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地大汗有七支金帐护卫,其中最亲密的当属第一金帐。据说,第一金帐和大汗形影不离,就是大汗宠幸妃子,他们也在一旁守着,北地的人都把第一金帐称作大汗的影子。
第一金帐出现在龙台关外,情况急转向下。
每一支金帐不过几百人,可人人都是精锐中的精锐,以一敌百夸大其词,但以一敌十却是有的。当初第三金帐的人就曾和霜狼军较量,以三百之数大败三千霜狼军,虽是惨败,却赢的了北地的尊敬。
第三金帐很厉害,却也只是大汗亲卫中排行第三的存在,要不是金帐轻易不出,北地的军队排名也轮不到霜狼军夺得魁首。
林肃顿时感觉头大如斗,连北地大汗都御驾亲征了,看来是对龙台关势在必得。他问了一句,“燕前辈,可曾估计出第一金帐的人数?”
燕翰沉思了一会儿,摇头道:“距离太远,老夫生怕惊动北地高手,也就没有往那边探查。远远一瞥,人数约莫千人下,不会多太多。”
薛平昌就道:“千人,那这么说北地大汗御驾亲征,并没有带全部金帐属兵,依这位前辈所言,大概只有三到四支金帐兵,还算在可控的范围。”
“真正棘手的还不是金帐兵。”
酆无虚说道:“北地大汗,北地蛮族的第二高手,排名只在密宗那位之下。他的实力,可以说是深不可测。当初,密宗那位就凭一身诡异的真气,硬是和手持天荒棍的天荒老人拼成重伤,几十年的休养,实力更是进步不小,那位大汗不容小觑。”
林肃分析道:“荒狼军龙台关前叫阵,引天都军出城。北地大汗联手荒狼军,天都军岂有不败之理?若非燕前辈眼神犀利,这次龙台关危矣。”
薛平昌郑重地道:“多谢燕前辈洞察敌军动向,否则薛某就成了大周的千古罪人。”
说到北地大汗,林肃就问身旁的那位统领,“据说几年前,曾经抓获一名闯入大周境内的大汗公子,那人可还在大周?”
将领想了想,摇头道:“新皇继位,以那名公子换了北地退出幽州三郡,大周才能一举解除当时的危机。只是没想到,这才几年,北地狼子野心就急不可耐。”
林肃也不说了,那位大汗的公子就是他在四圣山抓的,以那人的地位,换取十年不准入侵的条约轻而易举,周刻却为了稳固他的江山,草率将人还给了北地,疏忽了。
他瞥了瞥一旁的罗秋,道:“罗副宗主,你认为咱们一众江湖武林门派联手,有几分把握剿灭大汗的属兵,擒拿北地大汗?”
闻言,众人都是一阵心惊。北地大汗,那可是高手中的高手,他的属兵也都是威猛无敌的存在,谁敢轻易动刀子?
薛平昌眼睛一亮,要是武林中人能擒拿北地大汗,徐州之危可解,幽州也可解,彻底断了北地入侵大周的野心。
这是一步妙棋,擒贼先擒王,不费吹灰之力瓦解北地的大军。
可他却担忧道:“此举不妥。北地大汗实力高深莫测,帐下更是高手如云,他的属兵数量不明,还需进一步侦查才能知晓,贸然出动,只怕身陷囹圄,与荒狼军合击之下,再难脱身。”
林肃却指着那地方说:“燕前辈说的应该是这个地方,十元林,正值秋冬之际,枯叶满地,如果有一场大火熊熊燃烧,不管他多少金帐兵,都得惊慌失措,那正是我们动手的好机会。”
薛平昌摇头道:“十元林中沼泽多,未必能让这些金帐兵措手不及。况且,荒狼军和十元林的距离本就不远,要是他们驰援,你们同样很危险。”
林肃说:“这次只出高手。半步绝巅以下不考虑,至于警哨还要劳烦燕子门费心,一旦荒狼军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即汇报。”
“这没问题。”燕翰拍着胸脯打包票。
林肃又道:“薛将军,火烧十元林一事交给我们,但荒狼军就交给你们了。他们若是察觉十元林出事,必定全速救援,届时就看你的天都军如何破敌了。”
思虑再三,薛平昌叹气道:“到底是老了,脑子跟不你们这些年轻人了。也罢,薛某就陪你疯一把,十元林的大汗交给你们,城外的荒狼军就由天都军料理。薛某可事先说好,天都军没有全部阵亡,就不会撤退,但是却阻止不了荒狼军飞驰援手,他们是马背的民族,大周的马终归是比不北地的。”
商量好了对策,林肃领着圆空、罗秋等四名绝巅以及二十三名半步绝巅高手从陡峭的山壁出城,往北方靠拢,走幽州的边缘,中途休息了一次,养精蓄锐,补充元气。
翌日,天蒙蒙亮时,围绕着衔尾蛇大旗的山林突然熊熊烈火焚烧,吓的那些守护营帐的兵甲赶忙大声呼唤奔走灭火。
火从四面八方包围而来,山风一吹,燎原的大火席卷,嗞嗞地烧的树木成了灰烬。
“保护可汗,快保护可汗。”一名虎背熊腰,满脸横肉,握着九尺有余的斧钺,咆哮着,连斩两名惊慌失措撞了那名莽汉的奴婢。
莽汉一吆喝,无疑更是坐实了营帐之中的人就是北地的大汗。圆空和尚单手持礼,说道:“这位将军英武不凡,想必是修横练功夫极其深厚之人,他就交给老衲吧。”
罗秋哼了一声,显然因为圆空抢了他的对手很不满,于是道:“林中高手不少,营帐之中那位贴身保护北地大汗的就交给本宗主了。”
酆无虚抱拳道:“在下和诸位半步绝巅袭杀金帐兵,不过这火太烈,吸入太多毒气也是致命的,记住速战速决,切勿让人包了饺子。”
林肃一瞥,对着燕翰道:“燕前辈,劳烦你和燕子门的兄弟费心,替我们留意四周的动静。若是荒狼军向十元林包来,立即示警,我们的性命就交给你们了。”
燕翰肃穆道:“林阁主且放心,老夫定不会把诸位的性命当作儿戏。”
粗布湿水蒙在口鼻,众人对视了一下,一阵风似的冲入熊熊烈火焚烧的十元林。他们都是半步绝巅以的高手,行动倒也迅速,那些警惕中的金帐兵还没反应过来,就让酆无虚几人刀剑削了首。
那名满脸横肉的糙汉斧钺一动,正欲冲斩杀酆无虚等人,圆空和尚的禅杖就已经劈头盖脸地敲下,一击震退那名莽汉,单手持礼道:“阿弥陀佛,这位施主还请勿动,留在此处与老衲过两手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