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秦琼和秦怀玉开始售卖书籍的事情,李渊也很高兴。
甚至他还打发裴寂去看了一次,根据裴寂反应回来的消息说,买书的人排了满满一条长队,足足有好几百人。同时印刷城里,这时候已经刻好了10套活字,10个版同时开印,比以前的速度要快得多了。
“裴监啊,咱们都慢慢的老了,将来这天下还是要靠太子他们,朕如果不能给太子一个完整的天下,朕在九泉也不安啊。”
“陛下说笑了,您还是春秋鼎盛,可不能过早的想这些事情啊。再过这么十来年,寒门子弟也会有一批,成长起来。到那时候,朝廷简拔官员,就不再受世家的掣肘了。太子殿下将来即位,可是要比陛下您少操心的多啦。”
裴寂在一旁笑着说道。虽然说他是李渊身边的老臣了,从在晋阳起兵的时候,就他就一直跟在李渊身边。现在虽然说位极人臣,深得李渊的信任,但是他依然在李渊面前保持着必要的谦恭。
“但愿到那时候,太子能够比我轻松点。这孩子,这些年也没少经历磨练,不过现在看来,我对他还是有些太溺爱了。作为一国储君,就必须要文武双全啊。”
“陛下说的对,相信这一次太子殿下北上,一定能够击败颉利,也能够使太子殿下增长才干。”
“要是齐王在倒也不用太子亲自出征了。那黄伯玉到现在还没有消息吗?”
站在门口的段伯阳赶紧走了进来,“启禀陛下,左右翊卫的人一直在盯着黄伯玉的县子府和印刷厂,却一直没有得到新的消息。”
李渊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其实,这还并不是他最烦恼的事情。如果他知道即将有一件更加烦恼的事情等着他,恐怕他会立刻暴走。
夜已经深了,太极宫里的灯火依旧辉煌,李渊刚刚批阅完奏章,准备就寝。突然听到门外的太监说话了,“启禀陛下,黄门侍郎裴矩求见。”
一般来说这个时候,都不会再有人进来了,除非有重要事件。
李渊让把裴矩放进来,“这么晚了,爱卿来此有何事呢?”
“启奏陛下,秦王上了一道奏折,事关重大,臣不得不赶紧送来。”
李渊已经准备歇息了,有什么奏折,他也懒得看了,既然说是秦王送来的,那就肯定与他们弟兄的争斗有关。
其实在之前,李渊将太白经天的事情告诉李世民,其中有一层意思,就是希望他能够自杀来表明自己的心迹。对于李渊来说,这也是一个非常艰难的选择。
毕竟那是自己的亲儿子,而且为自己立下了赫赫战功,如果不是到万不得已,他怎么能够做出这样的决定呢?至于太史令傅奕,那不过是他的一颗棋子罢了。
都说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李渊也深深的知道这个道理,所以即便是李世民再优秀,再是自己的儿子,但是在国家的安定面前,他必须要下这个决心。
更何况因为前段时间他的犹豫,使得李世民对他也有很多的不满。他可以清楚的知道,如果李世民继承了这个皇位,恐怕他的待遇和李建成继承皇位,受到的待遇或截然不同。
老李这也是想清史留名啊。
然而李世民却并不吃这一套,当时大唱苦情戏,而且表示愿意交出所有的兵权,同意拆分天策府,只求活命。最后李渊也心软了,也就不再纠结于这件事,而李世民也很配合的,交出了兵权。
这时候的李世民,手里头已经没有军权了,最多也就服你,有不到100人的护卫兵,这些人能干成什么事呢?所以李世民在这个时候送来奏章,估计是心有不甘,想做最后的挣扎。
想到这里,他感觉对这个儿子还是有点亏欠,就让裴矩把奏折拿过来。
想了想又道,“我刚批阅了一阵奏章,这花头晕眼花,干脆你给我念吧。”
裴矩遵命,打开了奏章,看了一眼就不说话了。只是眼巴巴的看着李渊。
“怎么不念了?”
“启禀陛下,奏折上所言,多有不便,微臣不宜读出来。”
“何事?你只管说出来。”
“臣请摈退左左右。”
“在这公里都是朕的贴身之人,有何不便?你只管读来。”
“陛下,秦王殿下说,太子和齐王秽乱后宫,被秦王查知,所以太子殿下和齐王才编造了太白经天的事情来诬陷于他。”
李渊听完大恨,“不要读了,给朕拿来。”
李渊怎么没想到,李世民居然会出这么一招。他明明知道,所谓的太白经天是自己出的招,可是他却故意将这件事情与太子联系了起来,而且还安上了一个秽乱后宫的罪名。
这个招一出来,李渊也是有些头疼。李世民既然敢送这份奏折,那么他肯定有了后手,如果他把这份重责压下来,也许明天整个长安城都会知道,他被自己的儿子戴了绿帽子。
秦王这个招出招太狠,他不得不接。如果不接明天他和太子的名声多久臭大街了。
所以他必须当着大臣的面,将此事澄清。
“你退下吧,明天早朝让太子和秦王、齐王到太极殿对质。”
这个时候的李渊已经气糊涂了,这个儿子一点都不讲规矩。自己已经收敛起了杀意,都不打算对他下手了,可是他却出了这么一招。
李渊气呼呼的回到了寝宫,此时的他已经没有了任何兴致。
对于成就大业的人来说,他们最重要的是冷静。然而这时候的李渊已经彻底的失去了冷静。他知道所谓的太子和齐王秽乱后宫,不过是李世民捏造出来的谣言罢了。这个儿子为了那个皇位,居然如此的不择手段,在他看来,这不过是狗急跳墙罢了。
这让他在失望的同时,也感觉有些好笑,看来自己这段时间的打压起作用了,这不,他已经失去方寸了吗?
然而,正是因为他失去了冷静,所以他的判断也不再准确,更是对于心里的动静一无所知。
就在裴矩刚出去的时候不久,这个消息已经悄悄地传递了出去,并且准确的传到了张婕妤的耳朵里。
随后就有一个太监悄悄的从张婕妤的房子里出来,带着这个消息去了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