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围而攻之,一派先行交招之人虽败,但派内还有武功更为深厚的高手未与之过招,并且零头之人也还没有坦言认输,姚正烨便是这般抢先了去交锋,颇是有越俎代庖之意,隐隐有替少林举手投降的意思了。这一番举动令得少林中一众僧人都不免是心中多有不悦,暗道:就连智空师叔都不是那书生的对手,你一个八派的掌门又怎么可能敌得过?
对于姚正烨此举,智久禅师倒是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会会在心中问责?智久禅师方才便是为难得紧,他虽是这次领头主事的人物,但确实也不好安排其他门派掌门、长老人物上前交锋。
场中的洛涧对于姚正烨的自我介绍,却是有些充耳不闻,但见他的样子确实是在侧耳聆听,只不过待得姚正烨介绍完自己之后,他却还是继续凝听的模样,使得众人纷纷好奇他是在想些什么。
稍得半晌之后,洛涧这才回神来,见着眼前来者乃是一个四十余岁的中年文士,眉清目秀、俊雅潇洒,举手投足之间颇有些儒文之风,丝毫不似什么江湖中人。洛涧张嘴第一句并非自报家门,而是极其无礼的问了一句,道:“你刚才说什么?我没注意听。”这般话语一落,立即是引得旁观五宗八派之人是一阵嘘声,尤其是密宗派之人,更是开口谩骂了起来。
姚正烨亦是眼皮抖动,显然是在极力忍着一腔怒火的模样,半晌过后终于才是将心中的怒意压下,道:“在下说,在下是密宗派掌门,特此来领教一下洛公子的高招!”
洛涧略一躬身,道:“原来如此,姚掌门,请了!”
姚正烨略也是一招呼,道:“洛公子,请!”说罢,立即是扑上贴身急攻,使的正是密宗派绝技之一的八十一招密宗点穴手!他手中兵器乃是一柄长锥,此时握在了右手当中,瞧那长锥的尖端并未锋利的尖头,而是铸成了蛇头,正是密宗派掌门信物之一的蛇头锥!蛇头锥舞动之时灵动异常,真的仿若一条阴险歹毒的毒蛇,迅捷而又狠辣,他空出的左手亦是没有闲着,做出了三指鹰爪之势,又是他密宗派另一项绝技鹰爪功。
蛇头点、戳、打、刺,而鹰爪则是擒、拿、扭、勾,使得左右相顾,一经施展便是非凡无比。洛涧稍微接得数招之后,便是知晓这姚掌门招数虽然精湛花俏,但是真气劲力不足,比起了智空禅师可是差得远了,当下便是运起拟形刀法拆接反攻而上。
两人针锋相斗相斗,招式是走得淋漓尽致、挥洒洋洋,但姚正烨显然是不及洛涧精湛的,待是交得三、四十招之后便是已经隐隐落于颓势,再到了五、六十招之后就已经是被压制得倒退连连,最后是交锋百招过后,姚正烨便是被洛涧几招龙形刀步给划破了数处衣襟,又一掌乌云蔽月给拍得倒飞了出去。
那刀招若是再进些许,便是可以叫这姚正烨鲜血淋漓,而今只是将他衣襟划破,任稍有眼界之人,便是可以看得出洛涧有手下留情了。
姚正烨咬了咬牙,道:“承洛公子手下留情,是在下技不如人。”
洛涧亦是拱了拱手,道:“承让了。”说罢,又伸手继续向五宗八派之人讨招,随后衡山派、巫山派又相继出了门中长老、掌门与之交招。但无一例外,均是落得个被败下阵来的结局。
此时,正是站于场中继续向五宗八派之人讨招。
五宗八派围观众人见他连翻轮战数人,体内真气却是丝毫没有衰减,令得他们无一不是惊叹不已,暗道:这家伙还是人吗?如此招招真气十足的轮番交战,却是连他的真气都消耗不下,难道他真的能将五宗八派数千人都轮番战个遍不成?
洛涧此时意气风发向众人讨战的模样自然也落到秋馨语的眼里,她终于是忍不住传音至苏暮心,道:“苏姐姐的情缘小哥哥这一战可是要名震江湖了啊!败逍遥、巫山、衡山三派掌门、长老,连少林智空和尚都不是其对手!他究竟是练了哪门的内功,瞧他那模样真是越战越精神了!”
苏暮心暗暗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说罢,再看向场中的洛涧,眼神里尽是柔情与爱意,心道:能将他盛名推至于此,便是暴露了衡山、巫山这两个暗棋,倒也是值得了。
原来,方才巫山、衡山这两派掌门之所以会迫不及待的跳出与洛涧交手,便是因为她暗中密音入耳吩咐的,并且是只许败不许胜,要让五宗八派之人见识到洛涧的本事。
洛涧讨战了半晌,却是无人再上前与之交招了,殊不知八派掌门武功均是相差无几,衡山、巫山、逍遥三派已是败得显然,其他五派又有谁是会想上前丢了自己盛名的?
这时,峨嵋派掌门孤灯师太忽而对着昆仑派掌门田元光道:“田大侠,五宗里,莲花事先说好了不出手,眼下仅剩贵我两宗了,老尼姑乃女流,全仗着田大侠主持全局了。”她这话言下之意便是八派其余的五派并非洛涧对手,而莲花宗又顾念与雷剑山庄旧情而不愿出手,现在唯有峨嵋、昆仑两派可主事了。
田元光道:“在下已和雷剑庄主对过了招式,两人打成平手,未能取胜。师太武功通神,定能制服这个小辈。”
孤灯师太冷笑一声,一挥手中拂尘,缓步走出,应下了洛涧的讨战。
洛涧感受着孤灯师太神色当中的肃意,心中不禁是暗道:终于来了。略一躬身,道:“先前已与师太交过招,深知绝非师太敌手!师太曾对放过了雷剑山庄诸位不杀,何不再次高抬贵手?”
孤灯师太冷冷的道:“那些祸害是你救的,我孤灯老尼姑手下绝不饶人,你胜得了我,那时候再来说这些个狂妄之语不迟。”
洛涧略一叹息,道:“那便是领教师太高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