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文成望着围住洛涧的诸多弟子都纷纷是后退了许多,登时是暴戾的呼和道:“都后退什么?光天化日之下他还敢杀了你们不成?!上!上!!上!!!”
天山七剑门一众弟子闻言是叫苦不迭,暗道:我们也不是这小子的敌手啊!就算掌门你……不也还是打不过他?反而是让我们一个个上前送死,就算他不会下死手,那短刀匕首划在身上,捅进腿脚难道就一点都不会感到疼痛?心中虽是作如此想法,但是他们又哪里敢说出口来?纷纷换掉手中的断剑,又是齐刷刷的举剑相迎而上。
洛涧刀招愈演愈狂乱、凶狠,若非看着他还有那么些清明的状态,齐文成甚至会觉得他是否也曾精学过天山七剑门那一套失神狂乱的心法,便如同方才王浪尘所出招的那一般。虽看上去并非同一路心法,但这般狂乱、凶戾的出招却颇为一辙!
再次举招相迎的天山七剑门之人感受到阵阵的杀意,心中顿生惊骇,但剑招已出又如何能止得住?只见洛涧是人影一闪,数人顿感一阵疼痛侵袭入脑中,听得“噗通”一声,忙低头一瞧,乃是一条持剑的手臂,再偏头一看自己的手臂竟是在没有察觉过来之际便被砍断了!这时候,演武广场之上被断了一臂的人才是呼唤出一声又一声的哀嚎。
周边众人见状不禁是翻起来一阵又一阵惊呼、哗然!惊恐而又慌乱的气氛瞬间弥漫了整个演武广场周边,隐隐有人潮涌动的趋势。
齐文成自是知道手下这些弟子无论是武艺、内功真气还是手中兵器都难以与洛涧匹敌,会令众人围上不过是想要用人海堆战,企图以人数胜了他,再不济也能消耗掉他诸多真气!只是没曾料到,这小子竟然一改先前温雅、亲和的打法,再次出招全是杀招、伤招,以他这般深厚的真气又配了神啸短刀,那还不是虎入羊群一般的肆虐?
洛涧刀光一闪,眼神中略带了些迷离,正欲是再继续举刀而杀,却忽而感到丹田一震猛颤,脑海中顿生清明,再略一瞧此时四周战圈,竟然缺胳膊断腿了数人,心中不禁是一个惊怔,再一瞧自己手中短刀匕首正是往下滴着鲜血,暗道:怎么回事?难道……是我将他们手脚砍断的?方才我丝毫没有服用大小还丹,怎么会喰毒昏迷而伤人?可是刚刚……确实有那么一点失神模糊的感觉,隐约就像喝醉了一样。醉…醉……醉生梦死?!难不成这就是暮心所说三式的醉翁之意不在酒?心中还在苦思纠结之际,忽听一阵“哗啦、哗啦……”的衣袖破风抖动之声,但见数十人铸剑山庄守卫、高手将自己紧紧围住,其中就有先前做铸剑大会初选考核的易木、易火两位长老以及替自己取来短刀匕首的庄主随从谢浪月。
易木都着有如枯木一般的脸皮,道:“这位少侠在铸剑山庄出手伤人致残,更是有盗窃东方世家神兵的嫌疑,还请少侠随老夫到庄里作客一番,也好与天山七剑门、东方世家交待一个说辞。”
洛涧对于自己出手伤了那些天山七剑门的人而略微感到歉意,但这般断肢只要在两个时辰内都还有再植的余地,所以倒也没有觉得有太多的心理负担,只是易木长老的这般说辞显然并非是邀请作客!洛涧现在可是深知这些江湖中人的话端,若是换做先前,他没准还真的傻乎乎的以为是在铸剑山庄内与天山七剑门、东方世家两家相互对峙,以交待一个说法呢!
想到此处,洛涧便是一拱手,道:“小子乃是江湖散人,习惯了独来独往,感谢铸剑山庄的盛情相邀!”说罢,刚想将手中的神啸短刀交还,便是感到那庄主随从谢浪月一环大刀砍至门面。
洛涧心中一紧,忙是举起手中神啸短刀相迎,“噹”的一声长响,却是从谢浪月手中大刀上发出来的,如此一招,洛涧竟然是被劈飞了几乎丈余,顿感手中隐隐发麻,暗道:此人刀法寻常,但是手劲奇大无比,光是手中的那还大刀,都至少两、三百斤有余了!
这谢浪月原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天生神力,年仅四、五岁未学内功真气之时便是能拼劲举起千斤巨鼎,如今正是三十壮年之龄,一身的力道、内功真气正是最为巅峰的时候,如此一刀劈来,就算是名宿高手也会虎口发麻而被击退了去!
但听谢浪月道:“奉易庄主之命,少侠出手扰了铸剑大会更是出招伤人致死、致残,又有盗窃东方世家神兵的嫌疑,依照规矩本就是死罪,但念在故人情谊的份上,先请少侠进地牢作客!”
洛涧脸色微变,暗道:这易庄主方才因为人情而情愿与天山七剑门作对立,现在竟然也只是保个不死而已,看来事情真的大条了!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他脑中在一直回响,但反反复复却都还是怎么办这三个字!
忽听谢浪月喝声道:“山庄守卫护住诸多道口,别让这位少侠逃了!”
洛涧听到这句话之后,立即是心头忽如惊雷,暗道:逃!对啊,我可以逃!不管怎么样,先逃了再说!
一念至此,洛涧瞬间便是转身,足下身法、轻功运至最高深之境地!
洛涧才奔出几步,便是感受到中央席位之上一阵激荡的真气,但听易剑联呵斥道:“就算你神功盖世,今日想要离开,也绝非易事!”话音一落,周围浓郁真气宛如荡出一阵阵的热浪,使得易剑联的身体散发出淡淡的红光,他眼神冰冷的望着洛涧,左手一招便是取来了一弯巨弓!洛涧趁着余光一瞄,心中暗道:不好!这弓虽然看着不及天地二元,但至少也是利器等次的,这倒是真是麻烦了!
随即“哧”的一声尖锐声响冲天而起,但见一箭射出,直欲是穿天贯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