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连舞娘都下班了,他也没想到艾什怎么会这个时间在他家里等着,说实话,他都怀疑这是艾什的圈套了故意找不在场证明什么的也是古旧手段。
不过他看得出来那个时候艾什是真的要走,她确实是并不知道会耽搁这么久。
大洛杉矶地区的政治格局是偏复杂的,比如说凯文最熟悉的警察,洛杉矶市警局下辖东南西北中五个区,还有比如特别行动局这样的特殊职能部门,但是不意味着他们就统管所有洛杉矶地区的警务工作。
除了洛杉矶市,大洛杉矶地区还有接近五十个市,八十多个县,这些地方都和大都市区连着,外地人甚至是年纪小一点的本地人,都分不清哪儿是哪儿。
其中东区和南区,根本就全由下面的市县组成的,和真正的洛杉矶市,其实只是地域上挨着。
在政府和议会方面,也是如此。
联邦政府其实是服务机构,包括市长在内的所有职员,都是雇佣制,负责的是执行议会给出的政策,对市民们解释这些政策是议员的事,但是具体落实,就是政府的事儿。
所以政府经常会和议会闹矛盾:财政拨款是联合拨款,双方都需要对方的许可才能动财政,除非某个部门接受了来自民间的捐赠,可是财政是有数的,政府运作本身就需要庞大的数额,连会都舍不得多开,更不要提推广什么惠民政策尤其是带补助的那种。
议会都是议员们的后援团掏钱,就感觉不到这方面的压力,会议是随便开的,议员中很有几位就靠提供会议场地从财政骗钱过活,惠民政策那更是张口就来,反正不需要他们花钱么,头疼的是那些应付听到消息而到政府堵门的市民的政府职员们。
因此通常来讲,市议员在成功当选市长之后,就会失去市议员的身份,唯有个别城市例外。
像洛杉矶和旧金山的市长以及副市长,都不是本市议员,而是加州州议员,因为他们要在州议会上,为各自的城市争取利益。
而州议会本身也需要这些来自地方实权派的支持:州政府甚至没有自己的直辖地区,他们收税来运作,这都是靠地方实权派支持的。
联邦是邦联国家,这些州甚至这些城市,在某些方面都是独立的,只是在外交、宪法上趋于一致而组成的联合体。
所以很多城市的市长只要手腕足够,绝对一言九鼎的百里侯,一方霸主生杀予夺绝不夸张。
当然,这么多年过去了,联邦国家议会和国府的实力极强,除了一些特别封闭的地方,大部分地域都已经看不出来邦联的特性了。
这也是凯文判断要介入的理由:国府才不会放过这种插手地方的机会。
面对他们还有的是机会,甚至和那些探员掰一掰手腕也是无可无不可,但是面对,他们固然会毫发无伤,却难免要丢弃这段时间在社会上混出来的地位了。
名气倒不会下降,搞不好还会有所提升。
因为讲理的时候不多,除非他们要面对财团或者某个行业的集团,而且凯文他们姓柯文斯顿,这在眼里,本身就是嫌犯,碰上了绝对是搞他们没商量。
艾什虽然钱财广有,可她并不是家族核心,而且她的家族也不是财团,最多是有些金矿,能保持地位恐怕还是德克萨斯人的性格问题。
联邦的德克萨斯人就像是欧洲的科西嘉人,他们从来都认为法律和仇恨无关,为了报仇弄死了谁完全正常的,按照他们的话说,”撩倒了个把人而已“。
所以艾什对和柯文斯顿家的恩怨不是很了解,听到凯文的简单解释之后,也是一阵无语这是政治阵营问题,和什么善恶对错都无关。
然而这种看法本身,其实就并不善良
不过艾什很快就想出了解决办法她要离开了,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仇人是谁,而这位仇人也算是对她出招了。
她不是那种要把所有证据公布于众的强迫症,说起来她和凯文的理念有相似之处:解决掉出问题的人之后就没有问题了。
而现在,她要把自己的观点也公布于众。
这事儿她之前干过一次了,这一次不过是换个方法,她学习黑色剪影,在凯文这里找了个干干净净什么线索都找不到的背景,录了一段视频。
在视频里,她例数了市长大人的各种罪名,当然,没拿出证据,因为玛丽提供的资料里也没有直接证据,不过在最后,她表示这些坏事和她无关,她唯一要做的,就是找把枪轰爆这位市长的头,因为她的丈夫,就是这位市长派人杀死的。
她也说了,现在搞把枪不容易,她不一定是什么时候干这事,也许天亮就去,也许放上个三五年,等她练练枪法的再说。
视频录过了,艾什也不拖泥带水,和凯文约定了取枪的时间,干脆利落的转身离去了,还是开着车走了,不过凯文从卫星里看到,这位女士也不是真的鲁莽无谋,车开出了三条街,她就从车上离开了跳的车,身手相当敏捷。
这一点凯文深有体会,刚才测试体能的时候,这位女士可不像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人,相反,她恐怕要比黛西初学平天战法的那段时间还要强壮得多那身婉约的丧礼服给人太多的错觉。
第二天一早晨,早间新闻就公布了副市长受袭的消息,还有艾什的公告,以及警方关于艾什特洛伊特夫人在袭击前一晚就已经始终的消息大家都认为这事儿准就是艾什干的了。
不过有趣的是,还不到午间新闻,副市长就出来辟谣:他虽然受袭,家也被炸了,但是屁事没有,就受了点擦伤,他明确表示,艾什不会是袭击者,因为袭击者是一个战术小队,全副武装,全员男性。
正是为了保证他的生命安全,他的保镖才会主动炸掉他的房子,还伪装了他的尸体。
”事情变得有趣了。“,凯文一边打磨枪托,一边呐呐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