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忽如其来的一摔,令得洛涧是直直跌落下去了数丈的高度,幸好他现在有一着不凡武功傍身,摔落的瞬间便是匆忙将一口真气提至胸口,足下踏出自在逍遥的轻功在狭小的甬道里左踏右踩以降低落下的速度,最终是平稳的落到了地上。
待是刚一站稳,便听得头顶上轻轻一响,本来还有着丝丝的光亮立即变得昏暗了起来,显然是床板恢复了原状。
他轻呼了一口气,心中有些后怕,暗道:还好现在是有武功在身,若不然这般高度摔下来,便是不死也要落得个伤残了。
随即又抬头瞧了瞧那顶上床板的位置,不禁是觉得有些好笑,暗道:难怪方才怎么睡都觉得不安稳,原来那床板便是这般暗道的入口处!想必刚才翻来覆去还是觉得十分难受,便是因为那床板机关不甚平稳的缘故吧,我还以为怎么躺了一会儿苏暮心的床就变得那么矫情了呢。
洛涧又抬头看了一下那甬道的石壁,再左一下右一下的瞧了瞧这暗道里的景象,心道:这甬道、暗道壁面的挖凿痕迹都还新得很,想来也就是这几个月的时间里刚挖凿出来的吧!暗道的入口处设置得也算是巧妙了,谁会料得到竟是在主院偏房的床上呢?
他料想这暗道里应当还是有人在继续挖凿的,一时间也不敢发出太大的动作和声响,走路时甚至是提起了一口真气,尽量将自己的脚步声悉数隐去。待从这暗道一直往前曲曲折折的行出了约莫数十丈的距离,便是已经到了尽头。
莫说见着在暗道里挖凿的匠人以及那些监工的魔道人士了,这会甚至是连道都已经没有再见到了。
洛涧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暗道:莫不是这一条暗道挖出来只是作暂时躲避之用的?随即又是立即摇了摇头,否定道:这也不应该的,躲进暗道之后反而更容易被敌手火攻水淹,那反而是死得更加的痛苦了。这暗道挖凿出了数十丈远的距离,再挖些个几丈开个逃生的通道又有何难?怎么会到这里就断了的,其中定有蹊跷。
心下反复思量,洛涧相信前面定然是尚有通路,只是他自己一时间找不到那开门的机关在哪里罢了。
想到此处,他便是伸手四处摸索,前面是凹凹凸凸的石壁,完全是没有一处缝隙的,就算是扣住了凹凸处用力往前推搡也是纹丝不动。
前前后后在这石壁上试了十几次,却始终没有能找到机关所在之处,洛涧感觉是古怪至极,心中渐渐是有了些恼意,暗道:嘿,我还真就不信这个暗道是被废弃不用的了。
一念至此,他深深提了一口气,运发了丹田内的毒丹,浑身真气尽数激发了出来,运劲于双臂,在石壁左边用力一推,丝毫是没有任何动静,又转而向右边一推,依旧是没有任何动静,再将这石壁当做拉门一般往左边一拉,只觉得石壁是微微一晃。感觉到如此细节,他心下不禁是大喜,再次深吸了两口真气,使劲推拉之时,那石壁便缓缓往左边退开而去,却道是一堵极厚、极巨、极重、极实的大石门。
洛涧这时才反应过来,心道:看来我是被先前那床板上的机关给误导了,那床板上的机关确实是隐秘精妙,而这座大石门却是完全没有什么机关。若非是天生神力或者身负上乘武功,万万是推移不动的。
再多瞧了一眼这拉向一侧方向的开门方式,洛涧不禁是内心又自嘲了一下,心道:联想到苏暮心那小娘皮东瀛出身的身份,这般拉门的开门方式我也早该想到才对。若是其他人进了这暗道来,就算武功到位能够有劲力推开这石门,但是不知道东瀛拉门的开门方式怕也只能是半途而废了。
洛涧现在一身内劲真气隐隐已经是堪破了上乘,几欲达到名宿之境,这一推拉之力是何等巨大,自然是能将这堵大石门给推拉开来的。
他并没有完全将这石门推开,只是推了个足以侧身而过的缝隙便是停了下来,待他悄然从石门缝隙中钻了过去之时,心中同时在暗自警戒,唯恐前面的暗道中有人听到了这边推动石门的声音从而蹲点埋伏。
待得闪身进入之后且没有瞧见有敌手伏击,这才是将心放了下来。
过了大石门,前面又是长长的暗道,洛涧继续是往前走去,只觉得这暗道一路向前倾斜,颇有越走越低的感觉,约莫是再走了数十丈的距离,忽然见着了前面是分出了几条岔路来。
待在这漆黑的暗道里这么一段时间,洛涧的眼睛也逐渐是习惯了这般黑暗,凝神一瞧那岔路竟然有九条之多,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走哪一条才好。
他在暗道前面左瞧瞧、右看看,最终还是决定从最左边的岔路开始探起,便是抬步往最最左的岔路行了过去。
只见这条岔路忽高忽低,一路行了过去也都是崎岖不平,顺着暗道不断的往左转,几乎是走出了一条螺旋的曲线,随着暗道越来越窄,到了后面仅仅是只能容纳一个人侧身而行,他便是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心道:大抵是走错了吧。
想到这里,他不禁是往后原路折返的退了回去。
不稍一会儿,便是又来到了方才的岔路口,这一次他选择从左边第二条岔路行了去,状况却跟方才第一条岔路走的是如出一辙,兜兜转转、崎岖不平,越行到后面道路就越窄,他不禁是心中暗自骂道:怎么还是一条死路,运气也忒差了。
可洛涧一连将后面所有的岔路都走了一遍之后发现这九条岔路全部都是这般,便是感觉到这不太对,心道:九条岔路都是死路?这不太可能,一定还是有什么机关。
他便又是将这九条岔路来来回回走了几遍,可是无论是机关也好、石门也好,全部都没有发现什么端倪,一时之间陷入了僵局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