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霸白这样的人,恐怕很难看出他是一位很懂茶道的人。
李缘则不同,他纵然不懂,若是说自己懂得,也会有很多人相信。
不过这二人确实倒是都懂,且很喜欢品茶。
冷霜微红着脸走后,李缘还不禁称赞道:“很懂礼数,如春般的姑娘呢,没想到居然能得到你的真传啊。”
傅霸白闻言只回了五个字,道:“喝你的茶吧。”
这话一如既往的并什么波动,也听不出什么情感来,李缘倒也没在意。
李缘拿起茶杯,闻着清雅的茶香,满意的笑道:“在那山谷里五年,到也忘却了时间,可这一闻到茶香,才记起了时间已过如此之久,真是很想念傅兄的茶艺了呢。”
“茶艺你不比我差,想的是这古茶了吧。”
傅霸白微饮一口清茶,不变的情绪也露出点点满足。
傅霸白道:“你在山谷里确实待了五年,陪你娘子五年没有出去过对吧?”
李缘有些疑惑,不知傅霸白为何要问这种事,不过还是点头道:“是啊,确确实实待了五年呢。”
傅霸白看向李缘,又问道:“那就奇怪了,你是怎么招惹到阎罗殿的?”
“阎罗殿,傅兄你到底想说些什么?”李缘这下是万分疑惑了,完全不懂傅霸白在说什么。
傅霸白这才简短的把江上流的事情给李缘说了一下。
李缘听罢后皱眉不已,说道:“两天前,在流水山庄里时,在下抓到了一位阎罗殿的卒子,他也说过要我去洛阳,说有一位老朋友等我。”
傅霸白道:“我可不记得你和阎罗殿有什么牵扯。”
李缘也是附和道:“在下亦是不记得啊。”
“得罪人的话……”傅霸白看了李缘一眼,一切好似都尽在不言中。
“傅兄总是不喜欢挑明话来说啊。”李缘不在意的笑了笑。
李缘正色道:“在下知道在下放过的人不少,可能当上阎王的人,这天下没有几位啊。”
傅霸白抿了口茶后道:“那看来洛阳你是非去不可了。”
李缘亦是饮一口后笑道:“是啊,不去不可啊。”
傅霸白道:“还有一件事我不太理解。”
李缘闻言一笑,说道:“我是怎么抓到,真正玷污高小姐的犯人的是吧?”
李缘解释道:“很简单,那夜阎罗殿的那位卒子来找我时,我从他身上闻到了一股很淡很淡的香味,而高小姐身上也有这种香味。
可高小姐已经数月未出门,更不肯见男人,他是怎么可能沾到这个味道,而一旦记住了这与众不同的味道,很容易抓到对方了。”
李缘顿了顿饮了口茶水后,接着道:“至于高小姐被玷污之事,实则为串通了稳婆,捏造的高小姐贞操已失这件事。”
傅霸白道:“原来如此,这位阎王还真费心啊。”
“不过还是有一点,在下到很是疑惑,高小姐那日所见的轻功无双之人,确实有很大嫌疑就是江兄,毕竟至少五年前,这天下除了他,没有谁有那般的快,不过根据高小姐的描述,对方展示轻功也似在戏耍她,到有些故意展露的意味。”
李缘说罢后,便看向了傅霸白,五年间的事情他丝毫不知,会不会出现和江上流一样快的人也很难说。
傅霸白摇头道:“如果有的话,高宿又怎么会直接怀疑到江上流头上?”
李缘想至这里,心感不妙,一下便站起道:“那到有些麻烦了啊,如果这天下已有能跟上江兄的人,江兄可就危险了,还请傅兄备好车马,我现在立刻前往洛阳一趟!”
傅霸白也是起身点头,可这时,李缘耳朵动了动,奇怪的一笑后,却又坐了下去。
傅霸白见状立刻走出了门外,接着便听到越来越近的喊声。
“门主,又有人来拜访您了,他说他叫马骥!”
傅霸白闻言一皱眉,刚想开口说让看见弟子推辞掉,便就听见李缘的声音。
李缘淡笑道:“马兄此番可是用本名来拜访的,傅兄就别薄了他的面子吧。”
傅霸白闻言也是动摇了,思索片刻后喊道:“带过来吧!”
“客人,门主有请!”
看门弟子听罢吩咐便又回到了大门处,打开了大门。
“谢过。”一中年人在门外笑着道谢。
这中年人穿着得体像是有要职在身,有着英气的正眉,面容靠拢而标志,而些许胡须稍显沧桑。
可最特别的,还是他的一双腿,仅是在并不紧致的衣衫包裹下,却已经显露出分明的形体。
观起来即不过长,又不过短,流线般的齐整仿佛是工匠精致的造物。
这位马骥,也有个特殊的身份,也是傅霸白万万不想接待的身份。
便是正道盟十二神将之一的午神将!
马骥健步如飞,不一会便出现在了傅霸白眼帘之中。
马骥远远便是一笑,招呼道:“傅兄,难得你能见我啊。”
傅霸白一言不发,眼神间似是和此人很合不来一般,转身便走入房内。
“唉?”马骥见到李缘后,很是意外的惊呼,接着便是一喜,笑道:“李兄居然也在,很多年没见了吧,我想想,我当上十二神将之后就没怎么见了?”
李缘此刻已泡好了给马骥的茶,点头笑道:“是啊,自从那之后就没见过了,马兄此次来定然是讨杯茶水喝的吧,来品一品吧。”
马骥也不客气,接过茶杯便是一饮。
这马骥与李缘、傅霸白、高宿一般,都是爱茶之人,不过他并不怎么会泡,他只是爱喝而已。
马骥极为享受的道:“这茶可好久没品过了,真是沁人心肺啊。”
李缘笑了笑,说道:“傅兄没那么小气吧,马兄来讨茶喝,怎么会不舍一杯呢。”
马骥看了眼傅霸白,摇头道:“傅兄他是不小气,可他很小心,我几次三番路过,口渴难耐,可偏偏他就是每次都不在门内,你说怪不怪?”
傅霸白看也不看他一眼,却也答道:“你用神将的身份来,我就是不在。”
马骥闻言叹道:“唉,傅兄还真是介意这身份呢。”
“对了,马兄这次有何事要办?”李缘的问题,把话岔开了来。
马骥品了口茶后,摇头道:“这地方可不能提那种事,不然主人可要赶客了,不过我是从洛阳来的,在洛州牧那里也讨到了好茶水喝呢。”
洛阳这二字,李缘和傅霸白自然不能忽视。
李缘当下便问道:“那洛阳有没有发生些什么事?”
马骥摇头道:“没有,风平浪静的,至少……我走时是这样,怎么了?提到洛阳,你们两个都好像很在意啊,有什么事吗?”
马骥也察觉到了二人的不对劲,话头一转,反问起了二人。
而当李缘正准备笼络的讲一下这些天得知的事是,却突然顿住了,转向了傅霸白那。
李缘笑道:“傅兄今日很抢手啊,又有人来见你了。”
不过说罢,李缘就皱了皱眉头,接着道:“不对,好像……这次并不是客人啊。”
“傅门主,傅门主!乞寒公子他,乞寒公子他回来了,像是中了什么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