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蠡笙随店小二来到东楼的一间房,定睛一看,果然房间里是设备齐全、整洁光亮,而且还有一口大窗,窗下是一排平房,平房前面则是大院,安蠡笙看了心中暗喜,想道:这处房间可真是订好的了,这要是洛阳王府追杀我的人发现了我在此,我也可以从窗口跃到平房上逃走。
店小二给安蠡笙端水洗面时问道:“夫人,你用膳是到外面还是小人端来房间?”
安蠡笙自然不想到外面去吃饭为人注意,便是说道:“麻烦小二哥给我端来好了。”
店小二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有钱还这么说话客气的人呢,心中欣喜又不胜惶恐,道:“是的!夫人,小的这就给您安排。”
店小二走后,安蠡笙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摘下,待洗罢脸之后再从新带回去,之后便躺在床上略作休息,可是刚合眼一会二,便听到一阵人马的喧闹嘈杂声,紧跟着就有人说道:“孙镖师,黄镖师,你俩看守院子,别让人闯了进来。”
又听另一人说道:“总镖师,你放心,难道还有人敢来招惹我们的?凭我们镖局的面子,黑白两道的人物还有谁敢不买帐的?何况这还是东方世家的脚下。”
先前说话的那人又说道:“孙镖师,别托大,我们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安蠡笙听了之后,暗想:噢,又是一伙镖局的人!
这些人说话的声音不大,但是刚好对着安蠡笙房间的窗口,听得还是很清楚的,被折磨一吵,她也没有了休息的心思了,于是轻轻翻下床来,在窗口前往下一看,只见平房前的院子中摆了七、八辆车子,每辆车子上都有个大木箱,另一辆车子上,插着一面旗,写着平南镖局四个大字,一些车手脚夫在平房前坐在地上休息,有四、五个佩带兵器的大汉巡视着平房的每一个房间。
但听一人说道:“六哥,总镖头是不是太过小心了?难道还有人敢在州府城中劫我们的镖么?”
被称作六哥的人回道:“孙老弟,总镖头小心是有原因的。”
孙老弟问道:“哦?!什么原因?”
六哥道:“孙老弟,威武镖局是丢镖的事情,你应该也知道了!听说那是江湖中一个神秘莫测的大盗一枝花所为,他已经在这附近一带出现了!这个行踪莫测的独行大盗,别说郡城中,就是京师的天子脚下,他也敢行凶抢劫呢!所以,总镖师不能不小心。”
安蠡笙闻言,不禁是心中奇怪道:离家的镖乃是天竺怪丐所为,跟这个一枝花又有什么关系了?莫不是他们放出风声来,想要陷害这个人?
安蠡笙正凝神听下去,突然间“砰”的一声,房门就给人撞开了,一位模样俏生生的大姑娘闯了进来,将安蠡笙吓了一大跳,她愕然地望着那位俏生生的姑娘,而那位姑娘也惊异地打量着安蠡笙,沉着脸问道:“你怎么闯到我的房间来了?看不出你这么一个大姐,竟然是个小偷!”
安蠡笙睁大了眼,道:“我怎么是小偷了?这是我的房间呀!”
那姑娘道:“好呀!你这小偷还口硬,说!你躲到我房间来想偷什么?”
安蠡笙几乎疑心这个姑娘是个疯子,这明明是自己用十两银子租下的房间,怎么是她的房间了?可是看这姑娘的神情,目光并不呆滞,说话也流畅,显然不是疯子。
那姑娘又道:“喂!小偷!你怎么不说话了?”
安蠡笙气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才说道:“请你说话客气一点,你看清楚一点,这是不是你的房间。”
那姑娘道:“不是我的房间,我会闯进来吗?”
安蠡笙道:“这房间是我付了钱的。”
那姑娘道:“哎哟!瞧你这穷酸的样子,还能付房钱哪!你再不老实说,我只好将你抓去官府了!”
安蠡笙道:“不信,你去问问这店里的小二哥好了,莫要与我无理取闹。”
听了这话,这姑娘又不禁上下打量着安蠡笙,笑道:“是吗?可是这房间我也付了钱的。”
安蠡笙闻言不禁是愕然了,问道:“什么?!你也付了钱的?”
那姑娘道:“是呀,你是什么时候付的?”
安蠡笙道:“今天。”
那姑娘道:“那就是了,我早就在三天前就付了十天的房钱。”
安蠡笙一怔,心道:这不是店小二搞错了,就是这姑娘搞错了,怎么可能会有两个人同时付了钱的道理?
安蠡笙她们两人的争吵引起了一些住客注意,都跑过来观看,其中有位油头粉面的青年,望了望这俏生生的姑娘,不由心动了,笑道:“姑娘,这房间你付了钱,那位大姐也付了钱,不如你们两人就同睡在这房间吧!”
安蠡笙没想到会有人说这样的话,她怎么可能会跟别人同住一屋?道:“这怎么行的?”
那青年又道:“大姐,要是不行的话,这房间你就让给我,由我来伴这姑娘好了。”
安蠡笙一听,心道:呵,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啊。
那漂亮的姑娘听了不但不恼怒,反而笑吟吟地问:“你要来这房间?”
青年道:“姑娘要是不嫌弃,在下我可出双倍的房钱,不!十倍。”
那姑娘欢笑起来,道:“真的?!这太好了,我正愁找不到主儿哩!”
青年脸上露出的笑意,道:“那么说,姑娘是答应了?”
突然听得“啪”的一声脆响,那姑娘不知几时出手,清脆响亮地给了这青年一个耳刮子,直打得这青年的粉面像火烫似的红起来。
安蠡笙略一眯眼,暗道:这姑娘出手如电,是位江湖中人,这一下出手只是普通打了个耳光,倒是看不清楚她的来历。
那青年捂着脸,瞪大了眼睛,道:“你…你……你敢动手打人?”
那姑娘笑道:“你没听说过,骂是爱,打是亲吗?本姑娘可是喜欢你的啊,看来我打你一下还不够。”说时,那姑娘又突然出手,直将这油头粉面的青年摔到楼下去了,摔得这青年四脚朝天,爬也爬不起来,显然已摔成重伤,一时间“呀呀”的大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