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慕容瞧得安蠡笙一脸不解的模样,脸上也是露出苦笑的模样,道:“我也觉得是莫名其妙。”
此时,他们二人身旁还有一位身着白裙的女子,许是离得近了一些,听到他们所说关于官府追杀的话题。当然了,这也是他们二人没有刻意压低了说话声音的缘故,这才让她听得着了,但听那白裙女子道:“官府要捉拿一个人,那自然是需要有根有据的,你看似一个寻常书生,没准还是一位扮猪吃老虎的江洋大盗呢!”
杨慕容闻言是好笑了起来,向白裙女子拱了拱手,道:“姑娘,在下实在佩服你无中生有的天才。”
白裙女子道:“我说得你不对么?”
杨慕容道:“幸好姑娘只是一名寻常女子,若是什么知府、县衙的官大人,恐怕也不知道会造下多少冤假错案,枉杀了多少无辜好人了。”
白裙女子道:“我我懒得跟你多说,我不管你是小偷也好,是大盗也好,只希望若是真有官府来人搜查,你不要连带累罪了我们。”
杨慕容道:“莫不是朗朗乾坤,这船上的大伙都要见死不救?”
白裙女子道:“你是一个小偷,我们救你干吗?我们不将你送到官府里去,已是对你格外开恩了!”
杨慕容道:“见死不救罪同杀害,那姑娘你们也都是一伙人犯了。”
白裙女子竖起了一双柳眉,道:“你说什么?!”
杨慕容一见白裙女子发怒,慌忙作揖道:“姑娘,请息怒,在下一时不慎,说错了话。其实在下真不是什么小偷和大盗呀,是个本本分分的书生,只是喜欢四处游山玩水而已。”
白裙女子本来是大怒的,听到杨慕容这么一说,忍不住卟嗤一声笑起来,叱了他一声道:“鬼才相信你是什么本本分分的书生了!”
杨慕容纸扇拍打了几下掌心,道:“好了,好了!姑娘笑了在下也算是放下一颗心了!”
白裙女子闻言立刻是收起了笑脸,道:“你放什么心了?你别以为我们会在官府捉人的时候替你说话。”
杨慕容一怔,道:“姑娘不会这么绝情吧?”
白裙女子道:“谁跟你有情了?”
就在杨慕容和这白裙女子的话语间,已经是有不少人都围上船头来听他们的对话,但见杨慕容喟然叹了一声,道:“既然大家这么不见谅,在下只有只好听天由命了!”
围上船头的人大多都是些寻常的走商百姓,自然也知道有时候官府会滥用权力,迫害寻常百姓,亦或者因为一些小事情就冠以子虚乌有的罪名,他们见杨慕容说得可怜又神色黯然,许多人都是于心不忍了,纷纷出言表示愿意帮忙说上一两句好话。
唯有安蠡笙看得心中搞笑,这杨慕容看着就不是一个忠厚老实的人,他为人机灵,举止之间有一种令人不可捉摸的神秘感,况且他身为慕容朝亲传弟子,一身武功又岂会是差的?除非军长人马压境而来,否则一般的官府中人对他而言根本就造不成什么危险,一般的泛泛之辈甚至都近不了他的身旁。
只是安蠡笙十分不明白,他为何要装着这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真的不想让官府中人追查到,运起轻功的踏水凌波而去便是省事了。
那白裙女子被一众人心疼可怜杨慕容的话语搞得有些拉不下脸面,哼了一声便是回到了船舱里面去了,而白裙女子刚走不久,杨慕容也是“哎哟”的惊叫了一声,道:“不好,官府中那头可怕的雌老虎来了!快让我躲一躲,大伙儿可千万别说我在此船上!。”说罢,便是也闪身躲进了船舱里面。
安蠡笙闻言不禁是有些奇异了,暗道:这长江边的小镇上,哪跑来的一头雌老虎了?而且还是官府的。官府养得一头雌老虎,怎么胡乱放出来咬人的?
但一时间也管不了那么多,眼前这些都是普通的行商百姓,若是官府真的放出一头雌老虎来,那恐怕就只有自己能够将其制服,不让其伤人害命了。
就在此时,这在江中顺风而行的大船忽而被一旁的船给拦截了下来,七八条大汉纷纷是提刀拿棍上了船。
安蠡笙或许不知道那雌老虎,但这附近走商跑生意的商人、寻常百姓、船夫、纤夫等等又有谁不知道江边夏朗河小镇上面李家堡的李大小姐呢?他可以说这夏朗河附近一带一个极其难惹的人物了!这李大小姐在附近号称雌老虎,她既不是官府白道上的人,也不是黑道上的流寇魔头,更不是一般的江湖中人。
李家堡的李老爷,原先乃是朝廷的一位武官,不知是不满官场上的黑暗,还是真的年老不能报效朝廷了,从此便是告老还乡。李老爷虽然是告老还乡了,但是还深受周边郡、府、城、镇的大小官员的敬重,并且更是将这一附近带的地方治安请求他来维持。而那李大小姐从小便是得到了她父亲的传授,从而练得一身不错的武功,以后更得到了一位异人的指点,武功更加大进,完全胜过她的父亲全盛之时了,无论是马上还是马下,她手中的一口梨花枪,都是使得毫无破绽,正是破敌斩将,无不得心成手,可以说是在附近的一带里,她就是马背上的女英雄,更是威摄山贱草寇的一位女煞星。
但是这李大小姐没有任何官职。更不拿官府的俸禄,却代父维护一地的治安,颇受当地百姓们尊敬,令一般宵小之辈,不敢在小镇一带作科犯案,因而在江湖上得了胭脂虎这一绰号,但更多的却称她为雌老虎,她虽然不欺凌平民百姓,但性子刚烈,有时刁蛮起来不讲情理,杀起贼人来绝不手软,由于这样,她年已双十,仍待字闺中,而有些登门求亲的,她又看不上眼。
这船上的行商走贩们不知为什么这白衣书生却是偏偏招惹了她,弄得她要亲自出马捉这白衣书生不可,心中齐齐是暗道:莫不是这白衣书生真的是个哪里的小偷、大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