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山。

大竹峰后山。

青云山脉地势险峻，诸峰高耸入云直插云端。

大竹峰山腰，一处断崖前。

姬武背对张小凡淡然的说道：“小凡，你可知晓当日我为何封住你的玄力？”

张小凡微微皱眉，额头上两只醒目的剑眉微微弯曲，似乎是在疑惑与猜测。

对于当日姬武将自己的玄力封印，张小凡的心中有过些许猜测、怀疑，但一直没有得到证实却是让他不敢相信。

张小凡不言，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或许是在看被自己握在手心的噬魂魔器。

姬武转过身来，看着昔日木讷的张小凡，此刻也学会了以沉默应万变，心中有些好笑。

“小凡，昔日青云七脉会武，你靠着手中的烧火棍成为当时最大的一匹黑马从而进入前四，而你可知你手中的烧火棍可为何物？”

张小凡眼中的疑惑变成担忧与不安，出言说道：“不知。”

姬武笑道：“小凡，下山几年不仅修为长进，连我也学会骗了！

相信你已经见过魔教鬼王宗宗主万人往了吧！他或许已经告诉你你手中的烧火棍是大凶之物摄魂棒与炼血堂嗜血珠血炼而成！”

听闻姬武此言的张小凡，双眼睁大，惊恐的看着姬武，他是怎么知道的？！

看着眼前震惊的张小凡，姬武心里微微一叹，来到诛仙世界，姬武基本是吃张小凡做的菜长大，除了对自己关怀备至的师尊道玄，自己最亲近的人也就是张小凡了。

不过是人都会有秘密，更何况是张小凡这个从小就带着私密与仇恨长大的人。

当心中的秘密被人一层层的揭开，心头的伤痛与仇恨也会一一暴露出来。

“小凡你不必如此，同为草庙村遗孤，你我二人本就是互为倚靠，跟何况你身上的秘密关系到当年草庙村被屠一事。”

“当年天音阁四大圣僧之一的普智上人为求长生不老之境界，想融合佛道两派功法，前上青云门求取太极玄清道，被拒，下山后途经草庙村被人截杀，重伤之际被嗜血珠趁虚而入，入魔屠杀草庙村……”

“小凡，当年之事，当年之果，而今你我修仙问道，只当明心见性，放下心中执念。”

姬武说完，身旁的张小凡却是陷入痛苦的挣扎中，一边是草庙村惨死的父母亲人，一边是传授自己天音阁不灭心钟之功法的普智师傅。

父母与自己朝夕相处的情景回荡在心中，草庙村当时普智与人大战是的场景历历在目。

从天空中降临的雷霆之力劈开了草庙村平静的生活，也劈开了草庙村所有人生存的希望。

九天玄刹，化为神雷。

煌煌天威，以剑引之！

强大的雷霆之力劈开夜空，照亮了平静的草庙村，也照亮了隐藏在暗中的张小凡幼小的脸庞。

突然，张小凡浑身散发出一股阴森嗜血的魔气，披头散发，瞳孔被刺眼的猩红色占据，满是疯狂与狰狞之色。

“好一个九天玄刹，好一个煌煌天威，当年杀我草庙村的还有青云门之人！”

张小凡疯狂的说道。

“我不是你，我没有你那么高的境界，我只知道草庙村被屠，父母惨死，我要报仇！我要报仇！”

随着越来越激动的张小凡，噬魂魔器上浮现出一股猩红的煞气，浓郁至极的血色将张小凡全部包裹。

“啊！”

随着张小凡一声伴随着痛苦的厉喝声，浑身上下浓郁的血气与体内散发出的魔气不断融合，变得更加诡异，更加的魔威赫赫，气势逼人。

一股猩红色魔气中夹杂着些许黑气的玄力震荡，形成一股波浪般的条纹涌向四周。

见张小凡如此模样，姬武微微一叹，手中浮现出一股精纯的金色玄力，带着天地间至清至极的浩然正气涌入张小凡体内。

许久。

在姬武的注视下，张小凡慢慢恢复正常模样，双眼不在猩红，但依旧是散乱的发丝将俊美的面孔遮住。

恢复正常的张小凡对着姬武抱拳说道：“多谢。”

说完也不在多说什么，坐到脚下绿莹莹的草地上抬头望着眼前不断飞舞的灵鸟。

叽叽喳喳的叫声传入脑海，洗涤了世人迷惘的内心，疯狂的念头。

姬武与张小凡席地而坐，目光透过层层云彩，见到富裕繁华的渝州城内川流不息的人群，狐岐山上微微发芽的草叶，云梦大泽内密密麻麻的毒虫以及云梦大泽中央的参天巨树。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小凡，你我皆是这世间的一粒砂硕，皆是这天道下的一颗棋子，何必要争那么多无所谓胜负的输赢，无所谓得失的收获。

我心淡然，万物不可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