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巷子中,江上流突然停来,抬头望着乌蒙蒙的天,几滴雨水滴落在了脸上。
江上流皱眉道:“下雨了吗,不像是好兆头啊。”
不远处,一人紧张的回头望了过来,小心翼翼的问道:“江大爷,怎么了吗?”
这人叫刘三,江上流祭拜过妹妹的墓后,便就找到了这人,跟着他来到了此处。
秦罗毕竟在洛阳多年,他人遍布洛阳城内,多是三教九流之辈,各自也都有些酒肉朋友,一传十,十传百,人多眼杂,且不分昼夜,一个医馆到是不难找。
江上流撇了一眼刘三,刘三身子便是一哆嗦。
江上流狐疑的问道:“你真的知道平复安的医馆在哪?”
刘三赶紧点了点头,答道:“是啊,是啊,就在不远处了,还是赶紧走吧,这雨要下大了。”
“哼”江上流身子一晃,便在原地消失不见,刘三心中一紧,惊恐的唤道:“江大爷?”
“在这呢。”
江上流已然绕到了此人背后,把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之上。
“哎呀!江大爷您怎么跟个鬼一样啊。”
刘三一抖身子,这次是真的害怕到失言了。
江上流抽回手,不喜的说道:“我怎么听着你像是在骂我呢?”
刘三赶紧拼命摇头,强颜欢笑道:“没有没有,我哪敢骂您啊,我是说您身形如鬼魅一般,不愧是天下轻功一绝啊。”
“啧”江上流更为不快的道:“这种夸赞不要也罢,我不想被人说成阎罗殿那种鬼祟之辈是一丘之貉一样。”
“对对对对,江大爷说的对,阎罗殿那群家伙哪能跟您相提并论呢。”刘三马上应声表示赞许。
江上流闻言脸色并无好转,指着对方的鼻子说道:“别跟我耍花样,不然你跑不出这巷子!”
刘三诚惶诚恐的点头道:“小人自然明白。”
片刻后,江上流皱着眉头,望着眼前这宅院,扭头本想问些什么。
却见那人已经火急火燎的离开了。
江上流一瞬反超了刘三,刘三见江上流突然又出现在跟前,也是吓的一踉跄,差点摔倒。
刘三稳住身形后,问道:“江……江大爷,还有什么事吩咐吗?”
江上流指着那宅院问道:“那地方是医馆?”
刘三点头。
江上流皱眉,又问道:“医馆开在这种地方?”
刘三又点头,还补充道:“洛阳这地方,人多啊,那地价也是贵上了,能在这地方买一间小宅院,已经是不错的了。”
江上流眉头却皱的更紧了,接着问道:“那这医馆怎么也没个牌匾呢?”
这算是问的点子上一样,刘三游刃有余的答道:“哟,这您可有所不知了,这种世道要开赚钱的医馆,哪能这么明目张胆的来呢,这没牌匾的医馆都是专门给那些见不得光的人行医的,这才是挣大钱的门路,您还不了解您那兄弟吗。”
江上流呵呵一笑,说道:“这倒也是啊。”
江上流一个瞬间便又不见了,这冷风被引动,刮的刘三脸生疼。
直到听到推门声响起,刘三才一脸不屑的吐了口吐沫在地上,骂道:“什么玩意啊,还大爷呢,活着的那才叫大爷呢,你就见阎王去吧你,嘿嘿。”
而江上流这边却已是过了鬼门关,入了阎王殿。
一推开那宅院的门,江上流便听到了两道“嗖”声响起!
两道弩箭从门内两侧射出,一瞬便已至江上流面前!
