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茵有些可惜的看向蛇魔的身体，毕竟最有价值的就是高阶恶魔的心脏，对于一个秘偶师来说收集材料可是一堂基本课。

但是那已经被自己捅碎了，接下来最有价值的就是蛇魔的双眼了，虽然比不上美杜莎之眼，但是也是极好的材料。

用弯刀将蛇魔的双眼取出，小心的和其他东西一起放在包裹里。

莱茵不经怀念起自己的芬尼尔，那可是金币堆成的秘偶，可惜并没有被莱茵带入神国，不知道会便宜哪个混蛋。

正胡思乱想着，阿卡那图和蛇魔领主的战斗已经结束了。

他们俩本身如同幻影的身影重新在这个世界凝实，阿卡那图控制的海拉还是老样子，对面的蛇魔领主可就有点惨不忍睹。

无数在之前可能造成她死亡和受伤的‘因’被阿卡那图全部聚集，一下子就爆发在她的身上，病痛，伤口，诅咒，能量失衡······所有致死的‘因’都出现了，瞬间指向了她死亡的‘果’。

这就是命运的力量，借助过去，杀死现在的你。

蛇魔至死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亡了。

阿卡那图飞到莱茵的肩上，看向莱茵之前的命运，这次没有其他神力的干预，祂轻松的得知了整个过程，鸦眼中居然流露出人皱眉的效果，“血脉突破？”连祂自己也不敢肯定，但是莱茵最后的起死回生只能这样解释。

“看来你的血脉让你并没有付出多少代价啊。”鸦眼扫遍莱茵的全身。

莱茵并没有说什么，提升完血脉之后，系统面板上自己的等级已经被提升至第五阶影级，也就是说连A级灵魂精粹都已经离自己远去了，这就是代价。

默默地走到了蛇魔领主的身前，将完好的心脏和双目取出来，这可是真正的好东西，虽然阿卡那图看不上，但是也能抚慰自己受伤的心灵了。

阿卡那图也明白莱茵并不会为自己解释什么，也不过多的询问，有些疲惫的说道，“进去吧，真正的考验在里面。”

当迈入城墙内的一刹那，之前经历的一切艰辛和苦难仿佛都成为了灵魂的养料，甚至莱茵都能感觉自己的灵魂变得越发坚韧和强大。

就比如之前四阶的亵渎之语再也不能对自己造成更多的影响。

“这就是奈福蒂斯之路？”

“这是拉定下的规则。”阿卡那图解释道，“如果我是你们，现在最好喝一口原初之水。”

莱茵和威尔果断的照做了，在原初之水的滋养下，灵魂的壮大越发的明显，生命都像是获得了新生。

城墙之内，除了那坐落于‘圣山’之上的审判厅，四周还零星的建着一些供到来的信徒休息的神殿，莱茵和威尔顺着阿卡那图的指引，走向其中一座神殿中休息。

神殿中，小巧的喷水池可以供走完了奈福蒂斯之路的信徒洗漱和饮用，旁边还特意备着几套古典的祭祀服，毕竟他们之后将要面对的是天使们的垂询，神前失仪可不是什么好的表现。

莱茵忍不住吐槽道，“连吃的都不准备的，看来拉也很贫穷。”

阿卡那图不经对莱茵新奇的观点逗笑了，指了指旁边早已枯萎的树木，“那些果树原本会结满各种果实，神侍们会采摘下果实，供给信徒食用。”

说完又有些出神的望向那高居山巅的审判厅，在斯图尔的神话中，欧西里斯就是审判厅的审判长，当众位天使对一个人的灵魂是否纯洁产生分歧的时候，就由祂做出最后的审判，祂在这里待过无数岁月，对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

显然，经历一场厮杀后，痛痛快快地洗个澡无疑是美妙的事情。

当莱茵和威尔换上宽大的祭祀服后，越发的像是虔诚的僧侣了，这一段时间命运巨大斗转，抹去了莱茵眉目间的轻佻，清澈的目光中孕育难以想象的意志，这是由神明之间对抗磨砺出的如同淬火后钢铁的意志。

