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茂是我的故人,亦是我心中认定的兄弟,你佘曼青同他做一处,定然能够获得幸福,对于我来说,只要知道你过得好,这就已经足够了,那属于你我共同的记忆,我……永世都不会忘记。”
念及至此,独孤毅下意识的扯紧了身旁之人的衣袖。
“就是此处了。”说话间,阴霁月手中法诀连动的御使着脚下的惊鸿巨剑,忘下方那白雪皑皑,绵亘蜒长的罗浮支脉飞落而去。
“若非师姐这般笃定,我当真不敢相信,此处便是那传闻中的罗浮山‘地下湖泊’的入口处所在。”
站在这深已及腰的雪地上,看着周遭那茫茫白雪,这个俊俏青年颇为感慨的说道
阴霁月没有接话,只是冲着其甜甜一笑,而后就颇为熟稔的于左近,布设起一个看上去颇为不俗的禁断法阵来。
一切收拾停当之后,阴霁月当即化作青色剑光一道,卷起独孤毅,径自往积雪下那厚厚的冰层中斩落而去。
及至这数丈之厚的玄冰,堪堪为阴霁月所化的剑光所洞彻之际,这个如琬似花的女子,复又将着一道芒刺状的剑气护盾,护持在了两人身上。
独孤毅透过护盾朝外望去,发现其二人眼下正处于一片浅蓝色的水域当中,纵是四面八方的水压重逾千钧,可这般一个芒刺状的剑气护盾,却是视之如无物耳。
数个时辰之后,两人在不知下潜了几千上万仞的深度之后,终是立足在了这片幽深水域的底部。
手执一个浅青色罗盘的阴霁月,在稍微辨识了一下方位后,当即挽起独孤毅的衣袖,引着其往左前方快步而去。
及至一处巨大的岩石裂隙出现在两人面前之时,阴霁月复又化作青虹一道,引着独孤毅进入了裂隙当中。
循着裂隙纵深的方向,继续下潜了近百丈的距离之后,独孤毅在阴霁月的示意下,于裂隙一侧的石壁上,看见了一个勉强能够容得下一人进出的小洞。
两人相继入洞之后,阴霁月将着一块散发着点点星辉的灵石,嵌在了一侧洞壁之上。
独孤毅遁着星辉看去,在这幽暗昏惑兼且湖水晃动不已的窄洞里,随处可见的是那一众被勾勒于石壁之上的,舞剑女子的壁画。
“我们阴睽派虽是鬼道宗门,却也讲求缘法二字,是以,倘是有谁机缘巧合之下,误打误撞的进入此间,便是要先行参悟壁画上的该一套剑法,如此才能够通过该洞府尽头处的那一道剑阵禁制。”
见独孤毅对两侧石壁上的画作颇感兴趣,阴霁月当即笑靥如花的说道。
“这样啊,也太过麻烦了一些吧?比之于参悟剑法,有时间我还不若多了解一下,这眼前之人。”闻言,独孤毅揶揄道。
听者有意,阴大小姐的脸色登时就不好看了。
良久,她喃喃的道:“对于前尘旧事,你……当真还是这般的介怀吗?想要多了解我,好啊,独孤毅……你这就来啊。”
“同女人在一起,能谈情的时候就绝计不要讲道理。”深谙此道的独孤毅当即轻揽身边之人入怀,一任她在自己的身上又拍又打。
情绪虽然需要发泄,但阴霁月毕竟不是那种小女人,于是,盏茶功夫之后,在那剑气护盾的护持下,两人沿着此四周都是水的窄洞继续前行而去。
果然,在该一处洞府的尽头处,独孤毅见识到了方才为阴霁月所提及的该一处剑阵禁制。
在独孤毅看来,该一处禁制倒是同着将其二人护持在其中的“剑盾之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其主要作用还是阻断洞内这无处不在的湖水,使其不能流入方才为阴霁月所提到的,该禁制背后那通往地下湖泊的幽深通道之中。
剑阵禁制当前,独孤毅将自己所掌握的,诸如“剑遁术”、“剑网术”、“剑影分光术”等一应剑道神通,与其一一印证过后,居然生出了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于是,技痒难耐之下,他当即席地盘膝而坐,将着“青虹剑诀”的第七层法诀,在体内缓缓地运转了起来。
良久,他那双好看的桃花眼复又睁开之时,登时就有道道森冷剑气向着不远处的彼一道剑阵禁制斩落而去。
“青虹剑气,师弟……可以啊。”阴霁月话音未落,便为那数道剑气所引动的彼一道禁制,移转、传送至了那处直通传说中的“罗浮山地下湖”的幽深通道之中。
入耳处,是潺潺的流水之声,黑暗里,阴霁月摩挲着拉起独孤毅的手,引着其快步往前走去。
约摸一袋烟的功夫之后,在这幽暗昏惑的窄小通道,陡然变得开阔之处,独孤毅借着手中所燃起的一缕金焰,依稀看到一条曲折蜿蜒的地下暗河从远处流淌而来,至此,却是诡异的戛然而止。
两人逆流而上,在这条暗河的尽头处,于一座新自出现的地下溶洞的石壁上,赧然倒吊有无数牛犊般大小的四翼蝙蝠,见此,独孤毅将着一双尽是骇然之色的桃花眼,看向了不动声色的阴霁月。
“据悉,这三足四翼巨蝠,乃是于十数万年之前,为门中的前辈高人,自南骞大陆十万大泽深处所带回。”
“别看其数量多,个头大,兼又各各生得一副凶戾异常的模样,其性情却是温顺的很呐,饶是如此,还一群巨蝠于此间也是不可或缺的,无它,皆是因为它们可以充作耳目之用。”
对于自家之事,阴霁月自是知根知底,于是……她言无不尽的道。
“以为耳目之用?师姐……”话音未落,独孤毅当即拽起身旁的女子,化做金色剑光一道,堪堪向着溶洞之内夺路而去。
“好,很好,黑袍相士南宫落果然是名下无虚。”这飘忽不定的话语,犹自回荡在该一处溶洞中,一道瘦小干枯的身影堪堪自虚空中凝形而出,等闲便挡住了独孤毅二人的去路。
“你的对手是我,此间乃是我们阴家的祖师祠堂所在,于我看来,道友能够出现在此间,定是有一段不足为外人道的因果,所以……只要你当面吞服下该一枚丹药,那么今日之事便可就此揭过。”
摇了摇手里的那个水蓝色丹瓶,饶有兴致的打量着那个挡在其二人身前的瘦小老者,阴霁月冷冷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