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渊箭术过人,徐将军盛情相邀,那就去吧。”
丁奉眼中顿时泛起一道异彩,向着周瑜微微欠身,徐晃命人为丁奉解开绳索之后众人便向着江边的方向一路猛进。
在前进的途中丁奉发现了一些特殊之处,此时跟着高宠的骑兵手都没有配备长兵器,而是清一色的腰间配弯刀、背背长弓。
高宠身下赤兔马快,他却也不独行,一路压着马速领着花荣、徐晃、丁奉几人到了江边,高宠指着此时在江面的瀛洲水师战船问道:
“诸位,今日吾等便猎那江中的东夷蛮子!”
高宠说完,他身后几人面面相觑,个个都是一头雾水的样子。
建业城外的长江水道不比那栖霞山下那边,张辽能在栖霞山下一箭射中江中的瀛洲武士那是因为栖霞山下的长江江面狭窄,而此时众人面前的长江江面宽足足有数里,瀛洲人的战船又都在大江中间航行,这岂是能说猎就猎的?
花荣伸出手指对着江中的战船到案的距离来回比划,最后说道:“高将军,这距离莫说是弓箭了,即便是投石机,想要精准打中寻常人也没那本事。”
高宠神秘的一笑,说:“放心,早就准备好了,诸位随吾来便是!”
说完,高宠拉起赤兔马,领着众人向前方跑去。
江中的瀛洲人逆流航行,速度与那岸的高宠等人自是没得比,徐晃等人跟着高宠沿着江岸跑,片刻之后便超过了江中的瀛洲船队。
高宠并没有停留,继续向前,一直到前方的大江中心出现了一座江心洲,众人才纷纷明白过来高宠的意思。
此时在江边已经停着几艘渔船,之前高宠在建业城看到江中瀛洲人的水师从后边追着李宝过来时,便让人沿着江岸搜集渔船停在这里。
到了船边,高宠等人传,这几艘渔船一次只能搭载百余人到江心洲,高宠一行留下大队人马,只是与徐晃、花荣、丁奉以及百余士兵了江心洲。
一下船,花荣便直奔江心洲岸边,向着东方的江面望去,片刻之后,花荣转头向身后众人说道:“如果敌方战船从两侧夹江的中心地带穿行,用强弓大概勉强能射到。”
徐晃看了看两边的河道,点头道:“不错,虽然想要造成杀伤有些困难,但也能震慑一番那些东夷蛮子的军心!”
高宠微微一笑,闭口不言。
很快,前方李宝的船队过来了,高宠让人站在山坡向着李宝那边打出一串旗语,很快,李宝那边同样打出了一阵旗语。
见到那旗语,高宠脸的笑容顿时更盛了。
李宝的船队分作两队,从江心洲两边的夹江穿过,这时,从大江北面出现了一队骑兵,这队骑兵看扮相与刚刚高宠出城时带领的那队骑兵应该是一个序列,都是身背长弓、腰带弯刀。
花荣转头向山坡的旗牌兵示意,旗牌兵向着两边的岸边打出一阵旗语,然后那两边江岸的骑兵纷纷调整队形,丁奉不解地看着这两边骑兵近乎同样的动作,看这些人样子,似乎是准备在马弯弓射箭?
这个念头刚刚出现在丁奉的脑海里便被他否定了,此时两边江岸的骑兵少说也有五六千,这五六千人都是能马开弓的控弦之士?
饶是知道华雄军力强大,但是丁奉也不觉得他能一下拿出这么多控弦精锐。
这时,高宠又向山头的旗牌兵传令道:“主公有令,我们这里只是给那些瀛洲人一个教训,并不能打得太狠,不然那些瀛洲人直接调转船头跑了就麻烦了,让两边的人注意点,只能三轮齐射,不可再多!”
“诺!”
丁奉听着高宠的命令面没什么反应,心里却是暗自撇了撇嘴,此时在丁奉心中,已经将高宠归类进了只会纸谈兵的那一类。
片刻之后,李宝的船队已经渐渐消失在高宠等人身后,在众人身前,那瀛洲的战船缓缓驶了过来。
看着瀛洲人战船一点一点靠近,最前方是两艘领航的井楼船,徐晃和花荣两人默默计算着彼此的距离,忽然,两人同时拿起自己的弓箭,弯弓搭箭,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般。
看着徐晃和花荣的动作丁奉暗自点头。
丁奉本就是善射之人,看着徐晃、花荣两人的动作便能一眼看透这两人都是使用弓箭的老手,尤其是那花荣,那一手拉弓弦的动作甚至被他做出了美感。
此时丁奉不由得转头看了那高宠一眼,只见此时的高宠竟然让几个亲卫将一捆一捆的长矛抱了过来,看着那一根根粗重的长矛,丁奉实在是想不明白眼前这高宠凭什么让徐晃和花荣对他如此遵命。
这江心洲就藏了一百多号人,别的什么都没有,要怎么才能用这些长矛给那些江中的瀛洲水师造成伤害?
难不成这人有神力?平空就能将这长矛扔出百丈远?
想着,丁奉露出一丝轻蔑的冷笑,他已经准备好等着看高宠的出丑的一幕了。
众人藏在江心洲的杂草之中,等着瀛洲人的船队慢慢靠近。
随着瀛洲人船只越来越近,丁奉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徐晃和花荣两人身,此时一般的弓箭射程为一百五十步,不知这两人能射多远?
看着这两人手里的硬弓,丁奉默默断定大概在两百步到两百五十步之间,绝不会超过四百步。
然而,就在丁奉不可思议的目光之中,在那瀛洲水师领航的两艘井楼船距离江心洲还有足足四百步的时候,徐晃和花荣两人同时从那杂草中站起,先是徐晃喝道:“我左边!”
花荣跟着一声厉喝:“我右边!”
说完,嘣、嘣——
嗖!
嗖!
只见两道箭矢如同黑夜之中的流光一般飞速向着前方的瀛洲战船飞了过去,而就在丁奉心中惊骇尚未落定的时候,又有一道雄浑的低吼响起:“我中间!”
只见那高宠抓起一根长矛,然后单手便将其向着对面的瀛洲战船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