休息了半晌之后，体力和查克拉都已经恢复，身上的伤口也在仙人体的自愈力下复原，莱茵只能说这波不亏。

神国的太阳已经完全落下山去，由圣金石垒砌的山丘照耀下，这里仿佛是不夜城，神庙伫立审判厅中的众天使端坐，威严而庄重。

但那是过去，神都已经死去，这里仿佛冥界的寂静之地，所有生者的坟墓，死者的安息所，空荡无人的神道上唯有莱茵等人的说话声回响。

“你确定现在进去是最好的时机吗？”即使莱茵在这种宛如鬼蜮的圣所也不由内心发毛，毕竟谁也不知道在那审判台上坐着的是什么。

“不知道。”阿卡那图的声音毫无起伏，这是祂第二次说不知道。

“不知道？”莱茵重复了一遍，对于在一个曾执掌过命运的神口中，这三个字本身就含有巨大的信息量。

“你知道天使和神的关系吗？”阿卡那图没有直接回答。

但显然这已经关于神明的核心问题了，莱茵不由端正态度，认真的摇了摇头。

好学的态度总是能引起讲述者诉说的欲望，阿卡那图接着说。

“神明在登神的那一刻，会执掌一个核心的神职，也就是祂的权柄所在，但是没有一个神明会甘愿只拥有一个神职，祂们会想方设法的得到更多的神职，就如同巨龙和财宝的关系一样。”

“也就是说神明的核心就是神职了？”莱茵问道。

“神职既是规则的力量，也是信仰的来源。”阿卡那图补充了一句。

“而天使就是神明访问其他神职领域的工具。”

“工具？”莱茵重来没有想到，天使和神的关系尽然是这样的，“天使不是神的代行者吗？”这也是各大教典里最正统的解释。

“代行什么？”阿卡那图反问道。

“神的权柄······”莱茵仿佛抓住了一些关键点，但是却又仿佛全然不知。

“核心神职是一个神存在的根基，没有任何一位神明会愿意和他人分享，就像你不会将自己的心脏交由任何人保管一样。”

“所以说天使都是在行使那些对神来说不重要的权柄？”

“或者应该说神将那些残缺不全的权柄交由自己的天使掌控，又从天使身上得到权柄的最终使用权，天使也可以说是不完全的神。”

“残缺的神职本身就会存在不稳定性，也就是说这条道路并不完善，甚至有可能崩溃。”

“试错的工具？！”莱茵瞬间就明白阿卡那图说的话了。

“同时当天使手中的权柄被补充完，神职确定后，神就会通过吞噬自己的天使来获得新的神职，祂们管那样叫做······回归。”

阿卡那图嘴角噙着冷笑。

莱茵和威尔已经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这还是神么？

“你不得不承认这是最好最高效的方法。”

“所以每一位天使都是神明最重要的财宝，祂们会保证可以随时夺取到任何一个天使的全部，所以······“

”天使是圣灵的化身，是神的一部分，你们当敬奉祂，如同敬奉你的神。”阿卡那图用冰冷的声音咏颂这宛如经文一样恶毒的话语。

“我们现在在拉的神国中，即使祂已经死亡，在这里，祂仍占据着命运最大的支流。“说着，又看向了莱茵。

”特别是因为你的原因，拉从陨落中回归过，虽然现在重新陷入了沉睡之中，谁也没有办法判断祂现在的状态，是死亦或者是生，也就是说所有一切的主因并不能确定，我们在一切和祂相关的事物中都会出现至少两种截然不同的效果。”阿卡那图耐心的解释道。

薛定谔的猫，莱茵一下就明白了阿卡那图的意思，拉就是那只猫，处在生死叠加的状态，所以即是阿卡那图也没有办法看到一切和拉有关的事物。

“这是属于神的秘密吗？”威尔仍然在先前的震撼中。

“知道这个秘密而活下来的天使都堕落了，有的成为了你们口中的邪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