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诺曼怒骂,只为发泄那没有边际的怨气。
死瞎子连拉带扯,将棺材板拽了起来,一边注意四周顺势看了看他的伤势,对人渣们喊道:“没事,死不了!”
棺材板挣脱了死瞎子,拾起烫手的塔盾,示意自己还行。
诺曼松了一口气,但魔法攻击又到了。
又是一团烈焰,但比刚才的更为凶猛。
但这并不是冲着人渣们来的,大家松了一口气。
轰隆!
烈焰砸中人群,诺曼看着里面的人在挣扎着,在地上滚着,想要熄灭自己身上的火焰。
“啊!!!”一个凄惨的声音传出,那人被烈焰包裹,双手的指甲抓挠着自己的脸,想以此来减轻痛苦。
“和贱骨头一起的精锐,我见过他。”自来熟愣愣的说道。
诺曼转过头,不去看他们的痛苦,低吼道:“别他妈看啦!他们死了,我们还得活!”
后面的督军依旧用弓箭瞄准着他们,现在根本无法逃跑,唯有死战。
冈瓦在中军中呐喊道:“解决这群巫师!解决这群巫师!人渣营!给我冲进去!”
“呸!我们他妈长几个脑袋?”棺材板双手都是血泡,握着塔盾骂道。
诺曼很像冲进中军将冈瓦的脑袋砍下来泄愤,似乎人渣们存在的意义就是送死,而且是不得好死。
“督军!督军!人渣们不从,直接射杀!”
“我干你娘!”死瞎子也终于忍不住了。
嗖!
一支箭矢飞来,噗的一声。
在离大家不远处,一个人渣被贯穿心脏而死,凶手来自自己人,是那群虎视眈眈的督军。
“给我冲!退缩者就是这个下场!”
死瞎子搭弓射箭,很想把那个耀武扬威的督军射杀。
诺曼侧过头看到死瞎子的表情,愤恨而绝望,忙攥住他的手腕,把目标生生的换成了一名食人魔。
“别傻了,杀了他,我们都得被自己人乱箭射死,您要早有这觉悟,我们也不会到这鬼地方来。”
诺曼吆喝着人渣们,冲向半兽人队形的正中。
贱骨头和精锐们半推半就,也拥了上去。
这是一场断子绝孙的战役,最少冈瓦是这么想的。大家的人命是他用来实现荣耀的垫脚石。
“贱骨头,让冈瓦的骑士和魔法师上吧!”诺曼近乎于求饶的说道,在自己面前,有着里三层外三层的半兽人和食人魔。
“冈瓦说了,让我们撕开防御之后,才能让骑士和魔法师上,说是降低伤亡!”
诺曼感觉自己的血液冲上脑袋,忍不住骂道:“降低谁的伤亡?他们是命,我们的就都是狗屎吗?”
“狗屎,我们都是狗屎,呜哦哦哦哦!”肥猪近乎疯癫,双臂脱力的他还在挥舞着铁锤,砸开一个又一个半兽人的脑壳。
活下来的人渣们不多了,诺曼粗略估计,最少还有三四百人,曾经千余人的人渣营顷刻间就报废了四分之三。
诺曼等人渣与贱骨头的精锐相互提携,作为先锋中的先锋冲到了食人魔小队中。
“你…”棺材板喘着粗气道:“贱骨头你把我们往绝路上带啊,亏我刚才救了你。”
正说着,半兽人要塞大门大开,几名带着黑色兜帽,穿着黑袍的半兽人走了出来。
半兽人队伍分开一条路,前锋则迅速后撤。
“这是弄什么玩意?”棺材板呆滞的看着走出的黑袍半兽人。
诺曼从血腥的记忆中搜寻到了这种半兽人的名字。
“死灵法师!后撤,快后撤!”诺曼揪着人渣们往后退。
“不准后退一步!”冈瓦马上令督军射杀最前溃逃的士兵。
嗖!嗖!嗖!
几十名人渣和精锐倒了下去。
黑袍半兽人们佝偻着腰,走到了巫师的附近,一挥手,从手心出冲出暗绿色的虹吸,将那几名巫师抽成了干瘪的皮囊。
前面是虎视眈眈的死灵法师,后面则是挨千刀的督军和冈瓦。
人渣们一下陷入两难境地,进不能进,退不能退。
“跟我冲!!!”冈瓦带着部下还有那群王八蛋督军冲了上来,人渣们也只好咬牙往前顶。
“哈哈哈哈…”难听至极的喑哑笑声从那几个死灵法师的嘴里传出来。
“渊之呼唤!”死灵法师挥舞着手中的枯木法杖,念动复杂晦涩的咒语,而后同时将法杖插在地上,一个黑色的六芒星逐渐形成。
嗷~
呕~
一大群骨肉未腐烂干净的骷髅和爬满蛆虫的僵尸从中爬了出来。
诺曼握着直刀的手有些颤抖,这些冥界的死灵生物极其难缠,就算砍断他们的身子,依旧能发动攻击。自己曾见识过这些僵尸,甚至见过腰部以下都被砍断,仍能用双臂爬行撕咬士兵的情况。
诺曼在犹豫,所有人渣和精锐都在犹豫,而冈瓦带着督军们冲了上来,一边走一边鼓舞着那些早已被他透支了的士气。
人渣们互相张望着,直到冈瓦带着人与死灵生物交战。
“拼啦拼啦!”诺曼无奈,眼下只有这一条路了。
死灵生物的弱点是头颅,只要砍断脑袋,一般也就无法进行攻击了。当然也看施术人的法力,如果够呛,就算是无头,也能继续战斗。
冈瓦的杀手锏也展现出来,骑士带着圣印与十字剑,用圣光攻击这群邪恶的异界生物。
而人类魔法师凝结各系魔法,以耀眼于日月的态势驾临战场,一时间,诺曼真的觉得此役有那么一点希望。
棺材板临时用布条缠住早已血肉模糊的双手,举着塔盾对着诺曼喊道:“冲啊臭嘴!我给你挡着!死了我用棺材板给你抬回去!”
“谢您好意!”诺曼苦笑了一下,直刀上下翻飞,砍断了一具僵尸的头颅,怕其还能战斗,直刀劈砍间,四肢皆应声而下,将它砍成了**。
肥猪紧喘了一口气,抡圆了巨锤,砸碎了一个行动缓慢的骷髅。碎裂的骨头飞溅,还有一些骨粉随着尘埃随风飘散。
呆子也有些适应了战场的环境,笨拙的躲开了一只僵尸的抓挠,而后喝了一声,为自己鼓气,随后砍断了它的脖子。
墨绿色的恶臭体液飞溅,让人几尽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