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七剑门在江湖中虽然还有侠名,但并非单纯的善类,甚至私下还有些不可见人的勾当,只不过并没有人拿捏得住实质的证据,其门人出手向来都是心狠手辣的,与人交战一旦胜出,从来没有手下留情,敌手非死即残,这交锋比斗还未开始,不少人就似乎预见洛涧被砍伤、劈倒的模样了。
王浪尘一脸阴冷的望着洛涧,缓步而来,最后停在他面前两丈有余之处,手中早已经不是拿捏着飞镖暗器,而是将腰间的一柄青锋利剑拔了出鞘,此时正在手中挑动着数朵剑花,随后手掌一个紧握,凝出“锵”的一声清鸣长响,他瞥了洛涧一眼,有些森然又有些讽笑的说道:“现在认输,乖乖下跪磕上三个响头,我还可以让你安然的滚下名剑峰去。”
瞧着那一脸阴冷的王浪尘,洛涧却是笑了笑,手掌往前虚一伸,没有拿出任何兵器,意思很明显的请招,并且是以一双肉掌去接他剑招的。
若是洛涧空手而上,再这般以拳脚请招,还不显得有什么额外的意味,但他身后背着一个半人高的木匣,显然就是装着兵器,但并未请出,而是以拳脚肉掌讨王浪尘的剑招,众人都是觉得他嚣张至极了。
王浪尘虽说出那般讽笑的话语,但是他内心里可不希望洛涧真的下跪求饶,不然他的一腔嗜杀的心思该发泄到何处?本就有着杀意,现在又见着洛涧如此小瞧的自己,并且还直接无视掉自己方才的话语,令得心中又是升起了一阵怒意,脸庞上的阴森狰狞神色不由得更加的浓郁起来,阴狠的道:“小子,我会让你后悔今日里得罪了天山七剑门的!”说罢,他身形一颤,立即是化作了一道黑色长虹,仅是一息之间,便是诡异的绕到了洛涧身后,手中青锋长剑随心而动,直刺洛涧后背天府要穴。
王浪尘的身形虽然快捷无比,但是剑锋还未曾落到洛涧的身上,便是见着洛涧足下略微踏出一步,身形以玄妙的角度一偏便是将如此杀招的一剑给躲过了。
一招无果,王浪尘脸色并没有出现什么惊愕的变化,依旧是泛着阴冷的杀意,他心中知晓这人既然敢叫板天山七剑门,肯定是有着一些本事的,若是一招将其给杀了,那还真是无趣得紧了。旋即,他又是将浑身真气一凝,人祸剑法化作一道银蛇,闪电般横削而去,对着洛涧的脑门而去,若是闪躲不及,这一招定然是将其头盖骨生生掀开!
但见洛涧膝盖略微一弓,身形顿时向下,足下细碎刀步踏出,紧紧贴缠住王朗尘,瞬间也是绕到了他的背后而去,竖起双指并未运起真气,往他后背天府要穴轻轻一点,令得王浪尘心中一番惊骇,忙是往前急奔了几步。
将王浪尘逼跑之后,洛涧轻笑道:“不过如此。”话音落,并没有追招而上。现在他心中十分明了当时刘小怪与九龙门那九龙羽白交手的心境了,这完全就是欺负后生小辈,如何能尽了全力的去认真比斗?
躲出了洛涧的追招范围之后,王浪尘才是横剑转身,再看见他脸庞上那一抹丝毫不在意的笑容,又听闻他那平淡的声音,令得他心中无端烦躁和凶戾了起来,恶狠狠的道:“不过是热身罢了,用不着发什么大话。”
洛涧闻言,不禁是好笑,心道:兄弟,你们刚才那般混战选拔,打完之后都气喘吁吁了,还谈什么热身?这都快热熟了吧!
王浪尘自然不会知道洛涧心中想什么,但见他长剑一横,浑身真气激荡而出,登时是无风激起阵阵气浪,这般真气浑厚程度,可不是刚步入上乘境地能有的,恐就是浸淫上乘多年的一些前辈都有所不及。
感受到王浪尘那般浑厚的真气,演武广场内外皆是传出一道道惊呼之声。这些惊呼的声音,皆是有携夹着一些的艳羡,现在的王浪尘真气之浑厚,再过个数年积累,问鼎上乘巅峰也不过是水到渠成。
目光望着那周身强悍真气如风旋般涌动的王浪尘,洛涧不禁是心中一下叹息,暗道:这兄弟若是改不了这个陋习,便就如同当初的我一样了,一身劲力真气再浑厚又怎么禁得住这样招招全力而发?何况还是这种真气外泄的招式,我但看看你能坚持多久。
王浪尘脸庞之上布满着嗜血的狰狞神色,隐隐间有种心理病态扭曲而呈现出来的感觉,看上去极为的可怖,他恶狠狠的道:“现在你就算想要求饶,也没有机会了!”
洛涧倒是没有什么惊惶,心中暗道:若是没有学了拟形六法,光用水中月身法的话,这人倒也是有些难缠了。
一念刚落,那气势已是达到顶峰的王浪尘,脸上狞笑一凝,身形再次闪动,手中的青锋长剑在真气的灌输下嗡嗡作响,森然的连续刺出数道外放的剑气,洛涧足下踏出水中月身法左闪右避,而那剑气丝毫没有止住,“砰砰砰”的数声巨响,将坚硬的青石板都给破开了来。
此时王浪尘出招的速度比起刚才快上许多,一闪之间便是出手了七、八道剑气。
拟形刀步轻灵、琐碎,能快速旋身,适合进招,但若论起闪避,还是水中月身法更胜,所以洛涧一改先前拟形刀步,转而用出了水中月身法。
两人片刻之间交锋了十数招,而洛涧除了最开始讽笑王浪尘不过如此的那次出手之外,便就再也没有出过招,全凭借这一身超然的身法作闪避,而王浪尘无论招式如何刁钻、狠辣、快捷,哪怕就是天山七剑门的五套剑法全数用上,也丝毫都奈何不了洛涧,甚至是连他的一片衣角都碰不上。
但见场内人影闪动,剑招如梨花暴雨一般铺天盖地,能够使出如此剑招,便就是席位之上的那些个掌门、长老都是颇感到赞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