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此剑果真非同一般!这个年幼的“特使”,怕也是大有来头啊!”陆渊暗自嘀咕道。
“小青,弄他!”白灵脖子一扬,指着夜魂棠说道。
“嗖~”
青凰无垠剑化为一道剑光,笔直射向夜魂棠。从空气中传来的阵阵爆响可以看出,它的速度究竟到达了一个怎样可怕的程度!
“哼,此剑虽强,可惜小丫头你太弱了,元灵境初期,根本无法发挥出它真正的威力。不然,我倒是还会惧你三分!”
夜魂棠冷哼一声,将身前的权杖横举,默念了一段咒文。
“咯咯咯~”权杖猛然膨胀了一圈,数不尽的虫子从中涌了出来。
“铮!”
青凰无垠剑剑身发出一道清鸣,仿佛是为了宣泄这段时间被囚禁的憋屈,又好似是想要一招灭敌,没有任何犹豫,它直接扎进了漂浮在夜魂棠面前的虫堆之中。
“嘎嘎嘎~”
一阵脆响之后,数不清的虫子被削断了身躯,落在地面上,青凰无垠剑势如破竹,摧枯拉朽般越扎越深。
“切,不过如此!”白灵见状,轻蔑地笑了笑。
然而,陆渊却皱起了眉头。他发现,随着青凰剑的深入,它的速度逐渐慢了下来,仿佛是遇到了什么巨大的阻力。
那些小虫子悍不畏死地朝着剑身上涌去,死了一波,又添上一波。到了最后,青凰剑的剑身上直接爬满了小虫子,阻力呈几何式增加,想再进一寸,都无比困难。
“糟了,快让它回来!”陆渊朝白灵焦急地说道。
只可惜,为时已晚。后知后觉的白灵终于觉察到事情不对劲,想要召回青凰剑,却发现此时的青凰剑已身陷囹圄,被那些虫子团团包围。
看到青凰剑进退两难,陆渊知道,事情麻烦了!
夜魂棠轻轻松开手,任由权杖漂浮于空中,朝陆渊这边望来。
“还有什么手段吗?”他平淡的目光,像是在看死人一样。
陆渊大脑飞速旋转起来,思考着破局之策。直到现在,他才真正明白夜魂棠自信的来源是什么:
他的修为,就是最大的底气!
“小子,此人是元灵境后期的修士!如果你已经黔驴技穷的话,还是尽早逃跑吧!”
一道苍老的声音传进陆渊的耳中。他循声望去,发现是说话的是一只趴在顾映霜发丝上的小蚂蚁。
“探虚蚁?还是能口吐人言的?”陆渊眼神一凝,盯着小蚂蚁看了看,说道。
“先前和白姑娘第一次见面,发现我的就是你手下的蚁兵吧?”
探虚蚁是二级灵兽,但这种灵兽几乎不具有任何攻击能力,它唯一的作用便是侦查敌情。
普通的探虚蚁可以统领千万蚁兵,其所在之处附近的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它手下的观测。这也是当时陆渊藏得很好,却还是被白灵揪了出来的原因。
“哈哈,陆小弟果然是智脑过人!但现在可不是清算旧账的时候哦!”
“确实如此。不过我有一事,想让你帮忙……”陆渊眼神一闪,轻声说道。
“哦?老夫洗耳恭听!”
片刻后,二者相视一笑,探虚蚁触角微曲,道:“放心吧,此事包在我身上!”
“怎么?你莫非还有后手不成?”夜魂棠双手环抱,一副任凭风浪起,稳坐钓鱼台的模样,似乎根本不介意陆渊在谋划什么。
“呵呵,你也不用故作轻松了。被青凰剑和阵法所牵制,你现在理应自顾不暇了才对。”瞥了眼夜魂棠,陆渊摇摇头道。
此地的阵法和白灵的道兵青凰剑,看似被夜魂棠不废吹灰之力地扛下了,但陆渊清楚,这不过只是表象而已。
夜魂棠虽强,但还不至于到无视阵法的程度,否则他根本不需要借助陆渊的力量,自己闯进来就好了。再加上一柄青凰无垠剑,夜魂棠绝不可能如表面上这般轻松。
被陆渊直言戳穿,夜魂棠也不羞不恼,反而自信地笑了笑,道:
“那又如何?我奈何不了你们,你们同样拿我没办法!这样看来,最后败的,还是你们!”
一阵眩晕感传来,陆渊晃了晃,才稳住了脚跟。他清楚,夜魂棠说得是对的。
一个气元境,控制如此巨大的阵法,不论是灵力还是集中力,都无法支持太久。
若变成打消耗战的话,只要他一力竭,胜负就很明显了。反观夜魂棠,他有着元灵境后期的强大修为,体内储藏了极其庞大的灵力,根本不害怕与陆渊消耗。
而且,此时双方的战斗力已经逐渐明了了。
陆渊这边,真正能对夜魂棠产生威胁的就只有阵法和青凰剑。而对面能抵抗这二者的也只有夜魂棠一人。
其他人,已成了陪衬,他们完全插不上手。
顾阳和崔无图只能缩在夜魂棠的身旁寻求庇护,一旦走出了这个范围,他们便会被陆渊控制的大阵牢牢束缚住,不得动弹分毫。
陆渊这边的人也是一样。尽管李月和彭氏兄弟已经悠悠转醒,可面对如此强大的敌人,他们已经起不到什么作用了。
在这种情况下,双方谁能坚持下来,谁就会是最后的胜利者。
“啪嗒。”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一滴汗水划过脸庞,滴落地上,陆渊眼前的视线逐渐模糊了起来。
“你……”顾映霜看着被王麟搀扶着的陆渊,抿了抿嘴唇。
万事休矣了么?!
彭福艺等人已经拿起了兵器。虽然知道自己根本无法对夜魂棠产生任何威胁,但相比束手就擒引颈受戮,他们还是决定最后放手一搏。
“小子,它同意了!”
忽然,一道陆渊等待已久的声音传到了他的耳中。陆渊猛然抬头,嘴角噙笑,自言自语道:
“这家伙,可真是让我好等啊!”
看到陆渊的神情,顾阳心头猛地一跳。他很熟悉,这是只有陆渊胜券在握之时,才会露出的表情。
“……不会吧?!”顾阳牙齿打颤,他开始动摇了。
夜魂棠不知何时已经闭上了双眼,杵在原地,岿然不动。