我们没那个资格与他见面,至于奥金尼那位看公墓的老大爷……算了,不想了,反正那个内奸不可能在这时候动手,暴露的可能性太大了,总之接下来的旅途我们得小心了。”
众人(主要是罗非和罗科格)交换情报结束后,各回各屋养精蓄锐。毕竟离开沙塔斯之后,他们最好的居住环境应该是潮湿且蚊虫满满的树屋了。
又过三天,兰佐尔背着自己的包裹,来到了罗非的门前。
“谁啊?”门刚开开,一个有力的蹄子踢向罗非下三路。下意识抬起右手,兽人先知抓住小蹄妹的愤怒踢腿,却没防住攻向自己头部的神圣之怒。
等到雷克萨出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匪气十足的小蹄妹和旁边吸着冷气的大哥并排站在一起。“今天开始,我跟你们进塔纳安丛林,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兰佐尔,圣光会保佑我们的。”
看着首先转身向外走的兰佐尔,其他人相视一笑,跟着走下了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