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馨语听得是惊讶非常,再看看洛涧,脸上显得有些不可置信的模样,道:“这傻小子竟然是湘宁仙子的弟子?那湘宁仙子恐怕就算是死都不瞑目咯。”
冷流萤也觉得有些难以置信,传闻中湘宁仙子的武功举世骇俗,师傅还曾说谁人若是能学得她一两成武艺,就算不足以纵横江湖,至少也跻身江湖上乘境地了,可眼前洛涧展露出来的武艺,难以令人相信他师从湘宁仙子的,道:“三十年前,师傅有幸得见湘宁仙子与那一双魔头的交锋,对湘宁仙子所使用的身法、剑法甚是推崇,这么些年来没少跟我提起过。现在瞧洛公子这身法,的确与传闻中湘宁仙子所使的身法颇为相似,只是不知道他拳脚的功夫怎么会这般拙劣。”
秋馨语蓦然一惊,道:“难道他也似我们这样?”
冷流萤不解道:“似我们怎么样?”
秋馨语道:“完了完了,我们以为捉弄了个傻小子!没准是这小子装傻扮愣的捉弄我们咧!”
冷流萤摇了摇头,道:“我倒是看不出他有刻意装傻扮愣的样子,无论是神态还是举止,都如此自然。”
冷、秋二女谈话间,洛涧已经是接连闪过了那两名家将十数招,最后甚至是以身法内含的暗招将那两名家将踢飞了出去,一个摔在了船头上,一个是直直飞出了船舱,掉进长江里去了,他想将洛涧扔到江里,谁知道反而给洛涧一脚踹下江去了。
洛涧抖露出来的这一手功夫,叫三少爷他们看得全都是傻了眼,他们这时候才感到眼前这个青年书生不是一般人,怪不得他一个人雇佣了这么一条大船,见着了将军之子也丝毫没有寻常百姓的那般惧意。
三少爷愣了好一会,才喝问道:“你竟然敢将我的人踢下江去?”
洛涧道:“你们可以将我丢下江去,我就不能将你们丢下江去了?”
秋馨语嘻嘻笑道:“洛公子,你难道不知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这句话吗?”
洛涧亦是笑道:“对对对,秋姑娘说得极是,正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三少爷脸色一横,挥手对剩下四名家将道:“上!给我乱刀砍了这小子。”
四名家将拔刀扑了上来,洛涧心想:这船里还有这着冷、秋两位姑娘以及一众船工,若是让他们乱刀瞎砍,砍伤了其他人可如何是好?
一念至此,他便是转身跑出了船舱,来到宽阔的船头上。
三少爷见着他是扭头便逃,以为他是心虚害怕了,更是喝着家将道:“上上上!去将他砍了丢进江里喂鱼,以消我心头怒气。”
四名家将也一齐追出了船舱,四把雪亮明晃的钢刀齐齐向洛涧砍了过去。
洛涧先前在船舱里,觉得被这船晃得静不下心来修炼内功,但实际上那是他晕马车之后的心理作用而已,这条大船四平八稳,如今又没有行船,几乎是感觉不到什么晃动的。现在他一进了交锋当中,心神没有系到船只上去,运气出招自然都是行云流水,只见他似脱兔一般左闪右避、上纵下跳,在四把钢刀的刀光之中穿来插去,甚是灵活。
那四名家将乃是北方高原之地出身的人,水性不熟,于是在这船头上行动皆是小心翼翼的,加上他们所使的刀法,只不过是江湖中三流的拼杀刀法,一身内劲真气更不是什么江湖中的高手。如此一来,原本就不是多么高深的武艺更是大打了折扣,他们手中的钢刀挥舞飞快,却是一刀都没有砍中洛涧,反倒是将船头砍出了许多的刀痕,而更是有一名家将,在挥刀砍人之际,用力过猛没有刹住身形,自己一个不小心翻倒在船头,直直滚到江里去了。
秋馨语冲着三少爷嚷嚷道:“你们这是干什么?人没有砍到,反而将我们的船砍坏了,这怎么算的,你们赔还是不赔?”
三少爷见自己带来的六名家将,一个摔伤,二个掉下水里,而反观洛涧却是一点事都没有,早已经是窝了一肚子的火气,他此时再也装不出温文尔雅的模样了,露出了一副横蛮乖戾土皇帝的面目来,喝着秋馨语道:“你少给我开口!惹得少爷我性起,将你们姐妹俩全部抢回府里,再一把火烧掉了你们这条破船!”
秋馨语道:“你还想吓唬我啊?放呀,你倒是放火烧呀!这船要是烧着了,你这头猪指定就给烧成一头烧猪。”
三少爷见秋馨语骂自己是猪,吼着道:“章师爷!叫人放火烧了这条破船。”
章师爷闻言一怔,道:“三少爷!这可使不得。”
三少爷怒在心头,道:“连我的话都不好使了吗?怎么就使不得了?”
章师爷道:“大火一烧起来,我们怎么走啊?”
三少爷道:“你今日脑子是被门夹了还是被驴踢了?我们就不能先下了小船,再点火烧了?”
冷流萤摇了摇头,凌空出手一指,登时就点了这土皇帝三少爷腿上的伏兔穴,这三少爷“呀”的叫了一声,顿时就像一摊烂泥一般瘫倒在了船头上,动也动不了了。
秋馨语轻声道:“姐姐,你怎么就出手了呢?不等洛公子收拾他了?再说,这傻孢子也好玩着呢。”
冷流萤嗔了她一眼,道:“难道还真的等他放火烧船?”
秋馨语道:“嗨!姐姐这般富有,烧一两条游舫玩玩又有什么关系?”
冷流萤没去接她的话,因为章师爷已经怒喝向她问道:“你!你这娘们将我家三少爷怎么了?”
秋馨语故意装作愕然回道:“我姐姐怎么了?别不是你家三少爷发了那么大的火气,一时急的气不顺,直接气死了吧?”
冷流萤出手极快,宛如电闪,又是以真气凌空出手,别说章师爷和一众家将看得不清,就连洛涧,他也只是看到冷流萤手腕虚晃一动,那三少爷在一霎那间,就瘫倒在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