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涧瞧得自己浑身赤条条的模样,暗道:我这个鬼样子怎么能出去的?叫人见了先不说是成何体统,光是自己都要觉得羞耻得要死咯!
心中作如此想法之后,洛涧本来是想要再次躲回山洞里等到晚上深夜的时分再暗中遁逃而去,到时候趁着夜色跑离这处郁郁葱葱的野林荒森,只要寻得了一处村落、集市,再偷一套衣服以来遮体。但是他心中又担心刚才那山洞巨石被真气崩开所发出的惊天巨响会引起了铸剑山庄、天山七剑门搜寻人手的注意,若是如此的话,此地应当不再安全了。
正是苦思纠结的时候,他忽然是耳翼一动,蓦然是听闻一道细微轻功施展身法施展而来的音声,忙道:“不好,果然有人往这边来了!所幸那人的轻功并不算高深,隔了这般老远还能让我听到察觉。”
洛涧心中会有如此想法,完全是因为他不知道自己无意中正是练成了常曦宫无上心法泓月内息的最高境界。常曦宫内功心法向来便有数种,这泓月内息仅是其中一套,历代都有人修炼过泓月内息这一神功,但是却没有人能够练到真正的高峰,唯有安湘宁机缘巧合之下在密室当中修炼,届时浑身精粹的真气难以散开,最终是将全身的气脉、气窍都是修练到极致,再豁然冲开,以至大成化境,故而安湘宁才知晓历来没有人能将泓月内息练至最高境界的原因了!其因有二,一是没有在一个封闭、密闭的环境下修炼,毕竟江湖中人修炼真气都遵循着吸日月之精华、呼天地之气息,又怎么会将自己塞进一个密不透风的环境中去吐纳的?其二是因为自身的内劲真气不够浑厚,不足以将那密闭的空间填充盈满,以达到真气盈满、吸收、再盈满、再吸收……这等循环,如此修炼便如同那百折锻造一般,一层又一层的折叠,最终化成神兵利器。
此时,若是让菩提达摩再瞧洛涧一眼,唯恐便会惊呼是自己那位故友亲临了!
内功心法臻入此等境界,便是能达到这般的感知细微,远远奔来的那人轻功绝不算得是粗浅,至少也有初步上乘的境地了,但在洛涧耳里还是无所遁形。
洛涧原是不想与来者发生冲突的,正欲闪身掠走,以他如今的真气以及自在逍遥的轻功,便就是天底下以轻功见长的青魔女、楼玉宇等人都是苦追不及了。只是他想起自己现在光溜溜的一条,心道:听那轻功的脚步声,来者只有一人的样子,我何不抢了他的衣服?别人光屁股总好过自己光屁股的好吧!说起来,这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做了,昔日在悬崖谷底里刚出来,就扒了那护院守卫一身呢。
一念至此,便是悄然躲在了一旁的林间,等那人奔到再出手将其擒下扒衣服。
不消一会儿,那轻功身形越来越近,洛涧感到一阵细微的飘风而来,心知是那人来到,便有如伏击已久的猎豹一般扑袭而去,手中使出了擒拿招式,一手捏喉、一手卸膀,方才一招便是将来着活禽,并且丝毫没有给对方一丁点的反应时间。
洛涧轻声厉喝道:“不想死的就别出声,把衣服脱了!”
感到擒入手中的那人忽而是“嘤咛”一声,洛涧不仅才是定神一瞧,这竟然是个女子,而且还是先前惹了正常是非缘由的易雨琴!
意识到了此番情境之后,洛涧只感到手中捏的项脖、肩膀甚是软滑,口鼻更是闻到了一阵女子身上特有的体香,学医的洛涧自然知晓世间哪里有什么体香,这股味道不过是年轻女子身上动人的荷尔蒙而已,但明悟这层关系并不能帮助他心神平复,反而是变得更加激荡无比!
易雨琴听到身后擒住自己那人竟然意欲让自己脱衣服,心中又惊又怕,忙是运劲想要反抗,更有宁死不从的意思,怒骂道:“你……好你一个淫贼,我便是死也不会如你所愿的!”
洛涧又哪里有那般意思,他不过是摆了个乌龙而已,若是能听得出这轻功奔袭而来的是女子,他早就避到别处去了,怎么还会去打劫她的衣服?感受到怀里擒住的这个女子一直挣扎,他又岂敢轻易放手,若是叫她挣脱又放了信号箭将人引来,那自己淫贼的名号就真的要传遍整个江湖了,尽管现在自己带了一个人皮面具,但是江湖中什么奇人怪才没有?真让他们查到自己头上来的话,那更是怎么都洗不清了。
易雨琴对于这等事物自然是知晓一二,瞬间是脸上通红得要滴出血来,腰肢一软之下几乎是没了力气!但是她怎会肯就身于这等淫贼?心中是又羞又怒,脸上的羞红也是化作了怒红,挣扎的力度更是大了许多,并且大声的呵骂道:“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委身于你的!还以为你是个什么绝世的少侠,没想到却是这样无耻的淫贼、采花盗!坏人女子清白,你终究是不得好死……”一连串怒骂,洛涧兴中无奈得很,但是他丝毫没办法解释,但是就算开口解释了,她估摸着也不会听的,只能是自顾自的说了一句,道:“我一时情急出手,不料是易姑娘前来,故而冒犯了姑娘,在下万万没有这般意思。”说罢,便是将易雨琴往前一推,自己身形随即一掠,消失在了郁郁葱葱的林野间。
易雨琴忽然感到控制住自己身形的力道一空,再回身来之时已经不再见着那可恶的人了,只是身后隐隐残留着的火热温度证明方才一切都不是假象,她心中依旧留着羞怒,但不知为何自己竟鬼使神差的伸手往后一覆,心中登时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