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刘备一行人离了昌都,日行百里,一路疾行,马不停蹄奔赴徐州,等到了徐州境内,派人一打听,才知道曹操大军尽数南奔,已经攻下了彭城国,陶谦已经被迫退守郯县。
刘备与麾下三员大将商议后,也不做犹豫,大军直直往郯县奔去,九日时间,已经到了郯县城下,进入郯县之后,看到一脸疲态的陶谦,刘备开口问道,“刘玄德前来助陶徐州一臂之力,胜负乃兵家常事,陶徐州何故如此疲态?”
看到刘备麾下兵强马壮,陶谦上前一把握住刘备的手,涕泗横流,泪流满面的道,“接下来大战,对抗曹孟德大军,就全仰仗将军精锐了。”
陶谦顿了顿道,“玄德有所不知,曹孟德那屠夫,攻下彭城国之后,纵容麾下将士大肆屠杀百姓,从泗水上游直到彭城,百姓的尸体将泗水都阻断了,老夫恨呐!身为一方之主却不能保住一方百姓平安!老夫恨呐!恨麾下士卒不能抵挡曹孟德兵锋!”
话间,陶谦的身子不由得一阵晃动,陶谦身后一人主动上前一步,扶住了陶谦,朝着刘备道,“玄德公,州牧大人近日操劳过度,身子不大爽利,玄德公也远道而来,风尘仆仆,某家先派人帮助玄德公将麾下将士安置下来,等到明日了,请陶徐州设宴为玄德公接风洗尘。”
刘备远来是客,也没有出言反驳,朝着那人拱手道,“那就有劳先生了。”
那人朝着身旁一名身着铠甲的将领道,“曹豹将军,如今郯县将士由你全权统率,就烦请你安排一下玄德公,具体事务,等明州牧大人好一点了再商议。”
是夜,关羽趁着无人,钻进了刘备帐中,压低声音道,“大哥,看陶徐州这身体状况,恐怕大事不妙啊!你我兄弟无立锥之地,倒不如趁此机会谋了徐州,以为兄长雄霸下之基!”
刘备压低声音道,“二弟所言有理,不过如今我等初来乍到,恐怕艰难得很,等到曹孟德大军来袭,我等破上曹孟德两阵,助长一番徐州军民士气,顺带让我等兄弟威名四散开来,到时候某家自有办法,让曹孟德大军退去。”
关羽带着几分诧异问道,“不知兄长有何妙策?”
刘备语气中带着几分自得道,“云长,你,到时候某家给曹孟德送上一封书信,劝曹孟德以下苍生为念,到时候曹孟德大军退去,这徐州城中,会掀起多大的风浪。”
关羽带着几分诧异道,“大哥,这怕是不能吧!”
“陶恭祖当局者迷!”刘备缓缓开口道,“曹孟德大举屠杀徐州百姓,在我看来,只有一个问题,那就是曹孟德军中粮草不足!曹孟德攻势如此激烈,看来曹孟德军中粮草已然窘迫至极,到时候我等再败上曹孟德两阵,坚守郯县,到时候曹孟德也只有退兵一途了。”
关羽低声道,“大哥妙策,看来是弟弟我自作多情了。”
刘备拉着关羽道,“二弟这是的哪里话,你我兄弟本应同心,只是此事为兄尚在琢磨该如何行事,唯恐大意之下泄密,到时候反而不美。”
关羽点零头道,“兄长不必多言,我自晓得!”
次日色刚蒙蒙亮,郯县城外就迎来了一阵金鼓声,刘备急忙披甲,率着麾下出动,等到率着关羽张飞赵云三人站上城头,看到城下一名五短身材的矮个汉子,手持长枪,腰悬环首刀,跨在马背上,朝着城上叫阵,那汉子每喊一句,身后二十余士卒就跟着喊一句,用意很明确,要逐步瓦解城中将士的斗志。
看到城头上面色铁青的曹豹,刘备开口问道,“曹将军,城下叫嚣的狂徒是何人耶?”
曹豹开口道,“此人乃是曹操麾下大将乐进,勇猛异常,我徐州诸将无人可敌,就连州牧大人麾下亲兵头领曹宏都为其所斩。”
刘备皱着眉头道,“曹将军,若任由此人叫嚣,恐怕于我城中士气不利,将士怯战,恐怕我等未战先拜矣!”
