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你这话就不对了,没见过不代表就没有,我跟你说,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都是只有发现才能知道的,一旦有了一个认定,或是心中有了一个判断,那就完了!智慧从此一落千丈,想要学会点东西,可就太难太难了。”
方莫满脸郑重其事,接着又掰着手指头道:“你像那个冰可生火,烟可生水,土可生虫、食、动物……”
“都是在漫长岁月里发现的,三哥没见过,只能说是你见识短!”
说到这里,他看到关羽都开始摩擦自己的关刀了。
猛然间,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拍了一下额头,扭头就要逃跑。
可惜的是,他还是没能跑掉,在刚刚踏出一步之时,就被硬生生的给扯了回去。
还是刘备的那根长长的胳膊。
“嘿,嘿嘿!”
方莫眼看不得了,连忙尝试卖萌。
……
在刚刚打退了黄巾军的临淄城中,繁华的街道上,不时传来一声惨烈的嚎叫声。
而声音的主人,则是一个长相柔弱,偏向阴柔的家伙。
他身高约有一米六左右,还没达到七尺男儿的程度,一身衣服杂乱,似是刚刚被猛汉给爆强了,头发更是乱糟糟的,形如乞丐。
“跑啊!”
“四弟,你怎么不跑了?”
“呵呵呵,我们去自揭其短,你可倒好,跑到一边饮酒作乐便也罢了,竟是与人说起我们往昔,语气之中颇有不屑,四弟想做什么?嗯?!”
“莫非是,不想认我们这些穷哥哥了?”
张飞一直在呼呼的大叫着,刘备也不时的附和几句,只有关羽一直没有开口。
“二哥,还是你好啊,我其实……”方莫带着祈求,刚刚要跑到关羽身边,便看到这家伙一捋长须,而后冷冷的眸子便睁开了。
而后,关羽仿若天神一般,举起青龙偃月刀,带着肃杀之气落下:“不如,让我来将此不仁不义之徒,直接斩了,也省得令天地之间留存如此之人,害的我们兄弟皆要丧失颜面。”
方莫跑动的脚步,停了下来,连连后退几步:“二哥别开玩笑,罪不至死,小弟真心罪不至死!”
“确实!”刘备摇了摇头,两个耳垂布拉布拉的晃动着:“四弟之罪,不应去死,而且云长你若杀了他,我们岂不也要为其陪葬?兄弟之义,千古难分,听我一言,断了他的手脚,留下一个根苗,日后也好为方家,留下半子一儿!”
说着话,他便偏过了头去:“想想,还真有些不忍心去看。”
“俺别的不要,就要一个腿!”张飞挥舞着自己的蛇矛,连连感叹:“此物,没想到竟是先沾染兄弟之血了,唉,也怪吾等缘分不够,竟是相信了四弟你的花言巧语!早知如此……便一刀砍了你!”
“大哥,不要啊,你可是最最最体贴的了,小弟一直以来对您都敬若神明!”
“三哥,你前面起码杀了几十个黄巾,此时却是来这般说话了?”
方莫做着垂死挣扎,脚步则是在缓缓倒退之中。
关羽发现后,一刀便砍了下去。
锵!
青龙偃月刀与青石地面来了一个激烈的碰撞,发出一声极为震撼的声响,而后他重新举起刀,下一步便要落在方莫的胳膊之上。
“关老二,你无情无义!”
“大耳贼,你张嘴放屁!”
“阉贼张翼德,你木有小勾勾!”
方莫一边喊着,一边快速的逃窜,而后看到旁边闪过一道身影,他立刻就靠了上去:“邹校尉救我!快救我啊!”
邹靖刚刚从府中走出,本来是想看看笑话的,可是位置不是太好,他刚想换一个位置,便直接被方莫给抓住了,而后硬生生拉着往城外便跑。
他倒是想挣扎,可关羽那带着杀机的大刀,时刻都在防备,似乎他只要敢跑,立刻就是一刀劈落。
张飞的丈八蛇矛,更是便在他的旁边不断的挥舞,让他根本就不敢闪躲开方莫抓住自己衣服的手。
“三位,我与你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们且不可对我下手啊,若不然,到时太守怪罪下来,小心你等吃罪不起!”邹靖开始出言压制了,他害怕了。
然而刘关张却仿佛红了眼睛,对他的话视而不见,暴怒的吼着:“方莫,你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今日便让哥哥亲手终结了你,省得你在这世界上为非作歹,贼子休跑!”
邹靖看到自己被一刀劈的差点变成两半,连忙靠近了方莫。
他算是发现了,这三人狠话放的厉害,可真下手时,对他不留情,可对方莫却留有一定的余地。
这算是个什么意思?
表面上,是方莫被追杀,而他护卫在方莫身前。
可实际上,他最是清楚不过,明明就是自己在被追杀,而方莫的存在,却是为他躲避了很多差一丢丢就能砍死他的攻击。
“我死矣!”
他发现关刀再次来到,长叹一声,正要当场去世,紧接着便听到那个令人嫌恶的声音再次出现。
“邹校尉,不可为了我而导致你受伤啊。”转过脸来,他仿佛是将为他抵挡关刀的邹靖拉到了身后,对关羽道:“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哼!”
关羽冷哼一声,大刀一提:“说是同年同月同日生,便是同年同月同日死,我们尚不能死,你把双手双脚交出来,容后我与大哥,为你结成一门婚事!”
“仗义啊!”
“都如此了,竟还不舍得下手!”
“那邹靖也是仁义,居然生生挡了好几次,若非如此,恐怕那瘦弱之辈早已被砍掉手脚了。”
“不过官府为何不出面?”
“你们没看到吗?那可是刚刚救了整个青州的三英杰,若是官府出面,岂非不够意思?”
“也是,也是,可千万不要靠近了,要不然被这三英杰当成了替死鬼可就不好了,现在杀了我们,恐怕也是白杀……”
……
人群纷纷开口,他们没有一个要上来的意思,但嘴里的意思,却仿佛自己就要站在那边阻拦一般大义凛然。
事情越闹越大,但是却没有人跟着五个人奔走。
等他们出了城,众人才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散了去,他们倒是还想继续看下去,可是很显然,城外的情况与城内那是毫不相同的。
“不过,此事到底因何而起?”
有人发出疑问。
“听闻,那个逃跑之人在军中也有一定地位,刘关张三英杰当初与其结拜为兄弟,之后更是处处相让,宠到他人不敢相信的地步,如今……”一人说到这里时,摇了摇头,叹息道:“那方莫竟是在酒席宴间诋毁三人,此情此义,怕是要断了!”
“原来如此,阁下知道的如此清楚,莫非……”
“没错,方才我便与那方莫在一张桌子上,清楚的看到了这件事的始末,实在不能怪三人啊,带兵之人,几个没有脾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