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只有一次,能好好活着,谁都不愿意去死。
可进了玉门的那天,他们就将自己的生命和灵魂献祭出去。
是玉门给了漂泊无依的他们一个容身之所。
是玉门生养了贫寒凄苦的他们和一家老小。
也是玉门带着他们走向人生的辉煌。
玉门不是任何人都能进去,看重资质,学历样貌身份背景,都是经过层层严格筛选和考核。
可玉门有一点,就是不歧视贫苦人家,只要各方面达标,都有入选的资格。
玉门会长玉玦,对手底下的兄弟从来不会亏待,哪怕是小小的守卫,只要没有二心,衷心为主,也能过得上比一般小康还要富裕的生活。
但同时,玉门的规矩也是相当严苛,但凡失职疏忽,造成的后果只能自己承担。
玉门之所以强大,这么多年屹立不倒,名扬四海,正是因为当家玉玦的行事作风,褒奖赏罚分明,为人处事狠绝果断,可对自己的人从来不玩阴的,即便是对于叛徒,也是一刀割喉干脆利落,而不会折磨你到生不如死。
他们畏惧死亡却毫无怨言,一个疏忽大意造成的严重性不可估量,如果这次饶恕,以后规矩再难立威。
两人紧紧咬着牙关,哆嗦着手指慢慢往下按压……
这时,头顶突然传来轻微的窸窣声,在场的众人条件反射齐齐抬头看去。
见通风口的挡板被一双细嫩白皙的小手掰开,然后露出一张灰头土脸的小脸和一双黑亮有神的大眼。
李擎欢扒着通风口,探着脑袋往下瞅了瞅,看到几十双眼睛正巴巴的望着她。
李擎欢一呆,伸出手乐呵呵的打招呼,“嗨,好久不见,原来大伙都在啊”。
沐麒麟直接“噗嗤!”一声笑出来,然后趴在窦西施的肩膀上笑的直不起老腰,“哈哈哈哈……这女人太逗了,这样也行”。
窦西施嫌恶的推了把沐麒麟的脑袋,“起开,别借机吃我豆腐”。
文修有些木纳的抬头看着李擎欢。
她是怎么上去的?
飞檐走壁吗?
祭臣目无表情,冷酷着一张俊俏的脸,但是嘴角一下一下隐隐的抽搐。
李擎欢先将手里提的箱子扔了下去,然后自己跟着从通风口跃下来,脚没站稳摔了个狗吃屎,趴在地上鬼吼鬼叫,“哎呀呀!……奶奶的王八犊子,想摔死老娘!”。
“哈哈哈哈!受不了了……”这下沐麒麟笑的更欢什了,抱着窦西施笑到不能自已。
真的没见过这么逗的女人,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进了他们的老巢,一只苍蝇都别想飞出去,这里三百六度无死角的安插了巡逻,别说通风口的尽头是用防盗系统堵起来的,只有通风换气的作用,为了防止敌人潜入。
就算是通的,出口也还有自己的人守着,这女人想逃跑,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跪着的两人手里的枪啪嗒一下滑落在地上,劫后余生的松了口气。
差一秒,就一秒,他们就要因为这个女人的逃跑而丧命。
还好及时出现,不然真的要去阎王爷那报道了。
玉玦见李擎欢趴在地上抱着她的宝箱哀嚎,淡淡吩咐,“好了,都出去吧”。
人都散去后,玉玦扭头看向站在一旁的四大阎罗,微微蹙眉,“你们还不走?”。
沐麒麟睁眼说瞎话,“老大,我们还有重要的事情向你汇报”。
祭臣无趣的翻个白眼仁,转身往外走去,无聊!
文修也觉得该撤了,抬脚跟上祭臣,就剩下窦西施还在原地,跟沐麒麟死撑到底。
不就是个礼物吗?有什么好稀奇的,喜欢哪里不能买个礼物了,这么喜欢窥探老大的隐私。
要是让老大知道他们真正的目的,一定扒了他们的皮。
玉玦没搭理那厮,拿起放在沙发一旁的购物袋朝着李擎欢扔了过去,嘴里说了句,“送你的”。
李擎欢下意识伸手去接,嘴里嘀咕,“什么东西?”。
结果没接住,一个打滑,塑料袋子砸在了地上,“哗啦!”一下,袋子里的东西全部倒了出来。
李擎欢隐隐约约看见一个黑色的蕾丝花边的玩意儿,也不知道是什么鬼。
不由好奇的低下头仔细一看,这一看之下血顿时冲上脑门,脸也红成了猴屁股。
正在说话的沐麒麟顿住,眼珠子一骨碌锁定在袋子里掉出的东西。
文修和祭臣已经走到门口,听到声音下意识就往地上看去。
所有人都盯着地上的东西一动不动,好半天才慢吞吞抬头,愣愣的看向李擎欢,在她的某三个部位来回打量。
难怪老大说这礼物只有他自己能买,这个尺寸问题,当然只有老大才一清二楚。
别的男人,没那个胆子知道。
李擎欢被几人盯的头皮发麻,恨不得当即找个地缝钻进去。
就知道玉玦这东西不会安什么好心,还给她买礼物给她惊悚。
所有人的视线同时转向现场唯一稳若泰山坐在沙发内的男人,玉玦视线淡淡扫过地上的东西,一丁点尴尬的表情都没有,轻描淡写的挑眉问,“有什么不对吗?食色性也,人之常情”。
除了李擎欢,其余几人同时“哦”了一声,说了句,“我懂”。
那有什么,不就是情-趣內衣尔尔……
李擎欢愤恨的瞪着坐在沙发上脸不红心不跳的男人,双眼喷火,就差烧死他拉倒。
玉玦无视李擎欢的熊熊怒火,朝她轻抬下巴,“换上”。
李擎欢的小宇宙彻底爆发,“玉玦,你他妈有毛病是不是?你心里扭曲变态别传染给我,那种玩意是人穿的吗?你当我是什么?我又不是你养的猴,没事还得给你拿来耍耍,我他妈又不是婬娃荡-妇!”。
玉玦不容拒绝的口吻,冷冷道,“别让我说第三遍,换上!”。
李擎欢不屑冷哼,“做梦!玉玦我警告你,少他妈威胁我,别以为你们人多势众我就怕了你了,我告诉你,我李擎欢也不是吃素长大的,惹急了我跟你拼命……”。
玉玦见李擎欢跟炸毛的母老虎一样撒泼,有些不耐烦的微微蹙眉,不再跟她废话,直接掏出怀里的枪干脆利落上膛。
“砰!”。
一枪子砸在李擎欢脚边,淡淡的烟雾散开,母老虎顿时泄气,李擎欢吓得一脚跳开,心有余悸的瞪着脚边那个子弹坑,抬手拍拍胸口。
妈呀呀!吓死她了,玉玦这龟孙子是动真格的!
玉玦握着枪的手缓缓移动,指着李擎欢脑门,慢条斯理却命令的口吻,“还要我说第三遍吗?”。
李擎欢顿时笑的一脸谄媚,“呵呵……你早说嘛,不就是换个那啥嘛,这有什么的,我换,我换还不行吗,别动不动就使用武力啊,大家都是文明人……”。
玉玦催促,“我耐心有限!”。
李擎欢忙不迭摆手,“别,别开枪,我这就换”。
李擎欢弯腰将地上散开的玩意挑在手里,心里欲哭无泪,这是哪个脑残货发明的啊?內衣都算不上,就几根线线可怜巴巴的拼凑在一起。
禽兽!变态!
李擎欢在心里把玉玦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可没办法,人在土匪窝,不得不任人摆布当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