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涧的意识已经是十分的模糊了,全力施展而出的一击没有得手,整个身体瞬间变得摇摇晃晃的,几乎是已经不受自己的控制了,他服用的毒丹已经远远超过了他自己能承受的剂量,此时丹田气海之内真气如海啸、飓风一般汹涌,周身的奇经八脉被那凶猛的真气一直冲刷着,这原本应该是伴随蚀骨啃肉一般剧烈的痛苦才对,但是他整个身体几乎已经是麻木了,连那般骇人的疼痛都丝毫感觉不到。
他见一击不得手,身体本能的又是一个身法闪现而动,手中的拳脚如疾风骤雨一般连环挥出,拳拳生风、脚脚呼啸,看似凶猛凌厉,实则招式早就已经混乱不堪,几乎是破绽百出。江湖中虽然常有人调侃所谓的乱拳打死老师傅,泛指一些出招不讲章法、误打误中而击败江湖中负有盛名的老前辈的事迹,但那都是以讹传讹,那些所谓的老前辈实则连三流都算不上,是真正的学艺不精才会被乱拳打死击败。
除非是两人差距相差犹如泥尘之别,不然无论是谁对上了一流顶尖的高手,都不敢说是能够乱拳击败对方的,就算内功真气高上敌手一筹,如果手底里的功夫不够精湛、巧妙,仅仅是随手挥出,那是怎么都不可能随意就将一个一流的顶尖高手给击败了的。
洛涧的每一击出手虽然凶猛刚烈,但是大开大合之下可谓是破绽连连,陈启洲甚至不需要使用什么高深的身法,都能轻而易举的躲开了去,只要陈启洲愿意,他现在随时都能出手还招,将洛涧一举打趴在地上。
而他并没有出手还招,而是在一昧地闪避洛涧疾风骤雨一般的出手,最终他就确认眼前这个年轻人的确是依靠着手中那神奇的丹药从而激发出这一身浑厚真气,他有意想要留得洛涧一条性命在,以问出这神奇的丹药是何种配方,故而一出手反击并没有下死手,回剑入鞘以带鞘之剑一招击向了他的膝盖,使他站立不稳一下翻到在地,并没有取了他的性命。
陈启洲将剑挂回腰间,略一打哈欠,显出一幅我败你并不需要花费什么功夫的模样,道:“小兄弟,不要再顽抗了,收手吧!若是你招式再精湛一些的话,或许就不会是这等下场结局了,只可惜你有如此妙药却疏忽了最重要的拳脚招式的修习。”
卢芙蓉听了陈启洲的话,见他还是有心要放过洛涧,不由得想要再次出言呵斥,只是还未来得及说话,又听到陈启洲道:“如果你现在愿意降了,转投入阴阳生死门的麾下,我可以作举荐人,将你推荐给神魔两位师傅,届时你献上药方,讨得神魔两位师傅的欢心,让他们出面教导你剑法、招式,再配合丹药的妙用,大可以横行江湖再难有敌手。”
卢芙蓉听闻他的话之后,不由得有些疑惑的暗道:这老八今天是哪根筋搭错了?竟然会招揽一个寂寂无名的小子进门派里,而且还说什么药方、丹药,难道他在交锋过程中发现了什么端倪?
而旁边围观的一众人等因为没有直接觉洛涧交锋,更受眼力见的限制,丝毫体会不到洛涧前后真气的变化,他们只觉得是洛涧先前隐藏了实力与之交锋不敌,后再是全力施展开来,也不是那陈启洲的敌手。现在他们一听陈启洲竟然要招揽他进阴阳生死门,不由得皆是呆滞一愣,尤其是威武镖局的镖师们,他们不由得暗自叫苦道:连洛少侠都不是贼头的敌手,现在那贼头抛出劝降利诱,要是洛少侠为了保命而转投敌方阵营中去,那到时候自己这一行人可就惨了。
洛涧趴伏在积雪堆上,神情恍惚得根本没有听到他的一个字,他趴倒在地上窸窸窣窣的又将手伸进怀中去摸出那两个小小的竹筒,陈启洲见状不由得摇头叹气道:“你与威武镖局的人有如此深的情谊?竟然不惜豁出去性命也要护得他们周全?”
蓝岚见洛涧不是那陈启洲的敌手,几番被打翻在地,心中早已经是过意不去了,现在这么一句话语落到她的耳朵里,一颗芳心不由得瞬间大乱,心底里对洛涧不由得生出了一丝别样的情愫。一时间她格外恼怒自己为什么这般没用,自家的镖队竟然需要一个外人来拼着性命护得周全,又感慨自己出来历练的时机不对,若是让她再修习几年剑法、内功,再对上眼前这两个阴阳生死门的贼人,哪又怎么是如此狼狈?而眼前这位洛少侠,说是与自己一行只有着一面之缘也不为过,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竟然会为了自己等人拼尽了全力、拼上了性命。
陈启洲抬手一道剑气破鞘而出,正好击中了洛涧的手,一下将他的手划出一道鲜血淋漓的剑痕,同时也将那两个竹筒弹飞,手中运起真气,一下将那连个竹筒接到了手中,而与此同时,蓝岚是再也忍受不住洛涧遭到陈启洲的伤害了,狂奔至洛涧身前,将他搂入怀中,目光对着陈启洲露出一道阴冷,狠狠的道:“你们不就是要黑珠美人吗!我给你们!只要你放他一条生路,他不是威武镖局的人!”
陈启洲并没有理会蓝岚的话,而是径自将那竹筒的软木塞子拔开,看着竹筒里面黝黑发亮的丹药丸子,细细地闻了一下,顿感有一阵清香的甜味,随即倒出了一颗至于掌中,细细端倪了起来,不由得有些惊诧地道:“嚯?这就是可以增加真气的丹药啊。”
这时所有人的心中都有如翻江倒海一般惊骇了起来,暗道:什么?增加真气的丹药?那岂不是吃了那丹药可以获得一身无可睥睨的真气内劲?
卢芙蓉这时候才是恍然大悟了起来,心道:难怪老八要招揽他进师门,原来是有这种好东西!不行,若是这等功劳算在了老八头上,那我六朵芙蓉以后不是要低老头了?得想办法将这功劳揽过来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