可江上流却一脸平淡,还是如踏入友人家中一般闲庭信步,身形一闪一回,便躲过了这两道常人定然避之不及的弩箭。
接着又见江上流的残影晃动两下,又出现在了原地,江上流就已经确认了两侧无人,刚才是机关所为。
可大门此时却也轰然关闭,墙上出现数十把名鬼面人,各持一把劲弩已然对准此处。
“我就说下雨天准没好事。”江上流一脸的万般无奈,摊手喊道:“行了,正主不出来见一下。”
不远处的房门被打开,却不见人影,只听一声娇媚的女声应道:“入了阎王殿,哪有阎王亲自出去见孤魂野鬼的,快进来吧,屋外可下的大着呢。”
江上流却打趣的笑道:“要是阎王的样子跟着声音一样好听,死了到或许也不错呢。”
江上流蜻蜓点水般踏在地上,只见两点水花溅起,而水花未落,江上流已入房内。
“嘎吱”一声,江上流入内的一瞬,房门便已关闭。
江上流笑道:“这黑压压的算什么,不敢见人吗?”
“这人这么能说,舌头一定很好吃。”
随着那娇媚声音再次的响起,一抹湿润在江上流脸上划过,很明显是有人在他脸上舔了一下。
江上流恶寒不已的开口道:“千万要告诉我刚才舔我的是位姑娘,而不是别的什么东西啊。”
“呵呵,姐姐,人家喜欢他,等阎王大人用完了,我们两个把他养起来好不好?”
“都听妹妹的,呵呵。”
这铃铛一样清脆的笑声,回荡在房中,在这黑漆漆的房中显得极为瘆人。
“两位,见见光吧还是,这么怕见人,怕不是两个见光死的丑鬼吧?”
江上流凭着淡淡的光亮判断了窗户所在的位置,如一阵小风般卷过那里,窗户便已然支起。
江上流立在窗下,借着那透露进来的光线瞧向了那声音传来的方向。
柳家姐弟二人见状却皆是搔首弄姿,似在引诱着江上流一般。
姐姐柳叶飞轻笑道:“看来这玉面白龙,也就那样嘛,还说人家是丑鬼呢。”
弟弟柳絮落脸上一脸委屈的说道:“哎呀,这么说人家,真是个坏男人呢,不过我喜欢哦。”
“你们两位虽然姿态不错,可却不是我要见的正主啊,江某还是就此告辞了。”
江上流本想推门,却发现门怎么也推不动。
“入了阎王殿还想走?”
寒光闪过,一把仪刀不知从何处如惊雷般刺出!
江上流身子往后一退,脚下如踏在了那冰面上一般划向了后方。
屋外惊雷闪过,在一瞬的光亮下,江上流看清了那仪刀的主人。
江上流轻笑了两声嗤笑道:“呵呵,惊雷刀何震?我还以为你死了呢,啊,也对,确实是‘死’了啊,不过百闻不如一见,看来你这刀也不是真的如惊雷一般呢,还是说我已快过了那老天的惊雷?”
何震不为所动,冷脸道:“你废话还真多啊。”
江上流是什么时候都要说上两句废话挑衅一下对方,这股自信来源于他对自身速度的绝对信任。
江上流不屑的说道:“废话?你能抓得到我再说吧。”
何震道:“任你油嘴滑舌,你今天也是走不出这阎王殿的。”
江上流夸张的左右张望,然后说道:“阎王?哪呢,哪呢?阎王殿,那也得有阎王在啊,我现在面前可只见到了三只小鬼而已啊。”
“这呢。”
这声音仅仅两字,却听出了那慵懒却中又有着万千妩媚,听得人像是如一丝丝甜蜜入耳一样喜悦。
这声音自侧屋内响起,一手持火吧挥过,而那侧屋中一根根香烛便被点燃。
在那迷离的火光中,隔着轻纱,一位女子侧躺在那里看着江上流。
而她不用做言语,已不用做动作,却已能感受到那胜过那柳家姐弟百倍的媚态与尊荣。
江上流看呆了一瞬,回过神来,拱手便行礼。
江上流笑道:“未请教?”
华丽女子侧身朝向了江上流,一笑媚百生,轻声道:“秦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