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雷迪尔缓缓的从藏身的树荫中走了出来,很不好意思地冲我和安琪儿笑笑说:“真是对不起,我担心你们可能遇到图谋不轨的人,这才尾随在后保护,绝没有别的意思。”
“知道,知道,你是当护花使者嘛。”我笑吟吟地打趣他。
克雷迪尔笑得更尴尬了,咳嗽一声说:“芙若娅,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能发现我呢?”
“不告诉你!天机不可泄漏!”我微笑着说。
其实,当我提出我安琪儿单独送卡尔去医务室的时候,性格谨慎沉着的克雷迪尔竟然没有提出异议,当时我就猜到一点儿因头,毕竟克雷迪尔个性不喜与人起冲突,很少与别人争辩什么,但凡事都有自己的主张,所以我猜他很有可能暗中尾随保护我们,一路上留上了心,以我过人的目力耳力,克雷迪尔也不会有心防着我,自然不难发现他的踪迹。
“不管如何,我们都要多谢学长有这份心意。”安琪儿说。
“是啊,你这个隐藏使者都已经现身了,那就索性麻烦一下把我们送回宿舍楼吧。”我说。
“那是当然的。”克雷迪尔连忙说,他本来就有这个打算。
我有点担心克雷迪尔可能听到了我拜托卡尔的事情,不过稍用言语试探就知道他并不知情,看来他也觉得偷听我们谈话不礼貌,所以一直保持在一个比较远的距离上,跟踪者中也是有绅士的。
于是,我们又一路谈谈笑笑地回到了女生宿舍,然后克雷迪尔就告辞了。
“芙若娅,其是你并不是发现了克雷迪尔,而是一开始就猜到他会跟踪保护我们吧?”克雷迪尔走后,安琪儿这样问我。
“对啊,安琪儿你还真是了解我。”我笑着说。
“说来也真是奇妙,”安琪儿说,“我们才刚刚认识没几天,但是彼此了解的程度却相当惊人,有时候话都不用说,一个眼神,一个手势,就能完全了解对方的意思,不少相处了很多年的老朋友,未必能赶上我们这样的默契呢,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一见如故吧?”
“是啊,我也有同感,也许我们真的是有缘呢。”我赞同地说。
“说到这个,我想问问你,芙若娅,”安琪儿依然在微笑,但眼神却认真了起来,“我与你的互相了解,和你与克雷迪尔学长的互相了解,相比之下你觉得哪个更多一些呢?”
“哎?”我完全没有想到安琪儿会拿这个做比较,略一沉吟才说,“大概,还是我们之间的了解更多一些吧?雷的话,虽然我很了解他,他也很关心我,但是,他其实并不知道我心中真正在想什么。”说到这里,我心中不由得苦笑,克雷迪尔的确是不了解我,也不了解我根本不可能接受他这个现实。
“哦?是真的吗?”安琪儿的眼中闪动着喜悦的光芒。
“当然,为什么这么问?”
“啊,没什么,呵呵。”安琪儿笑了笑,不再说下去了。
“对了,安琪儿,我也有个问题想问你呢,你曾说当初是你自己坚持一个人来天神之光,对吗?”
我会这么问并非无的放矢,刚才安琪儿在谈及她坚持一个人来来天神之光时,眉宇间闪过一丝黯淡,稍纵即逝,但还是被观察力极佳的我捕捉到了。是什么使得安琪儿不称心呢?我要把它找出来。
“对啊,怎么了?”
“可是为什么非要坚持一个人来呢?这样不是会比较艰苦吗?难道你身边有很讨厌的人吗?”我又问道。
“啊,不是这样的,我只是纯粹的想要锻炼一下自己的能力而已。”安琪儿淡淡一笑说。
“哎?只是这样而已?”我疑惑地问,难道我的猜测是错的?
“嗯。”安琪儿点了点头。
神色没有任何问题,是实话。
“对了,”我又想起另外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还想要锻炼能力呢?你将来总是要嫁人的吧?你现在已经非常多才多艺了,再加上你的器量,绝对是一个母仪天下的好皇后,为什么还要这样锻炼呢?”
安琪儿眉宇间的黯淡再次出现了,她银牙轻咬嘴唇,过了好一会儿才说:“芙若娅,这话我也只有对你才说,如果如果我说我不想嫁人,你会怎么想?”
“哎?”我倒是真没料到安琪儿竟然会这么说,毕竟这个世界是帝王封建社会,一般家族的传宗接代观念已经非常强烈,更何况是帝王家?再加上安琪儿又是费罗恩皇室独女,只这一句“不想嫁人”就可说是大逆不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