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州官道上有一只镖队押运着官粮在上面缓缓行走,镖队的马车上挂着一根写着平安镖局的旗子。
平安镖局是益州三大镖局之一,一直以稳重文明,他们宁可迟到,镖子晚上那么几天,也绝不会出事。
这不,这次兽族攻打益州,益州官府特意让平安镖局接镖,就是信任平安镖局这份稳重。
平安镖局特意出动十大供奉,就为了保护这一匹军粮,只要平安押运到边界,平安镖局日后就可以借助官府在益州接更多的镖。
为首的五十多岁汉子是平安镖局的大当家李晖,为了这一镖,特意重出江湖,从新拿起兵器。
没办法,儿子李伟刚接手镖局,威信还不足够押运重要的镖,很多事儿子李伟还做不了,就像这次跟官府打交道。
不过只要这趟镖走完,自己的儿子就算是在镖局立威信了,也就能名副其实接过自己手中这把刀了。
“阿伟,过来一下。”李晖捶着酸痛的腰,李晖的腰因为早年经历艰苦,落下了病根,时不时就酸痛不以,按理说李晖不应该来,只是他实在不放心,不放心自己儿子能不能压住这帮供奉。
不过他看到儿子李伟从大供奉洪宪章的马旁跑出来,脸上露出欣慰笑容,还可以,还知道跟供奉们交流经验,起码不是那么笨。
“爹,怎么了?”李伟驾驭胯下骏马加快了几步,赶到李晖身边,看到李晖揉自己的腰,凑上去说道“爹,我跟你说了让你做马车,你怎么不听呢?”
李晖板着脸,故作严肃挥手“做什么马车,压镖的哪有做马车的说道?”
李晖用手中的刀指着李伟“你说你啥时候能成事?能让我放心把镖局交给你?”
大供奉在边上听到了,一副不乐意样子“大当家的,你可不能这么说少当家的,少当家的本事现在我都追马莫及,在过两年少当家功夫入了二品,恐怕益州没有几个能跟少当家的比划两下了。”
李伟听到大供奉这么夸自己,脸倒是不好意思红了“大供奉你可不能这么夸我,我该膨胀了,说不定哪天我真就一膨胀,就直接管我爹要他的刀了。”
李伟指着他爹手上精致并不华丽的朴刀,笑着说“我可惦记我家这把刀惦记好几年了,可我爹就是不给我。”
大供奉被李伟逗的哈哈大笑,开玩笑的劝大当家的“大当家的,我看少当家的也该接过你手上的这把刀了,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了,该放手了。”
大当家的叹口气“唉,还不是怕这小子撑不住门面,罢了,等这趟镖走完,就把刀送你。”
李伟一听,眼睛顿时冒金光“爹,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反悔我就找娘去。”
大当家的一巴掌打在李伟头上“你个臭小子,还知道找你娘了,压不好这趟镖,别想管我要刀。”
李伟嘿嘿一笑“爹,你放心好了,我就是拼了命,也得把镖压好,得了,我去巡逻一圈。”
“去吧去吧,赶紧从我眼前滚蛋。”大当家的嘴上是这么说,可眼睛早就笑的迷成了缝。
大供奉也在边上赔笑“大当家的,你说咱们是不是真的老了?我看未来的路真就要靠这帮年轻人了。”
大当家的点点头“确实呀,这次镖压完,我就好好在宅子里待着,到时候养养鸟种种花,等这小子找个媳妇到时候抱孙子。”
“那我就天天找你喝酒,大当家的可千万别跑。”
两个老人对视一眼,看出来对方都在幻想天伦之乐,同时哈哈大笑。
“什么人?”突然间有人大喊,惊的镖队立马停下脚步,大当家的这才注意到官道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一只骑兵。
“兽人!护镖!”大当家的扯开嗓子喊了一声,护镖的纷纷抽出腰间兵器围在军粮周围。
兽族骑兵几个加速就杀了过来,为首的兽人直接挥动手上砍刀向大当家挥去,“大当家当心!”
大供奉洪宪章赶忙用身子挡了这一下,谁知锋利砍刀像切豆腐一样把大供奉连人带马劈成两半。
血哗啦一下淋大当家一身,大当家沉着脸借机反手砍出一刀,也不顾眼前刚死去的大供奉。
毕竟押镖的这帮人都是经历过风风雨雨的老人,不可能因为短暂的惊吓就失了魂。
谁知大当家根本就不是眼前兽人对手,当官的兽人单手就接住全力的一刀,另一只手握紧刀,直接将大当家拦腰两半。
“爹!”不远处的李伟看到自己父亲惨死,眼眶都炸裂开,两行血泪从眼角流下来,也不顾跟他胶着的兽人,拼了命向当官的兽人杀了过来。
当官的兽人阴险的笑了,嘴角的刀疤格外渗人,真像地狱归来的恶魔。
李伟刚跑出几步,就感觉腋下生痛,低头一看,好几把砍刀从他的腋下穿过来。
李伟惨死在大当家李晖的十步之外,一只手一直向前伸,想握住自己父亲的手,只可惜兽人军官一脚将李伟踢飞,李伟边上的兽人坐骑――巨狼想开大嘴将李伟碎尸万段。
兽人军官看眼被平安镖局押运的军粮“烧了!”身边的兽人士兵立马掏出打火石,要点燃军粮,谁知不知道从哪飞来的一支箭矢,将他钉在马车上。
“谁?”兽人军官回头呵斥一声,迎来的只有上千只箭雨,一时间好几个兽人士兵被箭雨射穿。
兽人军官气的牙都快咬碎了,万万想不到竟然有黄雀在等着他这只螳螂入陷阱,要不是他只带了一支只有百十来人的前锋斥候,早就跟来路不明的敌人过两招了。
“撤!”兽人军官很果断,直接下令撤退,来路不明的敌人立马追上去,一路上奔波和厮杀让兽人损失惨重,留下好几十具尸体,才掩护兽人军官撤离。
秦晨带着手下兴高采烈回来,手里握着不知道从那个兽人手上夺来的砍刀“欧阳德,这次多亏你的计划,不然还真就不会这么轻松。”
欧阳德一直低着头,他面前一具具尸体像是一把尖刀深深刺在他的心窝。
欧阳德拾起地上精致并不华丽的朴刀,用衣袖擦去血迹“将他们厚葬吧,我对不起他们。”
秦晨拱拱肩,挥下手,手下立马过来将一具具尸体安葬,秦晨低头说一句“对不起,欧阳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