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面鬼卢阳文让蓝天的清水剑法战得败退连连,清水剑绝于幻,一经施展便似雨似雾又似风,时快时慢时大时小时轻时重,犹如雾里探花,怎么也窥不清那剑招是如何的使来,又是如何的用劲。
与之交得了几招之后,白面鬼卢阳文正觉得是难以应付,见到怒剑史武跃了过来,将蓝天的剑招接了过去,一时间压力大减,便道:“好好好,那史兄你就对付这个臭小子,我去将其他人打发了。”
而另一旁,大凉虎黄英杰则是早已经舞动起了他那柄大铁锤,与蓝四海交锋战到了一起!白面鬼卢阳文东瞧瞧西看看,便是挥起掌法直取唐文龙而去,因为他看见自己的两个手下已经是伤亡在了唐文龙的刀下了!至于其他的贼匪,也与威武镖局的人交锋得是热火朝天。
一方是为了离家的残图而来血洗威武镖局,一方则是为了保护自家镖局内的男女老少而竭力反击!蓝天一个人独战怒剑史武与其手下二人连携而成的三才阵,一时间难解难分,谁也奈何不了谁,但有眼力见之江湖高手,譬如安蠡笙、张逸这二人,还是能看出蓝天已经隐隐落了些下风。
再瞧瞧蓝四海那方,他正与大凉虎黄英杰刀锤相拼,仗着交锋经验丰富,仍可以游战大凉虎黄英杰的重锤,并且显露出上风。
最后反观唐文龙,他到底是武功、真气、交锋经验都不及白面鬼卢阳文,处处被动挨打,勉强自保不被伤了而已。
然而,威武镖局里的诸多镖师和趟子手却挡不住这一伙亡命之徒的拼杀了,尤其是大凉虎与白面鬼所带来的杀手当中有两名剑士尤为凶戾,他们的武功显然已经能跻身一流高手的行列当中,威武镖局这些个三流、二流的镖师、趟子手又怎么能抵挡招架得住了?
安蠡笙隐秘在暗处里面看得是一清二楚,她心中感到若是自己再不插手的话,威武镖局恐怕死伤惨重,她便对张逸说道:“张大人,你在暗中护着些威武镖局里的妇孺,我去管管那几人。”说罢,安蠡笙不等张逸回话便身似幻影飞落在群匪当中,抖露出水中月身法以及捞月手法,瞬息刹那之间,便似水中捞月一般的将那些个凶残的匪徒一下子全给扔了出去,先是解了威武镖局镖师、趟子手的危机,又回身骤然落到了唐文龙和白面鬼卢阳文的中间,唐文龙见着眼前这人出手解了镖局之危,心中感激要一同与之出手制服白面鬼,岂是料到这人身法陡然一扭,“哗哗”两招手法挥舞而出,便是抓起了白面鬼有似死猪一般扔了出去,将其狠狠地扔到围墙之上,只听见白面鬼卢阳文的一声叫喊,他那瘦弱的身躯撞在了镖局的围墙上,轰然一声巨响,竟然是撞穿了一个大洞,白面鬼庐阳的身躯和碎砖灰沙齐飞射出去,跟着一声惨叫之后,便是再也听不到任何的叫声了,显然那白面鬼摔到了外面的石板街上之时,已经是一具不会动弹的死尸了。
对于眼前这一突然而来的变化,交战中的双方都一时惊震不已,纷纷是停止了交锋又立即跃出战斗的圈子。众人在灯笼的火光下一看,只见一个身穿青色老妪服饰,蒙了面孔又带着轻纱斗笠的人站立在这练武场之中。
而也在这时,由两名一流剑士带着冲入威武镖局里面乱杀人的匪徒,也只有其中一名剑士带伤逃奔出来,他惊惶的向领头的白面鬼和大凉虎报告道:“虎爷,里面有一个……”话还未说完,便是发现了眼前这一番肃然静默的场面,他顿时呆若木鸡一般哑口无言了。
惊震了良久,大凉虎黄英杰这才是朝向了青袍的蒙面人问道:“请问,阁下是谁?”他见着来人的武功奇高无比,口气顿时放软了不少,说话间的语气和用词都十分客气。
青袍蒙面人道:“常曦何许,挥剑捞月,不省世尘染一身,夜半人间湘宁来。”
“湘宁”这二字刚一说出,便就像是平地里惊起的一声焦雷,惊震得所有人全傻了眼,连威武镖局的人也是如此。这个曾经一时名动了整个江湖的神秘仙子,三十年前便已经是轰动了整个天下,惊震了正、魔两道中所有人,令得当时的群魔宵小纷纷销声匿迹,远走他方,就是连当时不可一世的两位魔尊都死于她的手里。随后,湘宁仙子便似一颗光芒四射的流星,在天空中一闪而逝,再也不见踪迹、群雄们以为这位神秘的一代奇侠,已远离中原武林,不复在江湖出现。
这位神秘的湘宁仙子,早就销声匿迹了三十年,如此眼前这老妪打扮的青袍蒙面人自称“湘宁”,但任谁都心中疑惑不已,怒剑史武问道:“你真是传闻当中的湘宁仙子?!”
安蠡笙一时之间想不到要自称什么的好,便是假借了姨祖母昔日行走江湖之时所留下的诗号,没想到竟然会引起这般大的反响。
怒剑史武见着安蠡笙没有反应,心中本是将信将疑,便立即是笃信了起来,再上前了一步,问道:“你真的是湘宁仙子?”
安蠡笙道:“老婆子可当不得什么仙子,但湘宁二字,你认为是假的?”
怒剑史武道:“哼!我不管你是真的也好,假的也好,我都跟你拼了!”说罢,又转向自己的两名同伴道:“上,我们用三才阵对付他!”
怒剑史武以及两名同伴瞬间三开,形成了一个品字之势,将安蠡笙包围在了其中,蓝天方才与之交锋,自然知道这三才阵的厉害,便是立刻跳了出来,打算协助眼前这个来历不明之人,虽然不知晓眼前这人究竟是不是传说当中的湘宁仙子,但是她出手解了镖局之危却是事实,看着她被围攻,蓝天又怎么能坐视不理的?
然而安蠡笙又何须他的协助?便道:“蓝公子,你别出手,照护好贵镖局的人便是,老婆子一个人应付他们还不成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