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别动手,我知道错了,你听我解释!”
诺米打死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会穿越,而且是穿越到平行世界里,还被打的叫爸爸。
假酒害人,这种只发生在小说里的情节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绝对不是做梦……
这个世界诺米的记忆已经全部成为他的一部分,眼前这位严格意义上不算是他父亲的父亲是他现在的父亲。
虽然绕口,但事实如此。
自己就在宿醉中不知不觉的被拽到这个世界,一个跟科学发展观完全不同的世界,历史进程从古大陆起就走向了另一个方向。
就似蝴蝶效应那般,最初的微小变化创造出如今这个剑与魔法,科技与巫术并存的魔幻世界。
而他穿越的起因是桌上那本尼古拉斯·铁柱,也就是这个世界的赵铁柱从地摊上淘来的《唤灵术补完版》。
一本卖五块两毛五的巫师秘术。
两个世界的同一拨人昨夜都在喝酒,诺米记不住自己是怎么回到地球的家,但他能通过记忆看见这个魔幻世界的诺米和那帮人都做了什么。
他们借着酒劲把唤灵术玩了个遍,本该是江湖骗术的东西居然还有那么三四分真货,利用圣剑作为媒介,施术人诺米瞬间原地升天,随后另一个宇宙里喝断片的自己就这般无痛无忧的被召唤过来。
其中的原理他无从知晓,也找不出门道,巫师在这个世界是神秘的,不被各国排斥但也不被接受,除了能在记忆中找到一些关于巫师的影视作品或者都市传说那样的故事外,再没有更多的信息。
诺米在心中叹了口气,穿越的原因算是弄明白了。姓氏被换倒无所谓,自己还是叫诺米,而且身处的人类帝国也处于和平时期,对于武器和魔法有明确的法令,不用担心走在路上被人乱刀砍死。
可怎么跟维·莱恩解释?这个正准备大义灭亲的老父亲,一点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难道告诉他我是另一个世界的你的儿子?
会不会被直接锤死?
接受记忆之后的诺米已经知道为什么这位老父亲如此恐怖,莱恩家族的历史可以追溯到一千年前魔物肆虐大地的时代,兴盛于八百年前不知道多少代的祖父戴维·莱恩三世,驰名大陆的圣职骑士,以帝国之名封号雪鹰,统帅雪鹰帝国全部兵力参与诛神会战,持人族圣剑成为十二人之一终结魔神时代于红林荒原。
而后颠簸没落至今,到维·莱恩这一代只剩下这柄圣剑和祖传斗气修炼法。
不过如今斗气修炼法也没有传到诺米的手上,他也就是个机械加工厂的工人。
说到底,两个诺米没一个有出息的……
真是个尴尬的事情。
“我看你能说出什么花来。”维·莱恩神情不善的止住动作,仿佛一言不合就能再次开瓢,刚动手的时候他已经观察过手中圣剑,并没有损坏,这才按下暴跳的脾气。
诺米从地上起身,先是往后退了两步确保一个自以为安全的距离,然后站在沙发边上毫不犹豫的承认道:“爸,我真的错了,真的是喝醉了,再也不敢对先祖不敬,你看先祖的圣剑也没有事情,咱们赶紧把它归位,我会虔心祷告向先祖道歉的。”
“哼。”
维·莱恩狠狠的瞪了儿子一眼,怒容渐渐敛去,只是那张大黑脸还是让人压力山大。
在诺米看来这不过是酒后的一次胡闹,无非就是把祖上的遗物拿来耍了下,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太小,仅此而已。
然而这件事情真正让维·莱恩上头的是牵扯到巫术,这个时代对于普通人来说已经不再需要这些超自然的力量,人类帝国也不希望平民掌握难以把控的能力。
正因为有这样的情况,拥有力量的维·莱恩才会明白力量的可怕,只是他不知道自己担心的事情其实已经发生,眼前这个活蹦乱跳的儿子已经不完全是他的儿子。
如今的帝国乃至大陆都平静的太久,经济的繁荣发展让整个大陆都沉醉在金钱至上的风气中,曾经那些魔武盛行的事迹都被悄然推进历史的尘埃里,就连维·莱恩年少时也曾一度怀疑过自己的父亲为何逼迫自己习武。
因此,无论是哪一个诺米,对于巫术的神秘莫测都没有多少敬畏之心,在他们的认知中这些能力遥远且不真实,即使魔幻世界的诺米已经魂飞魄散,即使维·莱恩表现出超凡力量,但穿越来的诺米都没太过放在心上,本能的不太重视,而是把注意力放在了穿越本身上。
紧张的气氛随着时间一点点消磨。
眼前这张跟地球上一模一样的严肃脸和依然是父亲的身份让诺米很快适应了现状。
维·莱恩不说话,诺米也没再像最初那般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静静候在一旁,看着维·莱恩小心翼翼的用衣袖擦拭圣剑。
“还等着干什么,去把剑鞘拿过来。”
在维·莱恩看来傻愣愣的儿子这才手脚伶俐的去找不知道扔在哪个角落的剑鞘。
最后圣剑像是灵位被摆回只属于它的位置,这场闹剧在父亲监督儿子向老祖宗虔诚祷告的画面中收场。
父子俩回到客厅,一人占据一张沙发,除了电视的响声又是一通漫长的沉默,好在往日里这个世界的父子相处模式和地球上并无区别,虽然尴尬,也让诺米多出很多思考的时间。
不过,在那之前,有一件事,他很想现在就去完成。
“老妈为什么还要过段时间才回来?”
“有事情。”
“……”
记忆里这两口子也是因为有事情临时出门半个月,亲儿子没有多问,没想到半个月后假儿子依然被这三个字打发,诺米不甘心的说道:“那我一会联系下老妈,都半个月了。”
“她在忙,忙好了就回来,别打扰你妈。”维·莱恩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
可越是这样,诺米越是想不通,两个临近退休的务工大叔大妈哪里来不容打扰的大事情,这完全说不通嘛。
而且他真的很想再听一次母亲的声音,哪怕是被像以前一样责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