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关云长也满脸尴尬的站了起来,对着朴振英问好。
“没事,云长你坐!我是刚刚听人说这外面发生了一点骚动,过来看看……事情处理好了?”
“嗯。”关云长点了点头。
“徐先生这是从哪里来啊?”朴振英点了点头,微笑着对徐华彪说话。
“哦,从许昌来,来徐州找神医罗英石。”
“许昌?”听到这个,朴振英一愣。
“嗯,我现在随在天子身侧,自然是从许昌来。”
“天子身侧……”朴振英哑然。
“对了!你刚刚说你夫人重病,还说天子以公主下嫁你……该不会是公主重病吧?”关云长这才反应过来。
“哦,陛下特别疼爱公主,想多留她在身边一些时日,所以我们的婚期在明年。”徐华彪笑着回答关云长,“得病的,是当初随我一起到长安的。”
“……你还真是……娶了不少妻妾啊!”关云长又看了一眼裴珠泫。
“没办法,徐家就我一个了,总要开枝散叶不是?二哥你也是,年纪不小了,早些结婚生子才是正事。”
“……咳咳。”关云长被呛了一下。
“对了,徐先生你现在是李秀满的部下吗?在许昌的话……”
“说不部下,我是天子直臣。”徐华彪笑着说,“陛下欲回复前朝官职,重置丞相和太尉。迎奉陛下到许昌的李秀满官封丞相,我这个帮助陛下脱离姜虎东魔爪的人,就忝居太尉一职了。李秀满虽然官职比我高半级,但他是指挥不动我的。”
“……原来是太尉大人!失敬!失敬!”朴振英连忙行礼。
“不用这样。”徐华彪挥了挥手,位者气息出来了。
“不过……既然陛下好不容易回到洛阳了,为什么要去李秀满治下的许昌啊?”朴振英话里有话的问了一句。
“洛阳已经被姜虎东烧成了白地,想要恢复旧观,没有个二三十年,怕是不可能的。”徐华彪笑着说,“所以我就从陛下手里接过了洛阳太守的职位,帮陛下重建一座帝都。待到陛下可以重还旧都之时,也就是我告老还乡的时候啦!”
“……先生高义!!”
“这玩意,不是说的,是要靠做的。”徐华彪摆了摆手,看了一眼关云长。
关云长有点沉默。
“嗯,时间好像也差不多了。”徐华彪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那面帮我安排住处的人应该差不多已经搞好了,我也该离开了。”
“啊?先生这就要走?我还想多听听先生的教益……”
“别的没什么,朴振英大人,是因为听说这里有事件专门跑过来的?”
“……是的,怎么?”
“那请恕在下多说一句。”徐华彪脸带着笑容,“这种小事,遣一小吏,就可以料理的妥妥当当,大人贵为一州州牧,每天为了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东奔西跑的,是不是有点舍本逐末了?”
“……可是这也不是为了黎民百姓……”
“若大人就只是一个主簿,一个牢头,为城中百姓化解此类纠纷,那是应该的。可大人都已经是徐州一州之主,你要做的,不是在那人吃了饭之后给不出钱惹出祸端的时候出来处理,而是要让他们都有钱,吃得起饭。”徐华彪一脸的淡定,“大义与小节,还望大人自己好好思虑一下了。”
“……朴振英受教。只是这徐州……”
“不是大人说的算?”徐华彪笑了,“你现在是州牧,说的都不算,那你或许很快就不是这州牧了。”
“贤弟你说什么啊!”关云长连忙拦了一下徐华彪。
“徐某言尽于此,朴大人,告辞了。”
徐华彪笑着对朴振英拱了拱手,起身,离开了餐馆。
裴珠泫紧紧的跟在他身后。
表情,一脸古怪。
“主公,你刚刚的样子,让我想起了当年纵横六国的苏秦张仪,他们,大概也就是主公你刚刚的样子吧!”
“……我就当你夸我了?”
“嗯,当然!那可都是名垂青史的人物!主公你能跟他们相提并论,也可以含笑九泉了。”
“……我觉得以你的文化水平不太应该在遣词造句有这么大的问题,你到底想说什么,说吧!”
“主公,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你做的事一桩桩一件件,居然背后有着这样的深意……原来你去长安不是被抓去的?原来你到洛阳不是觉得在长安太危险?原来你送陛下去许昌,还想着有一天他能还都洛阳??”
“哼哼,我跟你们说这些做什么?我就是一个不求进,当我的太守就足够了的闲人,多好!”
“……”
“好了,我那些话就是跟别人说说,用来给自己争面子的,你身为一个堂堂的名士,连这些都不懂?名声!他朴振英靠着一个不知道怎么来的忠义之名招摇撞骗,我有机会可以在这面压过他,干什么不?”
“……主公,我越来越不懂你了。”裴珠泫的眼神,越发的古怪。
“好了,别喊我主公了,不然一会儿再安希妍面前你纠正不过来……”
“不是啊,主公,安希妍既然是林允儿的贴身丫鬟,你也没必要这么防着她吧?”
“最早在她面前坚持喊我公子而不是主公的是你!”徐华彪白了一眼裴珠泫,“好了,不说了,刚刚的事情就当没发生过吧。”
“不过主公你真的打算让关云长去洛阳?”
“他不会去的。”
“……为什么?”
“升米恩斗米仇,这话,你听过吗?”
“……什么意思?”
“在你快没饭吃的时候,我借你一升米,你会感念我的恩德,可是如果我借了你一斗米,你就会巴不得我死,因为还不起。”
徐华彪随口解释道。
安静。
好久,一路走到了刚刚他们分开的地方。
宋智孝还没有回来,应该是还没有找到地方。
“主公,越了解你这个人,越发现你真的……深不可测。”裴珠泫憋了好久,冒出来一句话。
“是在夸我?”
“当然!你刚刚说的那句话,好有道理!”
“谢谢。”
“所以,关云长不会愿意去洛阳,因为他不想你欠他更多的恩情?”
“……是他已经欠了我太多了。不见到我,他多少能好受些。”
“他欠了你什么?”
“一条命。而且,还不只是他自己的命。”
“……”
“算了,不说这个了,曺圭贤来了。”徐华彪指了指远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