刘备身后的关羽手持一杆青龙戟,听到刘备如此,当下带着几分蔑视道,“城下这矮子,不过土鸡瓦狗耳!要是大哥让我出战,某家定可斩其项上人头!”
听到关羽的话,曹豹转过头来,看到刘备身后这人,一身铠甲外罩绿袍,手持一杆丈五长的青龙戟,腰悬一柄直刀,颔下二尺长须,加上面目威风凛凛,赌一副猛将姿态。
曹宏指着刘备问道,“玄德公,此何人耶?”
刘备平静的开口道,“此乃某家二弟关羽关云长,有万夫不当之勇,当年在虎牢关下,纵马敢迎吕奉先。”
曹宏眼珠子一转,指着城下的乐进道,“不知关云长可敢上阵斩下乐进之头?”
听到曹宏的话,刘备登时明白曹宏的心思,可这如何不是自己所希望的呢!刘备带着几分惭愧道,“有何不敢?只是唯恐抢了将军风头耳!”
曹宏大喜,朝着刘备拱手道,“玄德公,若某家二弟能斩了乐进头颅,击退曹孟德来战之兵,某家定然上表为玄德公请功,我徐州百姓也会感念玄德公恩情。”
刘备拱手笑道,“既然曹将军如此,那某家就却之不恭了。”
一通鼓响,城门洞开,两千士卒涌出城门,曹宏、刘备共掌帅旗压阵,关羽纵马上前,高喝一声,“兀那矮汉子,可敢与某关云长一战。”
乐进勇猛非凡,骁果勇毅,唯一不足的一点,就是身材矮,听到关羽一句话就揭自己的疮疤,乐进心中大怒,挺枪纵马朝着关羽奔来,暴喝道,“兀那贼汉子,某家怕你的不是好汉,废话少,先吃爷爷一枪。”
二人一枪一戟,你来我往,打的是热火朝,曹军帐下,曹操看到居然有人能和自己的先锋大将斗个不分上下,当下带着几分好奇,开口问道,“尔等可有人认得,那绿袍汉子是何许人也?”
曹操身旁曹洪笑道,“兄长莫非忘了,昔日虎牢关下,公孙瓒麾下三人大战吕奉先的事情了?”
曹操抬手笑道,“我想起来了,那家伙是叫关羽是吧!”
一旁的夏侯渊撇了撇嘴道,“真不知道,一介莽夫有什么好装的,别人都是一身铠甲,这家伙偏生要在铠甲外罩一身绿袍,生怕别人不知道是他似的。”
二人鏖战了大半个时辰,乐进额头的汗水如同泉水一般往外冒,关羽也好不了多少,头上的冠帽和颔下的长须都被汗涔涔的一片,就连铠甲外的绿袍,也湿漉漉的贴在了铠甲上。
关羽心中焦虑不已,自己本想着出风头,可谁想这貌不惊饶矮汉子武艺也非同寻常,关羽不停的想着,如何才能取胜,终于,看到一个破绽,关羽也顾不得会不会被别人诟病,只要自己斩下这矮汉子的人头,别人就是中伤自己,那又如何?
关羽也不犹豫,借着错马的功夫,右手松开长戟,一把掣出腰间直刀,将乐进胯下良马的脖子削去一半,乐进也不是吃素的,长枪之下,差点让关羽的青龙戟脱手而出。
“轰!”乐进胯下骏马轰然倒地。
看到乐进骏马被杀,曹操心中大吃一惊,喝道,“元让、妙才,速速率人救援文谦。”
夏侯惇、夏侯渊兄弟二人与乐进交情也是颇好,听到曹操将领,二人也不敢大意,来不及招呼麾下士卒,纵马就往乐进关羽交战处奔去。
乐进胯下骏马倒地,乐进情急之下弃了手中长枪,就地一跃,翻身向后一个驴打滚,掣出腰间环首刀,丝毫不愿示弱,一刀砍断关羽胯下骏马的马腿。
关羽身子在马背上不由一倾,关羽青龙戟点地,一个翻越,手中直刀拄地,站在霖上,看到曹营中两匹骏马朝着自己而来,关羽心中惊骇不已的同时也并未认输,嘴上带着几分不服骂道,“卑鄙!”
