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我男朋友,人家甚至都不认识我。而我呢,只是单纯欣赏他的球技而已,这才是我的那个他。”将着自己上衣口袋里取出的钱夹打开之后,最为引人的是一张依偎做一处的,郎才女貌的照片。
呃……不是照片,应是一张足以乱真的写实派的画作而已。
楚俏的画工如此了得,就是独孤文澜见了都暗自惊叹不已,“照片”里,那个将着楚俏轻揽入怀的中年男人,眼底、脸上尽是狠厉之色,分明便是由自己籍着那“相由心生”之术变化而来。
“啊,你对象虽然长得不错,但年纪也未勉,未勉稍嫌大了一些,而且,那双好看的凤眼,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有几分吊梢,这样的人狠着呢,对自己,对别人都是……”
“你够了啊,有你这种人吗?当面说别人男朋友的坏话,我们很熟吗?走吧,我带你到宿舍园区之后,就要回去了,新生报到处今天说不定要忙得很呐。”显然,她是生气了。
汶江大学的整个宿舍园区,俱是在校园东端,同教职工家属院隔路相望。
两万亩之大的园区,单是用走得,自西端的建筑系教学楼区,到东门左近的宿舍,几乎需要耗去半个时辰,呃……应该说是一个小时。
所以,在经过一番跋涉之后,楚俏建议他在路边的学校超市里,买上一辆二手的自行车,这样,学习、生活都能提高效率。
毕竟在她看来:“时间就是金钱,效率就是生命。”
来到这一处时空之后,虽是窥得了老妇人的情感记忆,但诸如此类的说词,并这些风格迥异的字眼,还是让他有些不能适应,甚至于会生出一些排斥之感。
对于那自行车的用处,尽管她已经说得明白,可对于“赵义”这般一个,连着理发的钱都要掰着手指算来算去的人来说,他又如何舍得去买一辆,不曾经过考究的二手自行车呢?
没奈何,楚俏只得陪着他又走上了一程。
“给你个载着美女的机会都不要,真傻。”不知为何,她总是觉得眼前的这个大男孩特别的亲切。
“学姐要事愿意在后座上,全程揽着我的腰,别说是一辆自行车,就是轿车,说不定我也会舍得去买。”闻言,他半真半假的说道。
“吹牛,没正形,走吧,前面就是啦。”相比于各个院系的教学楼因着使用功能不同,而呈现出的各异造型,整个宿舍园区的规划却是整齐划一的。
清一色的十一层小高层,外立面尽数以简单大气的咖啡色真石漆罩面,给人一般温馨、舒适的感觉。
独孤文澜被分在了三十五号宿舍楼,这是一处临街的所在,纵是相却东侧院墙尚有百余米之远,更兼遍植了花木,但站在高一些的楼层窗口远眺,还是能够感受到东墙外,街市上的那般热闹与喧嚣。
独孤文澜所在的七层,二零一号宿舍,就是这般的一个情况,因为他到校报到的时间较早,所以这个四人宿舍中,他是第一个进门的。
自楚俏手中接过一串凡总四把钥匙以后,这个漂亮女孩的去意已经明显。
“平常时间,学校是严禁异性之间互相进宿舍楼的,不过,今日新生入学报到是个例外,但是我也不好在这儿耽搁的太久,这四把钥匙你留下一把,剩下的放在一楼门卫大爷那里就行了。”
“学姐,给我留个电话吧,等我手头宽裕的时候,请你吃饭。”见楚俏转身欲走,他半开玩笑的问道。
“我没有手机,这学期也不打算常住宿舍,所以……”
“所以,我可以去教室或者校外找你啊,别跟我说住在男朋友那里。”见楚俏不愿同自己过多的夹缠,独孤文澜揶揄道。
“你……再见,不,最好是再也别见。”她显然气得不轻,转身往相却二零一宿舍房门不远处的楼梯间走去。
院系做事倒也周到,每个人的床位都已经安排好了,该一处房间内共有双层床两张,而独孤文澜则是被安排在了门口处这一张床的上铺。
另外一张床的上铺,同其对头而睡的铺位上写得是“程文龙”三个字。
自己的下铺是“吴建”,而吴建的对床则是写着闫涛两个字。
这是房间进门后,左手边一侧的情形,呃……当然还有门口处的一个小小的洗漱间。
右手边一侧,则是挨摆着放了四个高低柜,自然是四人每人一个。
高柜子放衣物,矮柜子嘛,堪堪可做书桌之用。
屋外南侧是一个全封闭的小阳台,可做晾晒衣物并存放杂物之用。
住的舒服,院系里又安排、考虑的周到,似这般再要学习不好,可是太也说不过去了啊。
……
汶江大学新生入学报到的时间一共是三天,独孤文澜因为在这第一天上午就早早的办理好了一应事宜,所以他准备在军训前,再去一趟黛山深处。
对于自己来到这一处时空以后,所遇到的第一个人,他在心里对于那个眉眼和善的老妇人,还是颇为亲近的。
正是因着以“浮世入枕”,入得了她的梦境之中,并藉此窥得了老妇人的大半记忆,这才有了他此后的一系列决定,况且对于老人家的经历,他亦是极为敬服的。
出身富贵,早年远渡重洋学习物理学、医学,有所成就后,拒绝了数个国家的盛意邀请,以一腔热血,几经辗转终是回到华夏,自此开始了一段,虽艰辛却充实而富有意义的工作、生活之中。
有一种富足,叫精神上的富足,有一种奉献,叫为了祖国和人民计,她是幸运的,幸运地找到了一个懂她,也能等她的灵魂伴侣。
因着共同的信念,相类的工作,让两个年轻人走到了一起,她同着自己的先生——孙玉成教授的结合,绝对算得上是一段佳话。
那一年,孙教授四十有二,而她则是二十又八,在爱情面前,年龄从来都不是差距,纵是孙教授已然有了一个七岁的女儿,却亦是如此。
这个世上最难胜任的几项工作中,继母绝对是其中之一,而她在面对一个幼年丧母的小女孩时,却是付出了极大的爱心与耐心。
人非草木,日久天长之际,终也是获得了那个起初极为仇视于她的小女孩的认可,非但如此,她以足够的爱心,令得这个三口小家尽可能的温馨。
同时,在事业、工作上,总是竭尽全力的为孙教授提供帮助和支持。
彼时的孙教授,便已经是华夏“物理学界”小有名气的存在,在她的鼓励下,更是一路高歌猛进,于短短数年间,就有数篇极有见地的学术论文,见诸于报,行业内的专利发明更是有了两项之多。
携此荣耀,他终是进入了华夏最为核心的“物理学学术研讨小组”,在这里有着最为权威的专家,最为可敬的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