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馨语洛涧使出的剑招,不禁是有些惊奇的自言自语道:“咦?这不是峨眉派的剑招吗?怎么这傻小子还会峨眉派的剑法的?不过他这一身真气不寒不阴,剑招徒然有形,实则剑中无意,难以发挥出峨眉剑法原本的精髓了,而且使得也十分生疏,便似临阵磨枪一样。”
那为首带队的武士一看洛涧的出手,便就知道他武功不在自己这些人之下,便是大吼道:“这小子不简单!都各自散开一些,摆下阵来,让我来对付他,不要胡乱出手再碍到别人!”
洛涧此时虽然是被他们围在了中央,但自持身法高超,现在又已经夺了兵刃在手,心中的慌乱少了些许,更是想起与辽东小怪交招之时的心境来了。眼下既然被人围住,那便是细细打量起这十余人来。
只见那为首带队的武士是个精干枯瘦的中年人,双手捧着一柄长剑,这人身材瘦长、虽然只是中年,却是满脸皱纹,并且一脸愤世骇俗的神情,似乎是刚才叫人给围殴了一顿而生气似的,要不然便是家中媳妇背地里偷了汉子了,旁人只要瞧得他脸上的神情,几乎便是要上前奉劝一句:兄弟,别气了,气坏了身体也是自己的啊。
再看看他右侧的那名持着长枪的武士,同样是枯瘦无比,身材略矮一些,发际线已然后移了两寸有余,额头天光是油滑滑的,在这夜里还隐隐冒着亮光,两边的太阳穴并不像其他习武之人那般隆起,而是凹了进去,深陷半寸。
又看为首武士左侧的那名空着双手的武士,精壮结实,虎虎生威,脸上、手上、项脖上,凡是可见到肌肉之处,皆是盘根虬结,似乎周身都是精力,胀得要爆炸出来,他左颊上有颗黑痣,黑痣上生着一撮长毛。
洛涧前前后后又打量了剩下那些个武士,便是看出只有这三人才是真正的高手,其余的都是些堪堪二流境地的武士,不过就算如此,洛涧也不敢大意,狮子搏兔尚尽全力,何况这些武士可不是什么毫无还手之力的兔子。
洛涧心神系在那武功高强的三人之上,而他所不知道的是这三人原先都是在江湖上各自有头有名的人物,后来交锋败阵输给了肖应南,更是被迫做了他的仆人,还取了老大、老二、老三这样带着侮辱性的称呼,简直是当做了下人、仆役来使唤。
为首带队的老大踏出一步上前,呼的一剑便是率先往洛涧的胸口刺到,这一招神速如电,剑到了途中,左手更是迅速的摆出掌势,后发而先至,一掌拍向了洛涧的门面,这般以兵刃作虚招,空手作实的方式实属罕见,便是在舱内的秋馨语都觉得诡异,更别提洛涧这种交锋经验稀薄的愣头青了。
不过也正所谓无知便无畏,洛涧并不管这样的招式常见还是罕见,只要见招拆招便是,眼见老大左掌击到,当即是使出了水中月身法中的一式,左脚虚,右脚实,运气之中更以十劲当中的圆、急混成一股黏劲,身法粘连粘随,几乎是与这老大贴身与一起。
持剑老大难以挥招将其逼退,而其他人又担心贸然出招会误伤了老大,一时间也无所适从。
洛涧与其纠缠了几招之后,忽的改成左手持剑,右手在极短的距离贴住持剑老大的胸膛,一股真气以圆、短劲力揉合至一起,乌云避月三掌寸距击出。
如此距离,持剑老大又怎么是能躲开的?胸膛中掌,身子是不由自主的向后一退,急急倒退出了四、五步方才站定了下来,旁边围着的一众武士见此情形,不禁是齐声惊呼。
舱内的秋馨语一瞧,更是奇怪了,道:“寸掌法?这傻小子竟然还会这等功夫的!”
这一招以寸劲和乌云蔽月结合而出的掌法被他自己称作三寸掌,乃是自从他学会了十劲之后以来首次和人过招动手,原先他见了徐半仙展示的寸拳便是已经心心念念的想要学会,但他本身学了安蠡笙所教的乌云蔽月三掌法,所以下意识里比起出拳更习惯出掌,便是弃了寸拳,改做寸掌了。
这一番三掌法与寸劲的结合,虽然他只是脑中所设想过无数次,但实际运用起来之后却也发挥出来他所想的威力来。
持剑老大被他这么一掌击出,身子都站不稳了,他一惊之下,又转而怒气填膺,快剑连攻,剑影晃动,便似有十数道剑影子同时击出一般。
舱内的秋馨语见状,咦了一声,道:“这人的剑法颇有几式人祸剑法的影子,莫不是他也是天上七剑门的人?”
秋馨语自当是不知道,这持剑老大虽然是败于肖应南落为奴仆,但他心中又如何能服?暗自偷学了不少肖应南的招式以作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如今一怒之下才尽数抖露了出来。
洛涧见了他这等狂风骤雨一般的攻势,满是心惊,心道:完了,当初蓝小姐所使剑法我就偷偷学会了两招,这要怎么才能接下啊?也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他心中蓦然闪过了苏暮心交锋的身影。
身随心动,虽然手中是一柄双刃利剑,但还是做出观山居合之势,一招拔刀居合硬生生被他作了拔剑之招。
出手迅捷,但双刃剑与东瀛打刀有着本质的区别,所以洛涧这一番出手却是做不到后发而先至的,叮叮当当的与其剑刃相交,丝毫取不到优势。
洛涧虽然凭着一身真气与其交招,但只感觉到上盘各路都被这持剑老大的招式掌控了,渐渐有些不支,想要以身法退后,但是偏头一看身后有着他们武士的包围,端的是无处可闪避,手中更是难以招架持剑老大的剑招,眼见就要被一剑削中,只得赶忙运气于身,希望能够伤得轻一些。
不料这般作想之后,这持剑老大竟然忽然屈膝一弯,陡然失了优势。
洛涧忽感压力全消,见此情景,又哪管什么道义不道义的,提剑一挥将他持剑之手给刺伤,令其难以再交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