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舫下的那艘小木船所在的位置正好是游舫的另一侧,加之是洛涧落水的时候一下子慌乱了起来,又哪里会再有精力去注意到秋馨语方才使出了极高的轻功身法?
洛涧落水之后,虽然一时之间是有些慌乱,但在这长江水中扑腾了几下之后便是稳住了自己的身形,当下看了看岸边的距离,就想要往那岸边游去。
虽说他会水并且水里的功夫也不算太差,但是游泳横渡长江这样的事情要做起来,那可不是能够简单办得到的事情,必须要十分强健的体格以及毅力才行。
若是放在以往,那洛涧肯定是连想都不敢想的,但现在心想自己一身真气也颇为浑厚,日行数十里都不在话下,那这般横渡长江应该也不算难事才对。
他方才游出了些许,眼见也不足个几丈,便是见到秋馨语驾着小船划了过来,心中懊恼暗道:看来自己这是被她戏耍一番了!不过说起来也怪不得她,都是自己太过于着急,只听她一句玩笑话就急匆匆的往这江里跳下来。
这一艘小木船不大,加之秋馨语又不想显露武功,愣是废了好大的功夫才将洛涧从水里给捞了起来,虽然并未费劲,但她依旧是假装抹了抹额头不存在的汗水,道:“哎哟!你是猪啊!怎么这么沉的,看样子以后要让你少吃些东西了!”
洛涧闻言不禁是有些尴尬的道:“肯定是落水浸湿了衣服才显得沉的,我平时吃得又不多,怎么还不让我多吃些了。”
秋馨语道:“还不多呢?你看看你每日早中晚三餐还不算,前些时日里又与我姐姐折腾那叫什么下午茶的,今日下午还与我说要吃宵夜呢!哼,若非这些清风观的人来作乱,你一日的功夫都要吃五顿饭了,这还不叫多,那怎么才能叫多了?”
洛涧略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狡辩的道:“哎呀,下午茶怎么能叫饭呢?只是饮饮茶,吃些点心而已。”
秋馨语一边摇橹,一边道:“那宵夜呢?”
洛涧道:“额……宵夜…宵夜……哦,宵夜这不还没吃呢嘛!”
秋馨语嘻嘻笑道:“那还不是要吃?你啊,迟早会吃成一个脖子都瞧不见的大胖子,到时候你再落水了,我可不来救你。”
他二人就这般一边拌着嘴,一边将船摇到了岸边。
方才上岸行出不久,便是见着那张修文带着一伙贼人匆匆赶回了江边,他们急忙是在一旁的芦苇丛里躲了起来,虽说这个时节的芦苇丛并不高,但是在这夜色下躲他们二人的身形也是绰绰有余了。
张修文一到了江边瞧见那游舫已经开走了一段距离,不禁是大吃一惊,急忙命人登上两条大船扬帆追赶。
这时,游舫已经是去了半里之遥,他们怎么能追得上?张修文一怒之下,就大喝一声道:“放箭!放箭!放火箭!”话音一落,一众贼人是纷纷掏出沾了火油的利箭点燃,张弓拉射之下,“嗖嗖嗖”的声响瞬间呼啸而去。
洛涧见状,立刻是从芦苇丛边跑了出来,要往那游舫上赶,秋馨语见状是急忙拉住了他的手,道:“嗨!你干嘛去啊,你还舍不得自己的行囊银子吗?现在他们火箭齐射的,你不要命啦?”
洛涧急道:“我哪是关心什么银子行囊了?我是担心船上的张伯等人,你快放开我,我要去拦住他们。”
秋馨语闻言,看着他的眼神中的确是带着些焦急,道:“嗨,我还以为你是舍不得那些金银呢。”
洛涧道:“金银再重要能有人命重要?”
秋馨语道:“那你也没有办法拦住这些人呀。”
洛涧道:“我上游舫去拿了弓箭,拼着肩膀脱臼我也要一箭将他们全射到长江里去了!”
秋馨语闻言觉得有趣,嘻嘻笑了起来,道:“好呀,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就送你上船!”
洛涧有些怀疑,道:“可是,你这小船能追得过大船的?”
秋馨语横眉一怒,道:“你这是在瞧不起我?”说罢,便是不等洛涧反驳,便是将他推推搡搡的按到了小木船上,手中木浆往岸边一顶,暗自运起了一缕真气以木浆往水面一滑,洛涧便是感觉这木船瞬间如离弦之箭般滑行如飞,这般速度甚至是不输于后世里机动游艇了,令洛涧看得不禁是惊奇哑然,不稍一会,便是从张修文那两艘大船旁边经过。
这时候夜色昏暗,虽然火箭射出之后光亮了不少,但也正因为如此,这底下的江面反而成了最难发现的死角了。
洛涧与秋馨语驶到了游舫旁,方才一上船,张伯便是赶忙迎了过来。
洛涧问道:“张伯,情况怎么样了?”
张伯道:“洛公子,小姐,这后面的两条大船追不上我们,不足为惧,但是前面已经隐隐有灯火闪现,定然是他们在前面又设置了拦截大船,我们这次是插翅难飞了。”
洛涧道:“张伯,若是我将后面的船给打沉了,那能够从后面逃生吗?”
张伯摇了摇头,道:“很难,这些贼人既然是将前后的江面都封锁了,那我们就算躲过这几条大船,那后面的江面封锁也极难逃过的。”
洛涧不禁是感到十分的好奇,心道:这清风观究竟是个什么来头?就算因为我的缘故导致他们被端掉了一个道观,但也不至于如此兴师动众吧?那又不是他们的道观总坛!
秋馨语想了一想,道:“那这样的话,我们便是弃船而逃吧,也省得你再浪费了一支箭,这东西可不多。”
洛涧道:“可是,这一艘船不比一支箭贵重得多了?”
秋馨语闻言不禁是在心中嗤笑道:这样的游舫,恐怕就算拿出十艘来都换不出一支地元箭!不过嘴里倒还是继续说道:“嗨!反正前后也逃不了,何必再浪费一支箭呢,我们赶紧收拾东西逃生去吧。”
洛涧虽然是心中多有不甘,但是听得秋馨语和张伯的话之后,也只能无奈叹息道:“那也就只能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