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全看着白青训盯着地图,以为是地图出了什么错误,忍不住问道:“大人,有何不妥之处?”
白清玄回醒过来,看着张全笑着回答:“无碍,只是这城外的民众,某不能放任不管。”
说着,指着地图中自己挑好的地方道:“汝看,此地依临贺兰山,又处于黄河(黄河在汉末就是这么叫的)岸边,且是北地郡与朔方郡的要道上,某欲在此筑城,安置民众,汝看如何。”
张全跟随白清玄许久,也学到了许多知识,自然是理解的,看着白清玄选出的地方,张全点点头,但又开口说道:“大人,而且我等筑城,岂不是便宜了这朔方郡的世家大族,如此又是将民众又送回那张恒手中?”
白清玄不在意的回答:“某只需将城上报为抵御胡奴入侵的要塞,那张恒和世家大族也无可奈何,至于城中民众,皆为逃难之人,为我等庇佑。”
张全听完明白了,但又询问道:“大人,此时已近寒冬,如何在一月间筑起一座容纳数万人的城池要塞。”
白清玄淡然的回答:“放心吧,某有秘诀,可在一月间筑起一城,只需那数万民众听某号令,此事易尔,汝上前听某安排。”
说完,侧身将计划说给张全听,张全听完虽让有些疑惑不解,但还是去照办了,不一会,城外的民众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和白清玄训练的军队一同离去。
而孙河则带着八百人去了鸡鹿塞,白清玄的秘诀就是石灰石,将石灰石磨成粉末,加入一些石粉和其他的矿物粉末,形成简易的水泥,再叫人去开采一些石块,挖土烧制土砖,一个月建造一座小城池还是可以的。
白清玄把其中合成简易水泥的事情交给张全,其他的事则由民众百姓完成,只需要告诉这些民众说,建起的房屋是你自己的,在城外开垦出的田地也是你自己的,我们承包建城的伙食,这些人立马就跟随了,毕竟现在这些人南下,什么都没有,有白清玄的承若在,这些东西全是自己的,那不比去帮那些世家豪族耕地受剥削好得多。
张恒听到下人报告说城外的民众随白清玄离去了后,忍不住皱眉,心中暗暗想到,这白清玄想干嘛,把人带走,他能养的起这么多人吗,而且这些民众城内几个世族已经是准备收了的,现在白清玄这么一搞,城里的几个世家肯定会不满,到时候,这白清玄能不能从这朔方郡活着出去都不一定。
张恒忍不住哈哈大笑,白澈啊白澈,不是我不想饶过你,而是你自己作死啊。想到这,张恒今天被白清玄落下面子的事情也不去想了,内心愤恨的情绪一去,反而愉快不已。
第二天,天未亮,白清玄穿好盔甲,带上武器和面具,就从建城的地方离开赶往鸡鹿塞,等到鸡鹿塞时,孙河等人才刚起床,白清玄到校场上等候了一会,孙河等人看见立马列好队,站立在校场。
不久,就零零散散的朔方郡士卒赶到,穿戴好甲胃武器来到校场,看见一动不动,寂静万分的孙河等人,立马有样学样,其中一个身着甲胃黑脸汉子来到白清玄面前拜下道:“朔方郡守军校尉郑源拜见大人。”
白清玄看了一下这人,倒是很识趣,轻轻颔首,伸手一扶道:“起身罢。”郑源听到,立马起身,见白清玄没有说什么,就站在白清玄身后侍立。
没有多久,辰时已到,朔方郡士卒来到这的也只有两千多人,校尉也只来了郑源一个,要知道,像朔方郡这样的边防要地,驻军有五千人,比寻常郡国要多上两千人,现在却只来了两千多人,五个校尉更是只来了一个,这其中要是没有张恒和世家大族的干预,白清玄说什么也不相信。
白清玄等到辰时一到,起身喊道:“孙河。”
孙河立马回应:“属下在。”
“立刻关闭城门。”
“是,大人。”应下后,立马带着一队士兵去将城门关闭,而此时那些朔方郡的士卒已经支撑不住了,许多人在校场边坐下聊天,只有白清玄练出的士卒在站立着。
而在白清玄身后的郑源也是苦不堪言,站了将近一个小时,腿早已经麻木了,但是白清玄一直没动,郑源也不敢乱动,他又不是世家大族出来的,还得仰仗白清玄,不敢违逆。
终于,白清玄起身了,只不过却是安排人关闭要塞城门,郑源也大概猜到什么了。这时,白清玄已经开始环顾校场,只见朔方郡的郡兵,一个个随意坐在地上聊天,手中的武器也随意放着,白清玄立马开口喊道:“归南营!”
