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灵道姑见着安蠡笙施展轻功便走,急忙厉喝道:“不许走!”说罢,便也要施展轻功追去,不料那青年秀士一把阻拦在白灵道姑面前,道:“你干嘛不让人走?”
白灵道姑心急之下扬起了手中的青锋剑,定要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青年秀士一个教训不可,厉喝道:“你是不是想要找死了!”
青年秀士笑道:“哦?你这长剑看起来品质可真不错啊!让我看看可好?”说着,他脚步一个虚浮,再一个伸手便是擒住了白灵道姑的肩头,随即又是一个空手夺刃将其手中的青锋剑给夺了过去,他模样看着是个名门望族的富家公子,并且斯文有礼,没想到实际上的行动行动鲁莽、不知礼仪、随随便便就去取人家手中东西的粗人一样!若是安蠡笙没有顾着遁走,细细去看这青年秀士的身法,不难看出与自己师出同门,正是水中月身法!他出手太快了,导致无人能看得出来,白灵道姑见他欺身而近,本来是想举剑伤他,没想到手臂一麻竟然让他以不可思议的手法给擒拿住了,而手中的长剑更是让他夺了去!
这青年秀士不是谁,正是在苏暮心神乎其神的易容术之下而变了样貌的洛涧!原来,洛涧与苏暮心早也到了这八麓山中,尤其是最近听到安蠡笙在江湖中所大放的消息,便知晓她这是诱敌之计,洛涧忧心她的安危,便也是匆匆由铸剑山庄追赶出来!他心知以安蠡笙的武功,自然是不会惧怕在场的任何一人,只要是单打独斗的话都有着很大的胜面,只是这些个人轮番上阵的话,她肯定是招架不住的,届时她必然会让他们制服再带回少林寺去!单单是这么带回少林寺去也倒还好,就怕他们会出手伤害安蠡笙,令她致伤致残,甚至是废去她一身的武功之后才带回去!所以,洛涧忙是出面解去安蠡笙的危机。
白灵道姑肩头一松,忙是往后跃去,才发现自己的长剑已经被对方夺了去,不由得是愣住了,而一旁本来打算去追赶安蠡笙的无心和尚等人也不由得愣住了!江湖中饮誉多年的侠士,兵器不羁就是他们的第二生命,正道是兵在人在、兵亡人亡,否则的话,兵器通灵也不会引起这么大的风波!
如此一着,无心和尚、天霜道长、丐帮帮主和韩逍遥这四个人不由得细细打量起这青年秀士来,只见他双目并无精光、四体也不似外功的练家子,除了样貌英俊非凡之外,行动举止全无章法,显然是一个没有真气内劲也不会武功的富家公子,可他怎么一下就将白灵道姑手里的长剑给夺走了?是偶然的意外,还是白灵道姑太过大意没有防备?
洛涧夺过了剑之后,还装着仔细鉴赏的模样,好生打量了这把剑,道:“好贱,好贱啊!”
安蠡笙听着身后的声音,心神还是不由得颤动了起来,这声音、这语调、这说话的方式,无一不是令她想起记挂着那个人的,令得她止住了遁走的脚步,驻足回望了起来。
白灵道姑一怔之后,不禁是叫了起来,道:“该死,还不将剑还给我!”说着一手是夺剑而去,另一手则是一掌向洛涧拍去。
洛涧装着是慌忙闪开,吓得仰后翻倒了去,这演技按他自己的说法那就是不拿奥斯卡金奖都可惜了!他这水中月身法虽然不如安蠡笙那么完整,但是配合了自在逍遥轻功,更衍生除了一个前所有为、见所未见的身法招式,比水中月、自在逍遥这两种身法都来得巧妙,令人看不出他究竟是刻意的还是巧合,只见他手忙脚乱的模样,脚底下一滑,人便是仰后翻倒了去,那清风长剑也顺理成章送回了白灵道姑的手中,令得白灵道姑不至于太过难堪,他施展这么一下除了是要闪避白灵道姑拍来的这一掌,目的更是送还剑给白灵道姑,同时也根本就不反击还手,叫人看不出来真假,还以为他是真的被吓得翻到了!
洛涧狼狈的爬了起来,怒目圆睁的问道:“我见着你的剑是柄不可多得的宝剑才想要看看,这有什么关系的?怎么就要打人了,所以说你们这些个和尚、道士真是不讲究修身养性的!”
白灵道姑在躲过剑之后,瞪着眼睛说道:“你再不滚开,莫怪我剑下无情了!”
洛涧摇了摇头,道:“好,我走还不行吗?”说着,便是扭头要走,可是没想到却看见安蠡笙还在不远处的望着自己这个方向,惊异的问道:“咦,你怎么还不走的?你没有见着这一伙和尚、道士们的凶狠劲么?赶紧走吧,别去招惹他们了。”
安蠡笙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神色有些恍然的道:“你……”
无心和尚插言道:“施主,你可以走,但是这位女施主却不能走。”
洛涧好似听到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一般,道:“脚长在她自己身上,又不是在你们身上,她要走,你们管得着吗?又凭什么管?嗨,你怎么还不走的,快走,快走。”
丐帮帮主道:“小兄弟,你走就是了,我们之间的事情,你别管了!”
洛涧道:“你们这样子强行化缘,更何况化的还不是斋菜、米粮,是个什么大宝藏,这事怎么听都蹊跷,我不管能行吗?我什么都不管可以,但是见了不平的事情,却是非管不可了!”
白灵道姑扬起了眼眉,问道:“你真的要管?”
洛涧道:“我不管,跑来这里干什么?”
白灵道姑怒上心头,喝问道:“你是真的要找死了!”
洛涧哼了一声,举起大理寺的腰牌,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还想杀人?不怕我大理寺将你们都捉了?!”
这大理寺的腰牌正是张逸托辽东小怪转交给洛涧的腰牌,天下间唯有张逸、洛涧是用此腰牌的,安蠡笙前些月份以来和张逸一同在江湖中行事,怎么会不认得这腰牌?而张逸此时已回京,那么在此的这个人除了他,还能有谁呢?安蠡笙看他亮出腰牌来,顿时明悟了他的心意,便道:“那……我走了,你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