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洛涧多一些好奇心,在与安蠡笙或者苏暮心谈聊起江湖四仙子、天下四痴的时候能多感些兴趣,问一问除了乐痴苏暮心、武痴叶柒笙之外,另外的两位叫什么名字,他或许就不会这般傻乎乎的被人唬骗上了船都不知道。
江湖四仙子,又称天下四痴,四人乃是乐痴苏暮心、武痴叶柒笙、花痴冷流萤、酒痴秋馨语,四人之间关系并非是如何交好,但终究被好事之人冠以相似的称号,私下的往来还是有不少的。
数日之前,唐门此间事了,苏暮心被洛涧一番话说得是心生苦涩,原先打算让他跟在自己的身边,以好生看顾保护着的想法却也是不敢再与他提起,苏暮心虽然是从唐门离去,但心中仍然是记挂着他的安危。尽管不知道他究竟是如何获得了一身浑厚的真气,但目前看来却是运用得十分生疏,若是照着以往的话应付些二、三流的江湖人士倒也是能保得安危,但如今他掺和到这般事情中来,面对的可就再也不是江湖中那些二、三流的人了。
正当她寻思着是不是安排上几名碧云庄里的武士暗中保护着洛涧之际,却是没曾想在涪陵郡内水之地碰上了冷流萤和秋馨语二人。
秋馨语见着苏暮心脸上有些苦郁的神色,便是打趣道:“呀!苏姐姐不是还在武当派讨人呢嘛?怎么忽然就转到这内水汇聚之地来了?莫不是苏姐姐打听到了武当的阴阳无常就藏在这内水里?”
苏暮心笑了笑,道:“秋妹妹这话说得好似我是什么嗜杀的大魔头一样了!我去武当也不过是讨个说法罢了,如今事了,我难道还赖在武当听那些牛鼻子老道念经不成!我倒是更好奇怎么两位妹妹有空出来走动了?可是这内水附近有什么名花美酒出世?”
冷流萤微笑道:“这内水之地倒是没有什么名花出世了,只是有四个小贼将我引了出来。”
苏暮心道:“能劳冷妹子出手,莫不是四个采花小贼?”这话一语双关,有毁花之意又有淫贼之意,若非她心情不佳,指不定还拿洛涧那日对于花痴一说的话语调侃于她了。
冷流萤道:“前些时日路过锦湖一带,被四个小贼摸上船来,打翻了几盆春花、摔碎了几壶陈酿,所以便是一路追来就转进这内水汇聚之地了。”
苏暮心闻言倒是有些好奇了,问道:“嚯?这世上竟然还有人能在你们俩面前打翻了花、摔碎了酒而活着跑掉的?”
秋馨语有些骂骂咧咧的道:“要不是那几个小蟊贼水性极好,猝不及防让他们钻进了江水里,否则他们又怎么能活着从我们的船舫上跑掉的?”
苏暮心道:“看来两位妹妹是初春驾船四下游历大好河山了?好一番兴致啊。”
冷流萤便是邀请道:“苏姐姐若是无事,何不与我二人饮酒、弹琴、赏花,一路共游?”
苏暮心一声叹息,道:“承妹妹相邀,只是近来还有些烦心事。”
冷流萤颇有深意的看了苏暮心一眼,道:“江湖之事我不甚感兴趣,便是无能为力相助于苏姐姐了。”
苏暮心听到她相助一说,便是在心底里衡量了一番,心道:以公子现在对我的误解,我若是派了庄里的人去暗中保护,说不得会引起他的烦逆之心,不如请这两位妹妹出手护他一程?一念至此,便道:“江湖之事倒是不敢劳烦两位妹妹!不过说起来,倒是有一件私事想要劳烦两位妹妹出手相助。”
冷流萤与秋馨语闻言不禁是互相对视了一眼,略微一怔,不曾想那天下四痴当中江湖势力最盛的苏暮心竟然也有相求于人的一天。
洛涧没曾想到,他从唐门离开之后,一路上都有着碧云庄的武士跟着,本来以他的真气完全是可以察觉到自己一路上都被人跟踪了,只是他没有修习过任何感知的功夫,而且也没有太多行走江湖的经验,便是丝毫没有在意了。
当他来到了涪陵郡城之后,冷、秋二女便是接替了碧云庄几名武士,暗中跟着洛涧一路行去,所以他路上两次遇上匪徒,也都落于二女的眼中。
冷、秋二女原先还觉得需要这洛公子需要如此护送,说不得是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贫弱书生,所以当他第一次遇见匪徒拦截的时候,冷、秋二女便是想要出手相助的了,却没想到他虽然拳脚招式看着疏松平常,一套身法却是极为上乘,在闪避之间还暗含进招之势,几下便令得那三个匪徒一死一伤一逃。
当洛涧与一众行商遇见了锦湖四把刀的时候,秋馨语不禁是道:“姐姐,你看!这四个不就是那夜里摸上我们游船画舫的蟊贼吗?他们不好好逃命,竟然还敢出来作乱,看我不取了他们的性命。”
冷流萤伸手拦住她道:“妹妹,稍安勿躁,且再看看那洛公子的武功门路。”
秋馨语道:“这洛公子我是真的看不透!”
冷流萤道:“他眼神精光虽然饱满,但不似江湖中人那般有神,但一到了交锋却能运出深厚的真气,的确是令人看不透。”
秋馨语道:“我更看不透的是他的身法招式!他拳脚功夫完全不似练过武的样子,偏偏这一套身法了得,而且几乎是江湖上从未见过的。”
冷流萤道:“他拳脚招式看似稀松平常,但若是细细演化,可以看得出亦是一套高深的掌法,现在他所使的似乎是简化了一样,或许是有人便于他上手而特意简化了。”
秋馨语有些不解,道:“凭他交锋之时荡出的这一份真气,想练什么招式不成?还需要简化?”
冷流萤道:“这我便是不知了,苏暮心对于他说得也是不清不楚,十分的暧昧,只道让我们护他一路平安,待他寻到了情缘,自然便是不需要我们再护送。”
秋馨语道:“也不知道这洛公子使的什么妖法,竟然将风尘打滚的苏暮心也给迷住了,心知其有着良缘,竟还能如此上心。”
冷流萤道:“感情之事,又岂是能说清?玉面书生在江湖中风流成性,与之交好的女子何其多,周静儿不一样陷了进去?”
秋馨语取了腰间的酒囊,引了一口,道:“我对这些情情爱爱的东西倒是不感兴趣,男人抵不过我一壶美酒。”
冷流萤道:“女儿家,终究还是要择一良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