突然场上站立的众人一声大喝回应:“到!”
“就地解散!”
“是!”
声音洪亮整齐,已经军姿站立了将近两个小时的众人四散而开,周围聊天的众人也被吓了一跳,归南营,是白清玄给自己在鲜卑训练的士卒起的名号,当时众人想着的就是南下回到汉土,所以取名归南营。
不一会,飘香般的肉味传来,在校场周围的众人也被吸引道,看着归南营排队吃肉,有几个也想要吃肉的想要插队,可刚一凑近,就被人推开,有人还想仗着武力想要动手,可惜却被三两下直接打趴下,只能老老实实排队。
白清玄起身问道:“郑源,汝食过否?”
郑源很客气的拱手回答:“大人,属下已经食过饭。”虽然他也很想吃肉,但还是老实的回答。
白清玄点点头,指着在校场中的众人道:“汝先去统计人数,待会报告于某。”
郑源应下:“是,大人。”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白清玄也开始排队吃饭,而在之前的朔方郡士卒排队却没有伙头军给他打饭,忍不住骂道:“直娘贼,为何不予某饭食。”
伙头军冷笑着回答:“汝来军营之前早已食过,见到肉糜便来讨要,是何道理。”
那朔方郡士卒被说中老脸一红,但还是强硬道:“今日,某就要食这肉糜如何?”
伙头军看了一眼这人冷笑道:“汝可一试。”
这人一甩头,伸手就要从伙头军手中抢下饭碗,可惜还没有摸到就被伙头军的人一拳打到脸上,打倒在地,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看到周围归南营不屑的目光,立马怒从心起,跳起来一脚踢向菜桶,不等周围归南营的人制止,孙河突然来到一脚飞起踢开这人。
孙河看着这人倒地不起骂喝道:“菜鸡一个,连我归南营手下的伙头军都打不过,还想吃肉。”白清玄当初训练时,把一些现代词汇说了出来,没想到孙河居然学会用来骂人。
那人被朔方郡其他士卒扶起看着孙河憋屈不已,只能恨恨的看着,同时也打消了其他想要蹭吃蹭喝的人。等白清玄吃完饭,郑源来到白清玄面前,将名簿呈上道:“禀大人,总共两千八百三十一人,其余人等未在。”
白清玄点点头拿着名簿,来到校场高台,郑源跟随而至,看白清玄要做何事,只见喊道:“列队集合。”
不到五个呼吸,归南营已经列好队,整齐划一的站好,而朔方郡的士卒还在寻找各自的队长,乱哄哄一片,直到半刻钟后才列好队,但还是在哪里议论纷纷。
站在白清玄身后的郑源看到,忍不住脸一黑,简直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之前还以为朔方郡士卒已经训练的很好了,但今天这一看,和归南营一比,简直就像乌合之众。其实也不能怪郑源,今天许多人没到,那些小队中少个伍长什长队率,便难以成队,所以才显得混乱。
朔方郡的士卒也意识到了,开始安静下来,白清玄点点头,整个面容面具下看不出喜怒,白清玄开口道:“尔等有些人还未认识某,某便重新介绍一遍,某白澈白清玄是奉陛下之命,被任命为朔方郡骑都尉。”
话一说完,白清玄将任命诏书展示出来,台下的朔方郡士卒立马议论起来。
“这是真的吗?”
“应当是的。”
“某还未听闻有人敢假冒骑都尉或者伪造诏书之人。”
“某观这人怎好似在何处听闻过。”
“确实,某也有同感。”
.......
白清玄接着开口道:“昨日,某便叫人通知尔等来军营,今日却只有两千八百多人按时到此,如此,其余人等逐出军籍。”
这一下整个军营炸了锅,立马议论起来,连白清玄身后的郑源也没想到,白清玄居然敢把其他逐出军籍,那可是两千多人,四个校尉啊。郑源对这白清玄更加恭敬,无论白清玄是疯了还是真有本是,郑源也不敢招惹,毕竟官大一级压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