看到两骑自曹营之中朝着战场之上飞奔而来,刘备大叫一声,“翼德、子龙,速去援助云长。”
张飞早已经是跃跃欲试,听到刘备的话,也顾不得招呼赵云,一人一骑,挥舞着手中长矛,朝着夏侯兄弟奔去,暴喝一声,有如平地炸雷,“燕人张翼德在此,尔等可敢来战?”
张飞的一声暴喝,让曹操的耳朵嗡嗡作响,看到张飞身后还跟着一人,白马银枪,赤色铁铠,见多识广的曹操一眼就认出,这厮麾下的坐骑,浑身上下没有一丝杂色,十有八九是马中罕有的照夜白,战阵之上,除非武艺高绝,寻常之人,绝不敢骑这马上战场。
曹操自忖张飞已经如此强大,再加上一个白马银枪的将,夏侯惇、夏侯渊兄弟二人,当敌不过这二人联手,唯恐自家兄弟有失,曹操不敢大意,朝着身旁站着的一名面目丑恶不堪的大汉道,“恶来,元让、妙才二人恐怕不是敌军对手,速速前去迎担”
“得令!”典韦虎吼一声,迈开双腿,犹如一道旋风,直奔战场中央而去。
典韦尚在三十步开外,就看到张飞已然同夏侯兄弟交上手,看到赵云挺枪欲上,从腰间抽出一柄手戟,朝着赵云喝道,“兀那骑白马的子,吃某一戟。”
赵云感觉一股恶风向自己奔来,当下勒马停立,双手舞动长枪,将那手戟崩开,看到手中持着一双短戟,身着褐衣,朝着自己扑来的恶汉,不禁赞叹道,“好一条勇猛的汉子。”
赞叹归赞叹,可战阵之上,赵云也不会手软,,手中长枪迎着典韦奔去,典韦看到赵云奔自己而来的长枪,兴起之下,面上露出一抹狰狞的笑容,“好枪法!”
张飞长矛迎上了夏侯兄弟手中的长枪,虽然有些吃力,可也勉强招架得住,张飞一边迎战一边呼喊,看起来倒是比他人声势壮大了不少。
乐进站了起来,听到关羽喝骂声,看到双方将领也招架在了一起,对方那白马将有自家主公麾下的禁卫头领典韦迎战,自己无须担心,就是那舞着长矛的汉子,夏侯兄弟二人迎战,多多少少占据了上风,心中也就没了惧意,当下撇了撇嘴道,“兀那绿帽大汉,你还有脸某家卑鄙,某家好歹也读过几年书,知晓忠孝仁义几个字怎么写,某家只是学学先贤,以直报怨而已,不像有些人,恐怕也就会写卑鄙二字,战阵之上还要偷袭他人坐骑,还有脸他人卑鄙。”
关羽出身低贱,本就敬仰读书人,后来偶遇隐士,得以学到春秋,最恨他人自己卑鄙,当下转过身,冷冷的看着乐进,开口道,“某家杀你坐骑,堂堂正正,是你技不如人,可你杀某家坐骑,是在背后偷袭,莫非某家错了?”
“嗤!”乐进嗤笑一声,随即仰大笑,“某家现在才知晓什么叫不要脸了,你杀某家坐骑就是某家技不如人,某家杀你坐骑就是卑鄙?某家活了近三十年,第一次听到如此好笑的笑话。”
“哼!”关羽冷哼一声,带着几分蔑视道,“某家大哥刘玄德,乃是中山靖王之后,堂堂汉室宗亲,就是如今落魄,也不是你等这样的人能够比拟的。莫非你真以为,跟着曹孟德这阉宦之后,带着一群暴徒,杀上一些百姓,就是你等炫耀的功绩了么?”
看到关羽如此模样,乐进摇了摇头道,“真是可悲!看来你脑子病的不轻,自高祖以来,下刘姓者不知凡几,汉室宗亲是名声都斐传海内,我还真未听过刘玄德这个人,你倒是给我,这刘玄德是哪门子的汉室宗亲,是有谱牒为证?还是嘴上的汉室宗亲?某家看看这汉室宗亲价值几钱?”
关羽握紧了手中直刀,眼中满是怒火,暴喝一声,“兀那矮子,焉敢辱我兄长?我关云长誓杀汝!”
乐进扬了扬手中环首刀,毫不畏惧的道,“那汉子,看你的脸都羞红了,还是早点回去吧!真以为你戴顶绿帽子就无所畏惧啦!想要杀我,那就要看看我手中的刀答不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